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京野无语:“你有没有想过,是我更需要这份安心和安全感?” 两年确实足够改变许多事,他也怕抓不住她。 陈柠回一听,鼻子瞬间酸了:“怎么会?你怎么会这么想?我不管去到哪里,不管多久,两年也好,十年也好,甚至一辈子,我的心都不会变。你是滋养我的土壤,我敢走远,都是因为知道你在这里,我有归处。” 她从不吝啬表达对他的爱和依恋。 宋京野本想说,他也是普通人,面对爱人,也会内心脆弱,也会患得患失,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,不想在分别的时候,给她那么大的心理负担。 陈柠回没有答应领证的另外一个原因,当然也是因为他母亲的不支持,所以她有些退缩,谁不想自己的婚姻是受长辈祝福的呢? 但听完宋京野的话,此刻,她改变主意,“我们去领证。” 如果连这份勇气都没有,这点坚定都没有,她有什么资格说她爱他呢? 宋京野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,抱紧了她。 因为上回准备结婚,所以他们之前提交的资料已经审核过了,可以随时去领证。 陈柠回虽是唯物主义者,但太重视结婚这件事了,迷信了一回,要选最好的日子去登记。 结果就巧了,请人算了半天,近期最好的日子,就是她要出国的那天,简直是天意。所以那天有些兵荒马乱,两人很早就起来,宋京野直接拎着她的行李箱去民政局的。 拍照,填表,签字,盖戳,拿证,互念誓词,一气呵成,太着急以至于全程,两人完全没有感受领证的激动,就是一个字,赶。 等拿完证,回到宋京野的车上时,陈柠回看着结婚证,忽然很想哭,她是想选个好日子,因为两人在一起太多波折了,她就想选个好日子,心理安慰一些,结果,这纯属于她人为制造慌乱,完全没有感受那神圣的时刻。 懊悔死了快。 宋京野小心把结婚证放好,驱车前往机场,看她懊悔成这样,他安慰:“你不觉得很有纪念意义吗?” “是有纪念意义,可是,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赶的。如果是昨天领证,我们可以慢悠悠领完,晚上还可以一起庆祝一下,现在,连庆祝都庆祝不了了。”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,现在马上要离开了,她快难受死了。 宋京野:“如果之前就把证领了,那么这几天,我们可能都处在要离别的愁绪里。但你看,我们这几天,都在期待领证这件事,反而没有想过离别,这几天是多出来的快乐。” 他真的很会安慰人,陈柠回的心被抚平了,但离别的愁绪也前所未有地浓了起来,越靠近机场,心就越空,空落落的,飘着,无处安放。 “叔叔,我会很想你的。”候机的时候,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,她靠在他的肩膀处轻声说。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,脸贴着她的脸,一直没说话,想念是必然的。 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,主要是嘱咐她去那边要注意安全,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,这些话说了一次又一次,最后都沉默了,再无话可说。 陈柠回一直等到机场广播提醒最后的登机时间,她才恋恋不舍起身去安检口,怕自己要哭,所以往安检口走的时候,完全没有回头看宋京野一眼,很是决绝。 “柠柠。” 身后忽然传来宋京野的声音,她回头就见他大步朝她走过来,一把把她抱进怀里,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,夺眶而出。 仿佛时光交错,上回去X国,也是这样,但那时他们还没在一起,而这一次,他们已经是夫妻,却依然要承受这种分别。 “对不起。”她在他怀里闷声说。 “我也会想你的。”他终于开口,说完松开了她,没有时间了。 陈柠回这次一步三回头地看他,直到拐弯了,看不到了,才一路小跑去登机。 宋京野在安检口那站了好一会儿,才转身回车库,她一走,他的心也跟着走了似的,空落落的,很不好受。 他的手机放在车里没带,一看,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,全是他妈妈打来的。 刚上车,手机又响了,他心不在焉地接通,不用猜,也知道她会说什么。 宋母的脾气一向是温和的,这次是真被气到了,甚至是暴跳如雷地质问,为什么偷偷去领证了,想干什么? “不先斩后奏,您能同意吗?”宋京野也不掩饰。 “我不同意,我说了不同意。” “那怎么着?您现在去X国把她叫回来离了?”他转着方向盘出机场地库,说话漫不经心的,把人气死。 宋母在那头气到手指发抖:“你以为妈妈天天做这个恶人是为什么?你自己苦不苦,你心里最明白。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家庭美满,安心拼事业无后顾之忧,有错吗?” 她气得眼泪都出来了,她一哭,宋京野也没招儿,只能说:“在开车先挂了,一会儿回家说。”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,庆幸陈柠回出国了,他一个人来解决。出了机场高速,方向盘一转,先回家安抚她。 他倒是痛快,把结婚证往他妈妈面前一放,已成定局的事,只能接受。他对他妈妈最有招儿,软硬兼施,语气放缓,“妈,您之前不是挺喜欢她吗?” 宋母就是气来得快,去得也快,现在平静了一点:“我就是觉得她不够坦诚,也自私。之前被拐时砸人的事,她藏得密不透风,城府太深了,还有这次也是,她要出国工作,凭什么拖着你,拉着你去领证?” “妈,这是您对她有偏见。她要真的城府深,就不会被人威胁时吓成那样,砸人的事不怪她,说到底,还是宋家拖累了她,是有人要对付我们宋家,拿她做文章。” 第三部 第124章 重新出发6 “领证也是,是我要求先领证的,跟她无关。” 宋母:“你真是疯了,你多大了,她还年轻她耗得起,你耗得起吗?” “不存在耗不耗。妈,我问您,您年轻的时候过得好吗?” “提我年轻的事做什么?” “我爸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军队,一年能回一次家就不错了,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您一个操劳。我还记得,我小的时候,有次半夜肚子疼、发高烧,您带我去医院,我那时很胖,您抱不动我,在家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,惊动了隔壁陆爷爷,他找人送我们去医院。您那时候就说,下辈子再也不当军嫂了,军嫂说出去好听,冷暖自知。” 宋母被他一说,也想起过往,那时候是太苦了,不是经济上的苦,而是心里苦,夫妻常年聚少离多,所以她更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也过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。 宋京野继续说道:“这是我们的职业决定的,谁都没有错,所以当年再苦再累,您也没有怨过我爸一句,都是让他安心工作,我很羡慕你们的感情,也很敬佩您的担当和牺牲。但也正因如此,我从小看到的就是你的辛苦和牺牲,所以我不想让我的另一半也过这样的生活。我不需要她在家相夫教子,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主内或者主外的问题。” “我找另一半,不是为了传宗接代,不是为了传统意义上的组建圆满的家庭,如果是这样,我不必拖到现在,大把满足条件的优秀女孩。” “我喜欢柠回,是喜欢她坚韧的性格,是欣赏她对事业上的追求,是欣慰于我们在精神上的共鸣。我们的相处模式就是我们最舒服的模式,即彼此依赖,又各自独立。所以您不用担心我,我很好。” 宋京野难得说这么多话,都是为了让他妈妈能够真心接受陈柠回,当然,这些也是他有感而发,越相处,他越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另一半。 宋母本就不是执拗的人,看着前面摆着的结婚证,她还能说什么? 宋京野见她脸色缓和了一些,便开玩笑道:“您真想让我离婚啊?我要现在离婚,以后档案上可就不是单身了,而是离异。即便再找,也是二婚,说出去不好听。” 也只有他,能把他妈妈治得服服帖帖的,宋母本也不是执拗的人,只能叹口气:“你俩是真不懂事,再怎么样,领证也不能这么匆忙。” “放心,柠回算过日子的,今天合适。” “真要去两年了?这两年你怎么办?”宋母还是心疼他。 “她每年有探亲假能回来几天,再说了,两年很快的。”他这两年也正好可以集中精力在10号基地的研发生产上。 家里这一关,算是过了,他妈妈心里再有疙瘩,再不舒服,也只能自己慢慢去消化,他的态度很明确的。 回到自己的四合院,已是下午,阳光浓烈,院子里却说不出的冷清。屋子里,她平时摆在明面上需要用的东西,有的收拾行李带走了,有的收纳进柜子里放好了,她在这生活的痕迹不多,只有书房里,挂着她的锦旗,另外一箱子的锦旗还没拿出来挂,他闲着无事可做,干脆把箱子拿出来,把所有锦旗都挂上,正好挂满一整面的墙,看着颇为壮观,他拍了一张照片,打算等她下了飞机之后,发给她看。 拍完照片,手机进来一个陌生电话:“宋先生您好,我是XX婚纱摄影,刚才打陈小姐的电话一直没打通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