当听见女儿这样绝望的请求,纪父终于是落下了泪。
他一把把姜北承抱在怀里,尽管她又咬又打,他还是紧紧抱着没有松手。 沈南妤看着,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。 如果可以,他恨不能自己替姜北承承受这些! 过了很久,姜北承才晕倒在纪父怀里。 纪父慢慢放下她,给她盖好被子,心疼地摸着她满是泪的脸颊:“孩子,辛苦你了……” 说完,转身看着一脸深沉的沈南妤:“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?” “医生说姜小苒给她注射的是进口的可卡因,纯度很高,加上之前被强行喂下的镇定药,北承的心脏和神经受到极大的刺激,所以毒瘾发作时会更加痛苦,如果她有毅力,半年内应该就能戒掉,但可能……” 听着沈南妤的解释,纪父痛苦地拧起眉:“可能什么?” 沈南妤眼底浮起抹痛色:“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。” 看着纪父心疼的眼神,他语气逐渐坚定:“军长,您放心吧,我会一直陪着她的。” 天渐渐黑了,秋末的风夹杂着冬天的寒意。 恍惚中,姜北承梦见自己回到了上辈子。 对沈南妤一见钟情,跟他结婚,被姜小苒诬陷杀人,父亲车祸身亡,自己锒铛入狱,十年后出狱,最后孤独终老…… 一辈子那么漫长,可在梦里仿佛就是眨眼间,经历了所有。 突然,面前出现姜小苒的脸。 她手里拿着针管,缓缓朝自己靠近。 “不要!” 姜北承梦中惊惧大喊,猛然坐起。 周遭一片昏暗,只能依靠窗外依稀的灯光看清整个房间的轮廓。 她冷汗津津喘着粗气,半晌才缓过神,踉跄下床拧开桌上的台灯。 坐下后,姜北承慢慢卷起衣袖。 暖色灯光下,她手臂上的暗红色的针孔依旧清晰可见。 或许是太过安静,姜北承忍不住去回想往事。 重生、和沈南妤离婚、离开、成为野战队的狙击手…… 直到姜小苒这一针,直接粉碎了她留在部队的可能。 ‘哒!哒!’ 泪水一滴滴落下,砸在她颤抖的手臂上。 从当兵那一刻起,她就没再哭过,可现在她仿佛有掉不完的眼泪。 忽然,姜北承感受到了什么,转头看去。 沈南妤站在门口,幽深的眼眸噙着她以前从没见过的心痛和怜惜。 她不想再哭,可怎么都止不住眼泪。 看着她满是泪的脸颊,沈南妤缓缓上前蹲下,握住她发颤的肩膀:“北承……” 姜北承再也忍不住,伸手抱住他,失声痛哭。 沈南妤心如锥刺,却也只能将人紧紧抱着:“都会过去的。” 姜北承在他怀里哭了很久,等天快亮了,才迷迷糊糊问了句:“爸……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了?” 沈南妤一哽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 但姜北承也没有追问,而是沉沉叹息了声,合上了眼。 之后半个月,姜北承除了沈南妤,一直不肯见人,连纪父也不愿意见。 这些天,她毒瘾几乎每天都会发作,时轻时重。 轻的时候咬咬牙就忍过去了,重的时候会疯了一样用头撞墙,而沈南妤为了防止她受伤,总是用胸膛挡在她面前。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,姜北承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,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人,姜北承有一瞬间的陌生,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…… 沈南妤拿着药过来,见她盯着镜子发呆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