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目的明光中,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逆着光。 些许熟悉。 顾宴泽眯着眼,看了好一阵,才将那张脸看清。 “扁扁……” 是做梦吗? 他好像又一次梦见她了。 只是以前,每次梦里的扁扁都和现实中一样,看到他总是没什么好脸色,好似总是嫌他烦。 这次不一样了。 他好似听到,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柔软的手指在他额头轻抚,缓缓落下一吻。 这一吻,让顾宴泽整个人都战栗起来。 哪怕是在梦里。 但也正是因为在梦里,顾宴泽鼓起勇气,作恶似的反客为主,将眼前之人箍入怀中,吻上那樱唇小口,纵容自己沦陷在这昙花一现的幻境之中。 怀中人起先还有些许挣扎,可也只是一瞬。 很快,双臂便主动勾住他的脖子,主动加深了那个吻。 痴缠。 难舍难分。 番外12——顾宴泽x扁扁(9)——酒后(中) 梦里贪欢图一醉,且作放纵共沉沦。 酒精的香气伴随着氤氲的光线,将夜晚的沉醉撕扯。 若在清醒时,顾宴泽万不敢如此亵渎佳人,奈何此时既是梦中,怪不得他放肆大胆,攻城掠地。 怨不得他在梦里也不肯矜持,实在是这几日下来,扁扁不知为何,一直刻意躲着他,避着他。 对顾宴泽来说,他能忍受她骂他,嫌弃他,生他的气,训斥他。 偏受不得她不理他。 明明前几日都好好的,明明那时候她已变得柔软。 缘何蓦然又成了一块硬石头。 多年来,顾宴泽从未这样慌张无措,更从未如此患得患失。 压抑多时的渴慕,在这一刻不经掩饰地释放。 粗粝的手指在细嫩的肌肤上点燃颗颗战栗,如同燎原之火,一发不可收拾。 眼见薄衫即将褪下,雪色肌肤入目灼灼,蓦然一道铃声响起,惊碎春梦。 顾宴泽动作一滞,怀中娇躯亦变得僵硬。 下一刻,纤纤玉手将他推开,却又有温热细语在耳边响起。 “快送的东西到了,等我。” 顾宴泽怔怔的看着佳人远去,从门口拿了什么东西,又拎着袋子折返回来,却去了厨房。 细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 顾宴泽抬起手,呆呆地望着。 片刻之后,抽了自己一巴掌。 歪着嘴嘶声叫疼。 不是梦。 那刚才…… 滑腻如玉脂的触感,似乎还萦绕在指间。 他猛地坐起来。 动作太快,脑袋一阵抽痛,却完全顾不上。 趔趄着跌撞着行至厨房,勉强靠在门框上,熟悉的人影正拿着汤勺,在锅中轻轻搅拌。 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 扁扁的声音太过自然,那一瞬间,顾宴泽忍不住怀疑,刚才的一切,是否是自己一个人的主观臆想。 不过一场春梦,了然无痕。 若他此刻清醒,定会敏锐觉察到扁扁耳廓上的红痕与微肿的唇角。 “我……你在做什么?”顾宴泽没话找话,头疼得厉害,言词出口也是不过脑子的。 “给你煮点醒酒汤,你今晚喝了太多,直接睡的话,明天起来容易头疼。” 说这话的时候,扁扁抬起下巴,指了指旁边的袋子,“那里头有酸奶,拿一盒出去喝,晚点煮好了我给你送过来。” 顾宴泽木木的依言照做,奈何头昏脑涨,吸管半晌也插不进去。 最后还是扁扁走过来,帮他插好,这才将他推了出来。 “自己出去玩,别挡着我干活。” “哦……” 顾宴泽呆呆地应了一声,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 半个小时后,扁扁端着盛好的醒酒汤出来,在客厅搜寻一圈,却没有瞧见顾宴泽的人影。 甚至连卫生间也找了,都不曾看到人。 直到她推开主卧的门。 某个醉鬼此时正趴在床上,侧脸贴床,抱着酸奶盒子就这么睡了过去。 扁扁哭笑不得。 将醒酒汤放在床头,从顾宴泽手里拿过酸奶盒子,好不容易将人搀扶起来靠在床头,没等她去拿汤药,顾宴泽又歪了身子,靠在她背上。 “顾宴泽,起来。” 扁扁正了声色,这样趴着怎么醒酒? 奈何这声音顾宴泽听是听进去了,却会错了意,硬撑着起来之后,忽然在扁扁脸上啄了一下,下一刻,将人揽入怀中。 “不想起……”咕哝的声音,因为醉酒,带着些许沙哑,温磁的声线撩拨心弦,手也不规矩的捏了捏扁扁的脸。 像撒娇,又像熊孩子的幼稚把戏。 “顾宴泽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扁扁望着咫尺间的俊脸,用残存的理智提醒某个玩火的人,“你这样,我怎么喂你喝醒酒汤?” “不喝。” 顾宴泽撅起嘴,使小性子似的拒绝,“睡觉……” 说着,紧紧抱住扁扁,怎么也不肯松手了。 湿热的呼吸扑打在脸上,撩拨出阵阵酥痒,扁扁望着眼前这熟悉的脸,抬起手,温热的指腹在他的眉眼细细描摹。 一直以来,她都不敢正视顾宴泽的感情。 逃避是她唯一的选择。 可此时看着这孩童般的睡颜,心中的冷意似乎也化作柔情千万。 或许,正如温年所说,她应该更勇敢一些。 给自己一个机会,也给顾宴泽一个机会。 或许,过了今日,她又是那个冷硬的女强人。 她和顾宴泽会有未来吗? 扁扁不知道。 但她却清楚,至少在这一刻,她愿意放纵一次,任由自己沉沦其中…… 夜色将最后的理智撕碎,只留下最原初的悸动,化作衣物的窸窣,任由本能在绯色氤氲里缠绕焦灼,化作最后的厮磨缠绵。 “啪——” 床头灯光熄灭,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,映照在床头的醒酒汤碗里。 风声震颤着水面,照出粼粼波光。 这一夜,无需醒酒。 便将一切交给心,交给本能。 寂夜里,月亮也羞红了脸。 第二日,扁扁早早醒了过来。 一室迷乱。 待意识到自己昨夜胆大包天睡了顾宴泽之后,她想死的人都有了。 果然黑夜容易让人头昏脑涨,永远不要在夜晚做任何决定。 譬如她现在,就后悔得要死。 火速冲下床,捞起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,扁扁准备即刻跑路。 然而没等她收拾完,背后传来惺忪的声音。 “扁扁?” 顾宴泽似有些许不可置信,揉了揉眼睛,待看清扁扁正在穿内衣的狼狈样,霎时拔高了声音,坐直了身子,“扁扁?!” 雾草,他们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! 顾宴泽瞳孔地震。 下意识盯着扁扁。 那样直白,那样不加遮掩。 “……看什么看!没看过美女?!” 睡也睡了,扁扁原本是想息事宁人,奈何顾宴泽这会儿目光实在赤裸,扁扁干脆直接丢掉衣服,“怎么着,老娘睡了你让你吃亏了?” “……”顾宴泽咽了咽口水。 宕机的脑袋一时消化不过来扁扁的意思。 但生理的本能,却其实他从床上走了下来。 健硕的腹肌在眼前晃来晃去,还有脐下三寸那……扁扁红着脸移开目光,“顾宴泽,你……你想干嘛……” “想干。” 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,却是故意扭曲了扁扁的意思。 只不过未及扁扁反应,顾宴泽便越过她,走进了浴室,“不过我得先上个卫生间。” “……” 这话扁扁不知道怎么接。 好在顾宴泽的离开,让扁扁终于收回理智,她连忙穿好衣服,准备继续跑路。 却在准备拉门的时候,被人一揽纤腰,抵在门板上。 番外13——顾宴泽x扁扁(10)——酒后(下) “睡了我,就想走?”顾宴泽那双澄澈的眼睛,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,极具攻击性,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?” “你……你想……”干什么几个字还没出口,扁扁就想到这人刚才的胡言乱语。 扁扁的心剧烈颤抖,她知道自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