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觉得好笑,不过只能耐着性子为怜娘子办好后事。 “王爷,臣妾有个不情之请。让柳家将怜娘的排位送入祖祠。” 程晏辞怔了一下,疑惑道:“为何?” “王爷重情重义,心中定然是放不下先王妃的。先王妃看到自己的生母就这样白白断送了性命,定然是不愿的。而她生母膝下又无子,只是柳家一个不受宠的妾。如今她死了,柳家就更没人将她放在眼里了。如果能将她送入祖祠,后人也能为她供奉些香火,我想这样,先王妃也会感激王爷的恩情。” 听到先王妃这三个字,程晏辞又是一怔。 自从我去世后,他就严令禁止王府中有人提我的名字。 他巴不得我从这个世界消失,可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他又会想起我来。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关心我,十年感情他虽做不到只爱她一人,但也做不到这么快就将她抛之脑后。 “昭和,你说她为什么这么恨我?天下男人,哪个不是三妻四妾?我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,我有什么错呢?我又不是不爱她了,可我也不能只爱她一个啊。” 我拿起酒杯,仰起头一饮而尽。 喉咙有些发烫,这是她第一次感受烈酒的味道。 “王爷,既问了臣妾,那臣妾自当言无不尽了。” 第21章 程晏辞也拿起酒杯坐在了院子里:“你说。” “嫁入王府前,我曾了解过你与先王妃的事情。她本向往自由,却因了王爷一句心仪她,她便甘愿做这笼中的金丝雀。她本与我一样,爱骑马爱射箭,却因了她是你的王妃,她便摒弃了一切心爱之物,学礼仪学端庄学着如何做你的王妃。可她到最后全然忘记了怎么做自己。她原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,可王爷偷偷将槐娘养在府中。你以为她身为王妃当真不知?她只是给你机会,给你一个和她坦白的机会。可你没有。她身为王妃,十年未曾生育。宫中对她本就颇有言辞,可王爷从未顾及她的想法。明明你可以告诉她你将槐娘养在王府只是为了生育孩子,等到她生了之后你就将孩子过继到她名下。这样无论血脉还是名分上,这孩子都是你的骨肉,比起过继一个其他兄弟的孩子,这样心中总归舒服些。可你还是没有,王爷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的心。为什么宁愿将一切都瞒着,也不愿意告诉她。” “王爷,那是因为你真的爱上槐娘了。” “我身为一个外人都可以调查到,槐娘明知先王妃身有心疾,动不得怒。却还是屡屡挑衅她,让她忧思成疾。” “王爷,难道只有见血的才叫利刃吗?这种诛心的呢?” 我看着程晏辞眼角滚下来的热泪,眼里掩不住的笑意。 我说这些并不是还爱着程晏辞,只是想让他痛苦。 程晏辞扑到我怀里,放声大哭。 我忍住心中的厌恶,让他爱上我,是她的任务。 我抬起头,程晏辞的头上是他对自己的爱意值。 三条颜色,一条是我,一条是槐娘,一条是我。 我的爱意值是50%,槐娘40%,我15%。 多么讽刺可笑,那个曾说非自己不可的男人既然同时喜欢上了三个女人。 我陪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酒,听程晏辞说了一晚上对我的歉疚。 翌日,天光微亮。 王府大门口就跪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。 等到我赶到时,就看到小英瞳孔溃散半跪在地上。 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绪,小英这到底是怎么了? 小英脸色苍白,她颤抖着声音:“程晏辞,你对不起我家姑娘!程晏辞,你对不起柳映霜!” 我俯下身去,她想ⓝⓜⓩⓛ抱抱小英。 却不料小英翻身从怀里掏出一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:“这王妃之位可还做得稳?” 我毫无一丝惧怕,她反过身去:“我知道你是柳映霜的旧仆,也知道你对她忠心不二。可如果我说我会为她复仇,你可信我?” 小英愣了一下,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却越来越抖: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 我眼眶湿润:“小英,料峭寒春,傲骨难平。” 小英那双黯淡的眼睛立马迸发出一股光芒。 好像是两人独有的暗号,小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 直直地跪下身去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 再次抬起头时,眼泪如汪洋般涌出,那堆积已久的情绪终于在那一刻释放了出来。 “王妃,奴婢被人糟蹋了,在姑娘的墓前。” 我大脑犹如被雷轰了一般,紧紧皱起眉头。 我临终前曾许下三愿。 一愿生母后生无忧,结果怜娘子一头撞死在了我的新婚日。 二愿小英能择一良婿,结果小英如今却任人糟践。 好啊,程晏辞。 我临终三愿,愿愿不如意。 既如此,她欠我的,你欠我的,我都要统统讨回来。 第22章 我将小英安置在自己的寝殿中,眼神却越发狠厉。 门外守着院子的侍卫便是上次将小桃认出来的宋青。 我总觉得宋青身上有一股凌冽之气,这股气质很是熟悉。 她将宋青唤入内殿:“我要你去帮我做一件事。” 宋青面无表情,只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:“王妃有何吩咐。” 我看着受尽欺凌的小英,心底暗暗发誓,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了。 “将槐娘狠狠揍一顿,但要注意力度,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。更不能让大夫瞧出来被人打了。” 宋青脸上依旧没一丝波澜,他只说:“好。” 宋青刚提着步子准备往外走。 “等等!”我立马喊住了他:“一定要告诉她是我让你打的。” 一刻钟后,宋青来报任务完成。 顷刻,槐娘就怒气冲冲跑来了寝殿。 “姐姐安好!”她双膝微曲行礼,眼眸中满是怨气。 我慵懒地靠在椅上:“你该叫我一声王妃娘娘,我荣家素来不与妓子姐妹相称。” 槐娘身子一僵,脸色很是难看:“你我自进了王府,便都是来服侍王爷的。臣妾是王爷亲封的侧妃,为何不能以姐妹相称。” 我轻声一声,眼底是掩不住的讽刺:“你是什么家世?也配和我以姐妹相称?” 槐娘怔了一瞬:“姐姐是县主,是王爷的正妃。可是妾也为王爷诞下过子嗣,难道就因为姐姐出生高贵就可以随意殴打王爷的妾吗?” 我直直地走到她面前,挑起她的下巴,轻哼一声:“你算什么东西,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下贱的样子,你当如何?” 槐娘虽然在程晏辞面前装作柔弱至极,但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嚣张跋扈的性子。 故而我料定她咽不下这口气。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,微微触了一下:“怎么沏的茶?凉了的茶怎么能给侧妃喝呢?” 我的随嫁婢女小姜闻言立马换了一盏新的茶来。 我立马将滚烫的茶水毫不犹豫泼在槐娘的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