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宁音猛地磕了个头,开口声音都在发颤:“陛下,楚家满门忠烈,一心扶助陛下,陛下怎能误信谗言佞语?”
容晋司嘴角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,一手按住楚宁音的嘴唇。 “楚宁音,你这张嘴还是像从前一样能言善辩,却是没有从前讨喜了。” 他手下未留情面,楚宁音苍白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血色。 一股血腥味蔓延进口腔,楚宁音尝着,却连味道都是极苦涩的。 突然,常磊从外面走进来:“陛下,那丫头身子太弱,三十板子没挨过去,死了。” 楚宁音浑身一僵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什么?” 瑾儿……死了? 容晋司看她如此模样,心里莫名痛快了一瞬,这才松开她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一字一句,冷硬无比:“楚宁音,这还只是开始。” 容晋司走了。 楚宁音踉跄起身走了出去。 白色宫砖只有一滩被雨冲散的血迹。 连瑾儿的最后一面,她都没有见着。 坤宁宫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响起。 楚宁音摊开帕子,一抹猩红刺眼。 永乐宫。 容晋司怒气冲冲往前走,忽而看见院里一树桃花璀璨。 他脸色一瞬沉了下来:“永乐宫怎么会有桃树?” 常磊看了一眼,慌了神:“陛下恕罪,从前皇后娘娘喜爱桃花,宫中人人效仿,这桃树是从前就种下的……” 不知是哪句话刺到了容晋司,他一脚踢翻了廊上的盆栽,怒道:“闭嘴,不许在朕面前提起这个女人!朕不想在宫中再看到桃树!” 常磊有些犹豫,试探着开口:“可上回皇贵妃说,要等着这桃树结果……” 容晋司怒视过去:“朕让你砍了!等那个女人不再跟楚家沆瀣一气,再让她来求朕!” 坤宁宫。 雨水彻底冲刷掉痕迹,楚老将军终于得以进宫见自己女儿一面。 “月儿,你母亲病了,爹这次进宫是想让你求一求陛下,请陛下将夜秦去年进贡的不生丹赐一粒给你母亲做药引。” 月儿是楚宁音的的小字。 夜秦进贡的不生丹有三粒,楚老将军如今在朝堂如履薄冰,只得女儿去求一求容晋司。 楚宁音在御书房前站了两个时辰,容晋司才终于肯见她。 她迈着已经僵硬的双腿,跪了下去:“还请陛下赐一粒不生丹,救我母亲一命!” 容晋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只双眸情绪翻涌:“皇后难得主动见朕,果然又是为了楚家的事。” 楚宁音抬起头看他,万般苦涩压在心头。 从前,她日日都来见他,给他送亲手煲好的汤点。 从前,她进御书房从不需通传,他每次生病都是她衣不解带照看…… 可自从他有了赵绣儿,以前的点滴都变得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。 分明是他不愿见她,又为何反过来要怪她? 楚宁音满心苦涩,又是一拜:“陛下,求您看在年少的情分上,赐药救我母亲一命吧!” 只这一瞬,容晋司脸上的神情有一丝松动。 深沉的眉眼盯着她看了良久,才淡漠开口。 “行,只要你为自己从前对皇贵妃的所作所为跪下认错,朕就把药给你母亲!” 给赵绣儿……跪下认错? 楚宁音只觉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