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自己的珍宝被惦记的感觉让拓跋羿脸冷了几分。 在拓跋禹微狞的目光下,他一字字道:“臣有一事忘了说,过几日,臣准备纳孟芷栖为妾。” 第17章 顷刻间,整个御书房陷入死寂。 拓跋禹的眼神恍若藏着利刃,似要将眼前的拓跋羿千刀万剐。 若非孟家没落,他不忍强娶心有所属的孟芷栖,现在孟芷栖应是母仪天下的皇后,怎会沦落到做人妾室! 拓跋禹扯着冷硬的嘴角:“只是妾?” 拓跋羿漠然一笑:“一个花魁而已,皇上还想让她做臣正室?” 意味深长的话让拓跋禹神情僵硬。 “若无其他事,臣先告退。” 拓跋羿连礼都未行,转身便大步而去。 拓跋禹俊美的脸几近扭曲,他转身走到桌前,通红的双眼凝着纸上的“忍”字。 太监们进来伺候,见他一直站着,小心开口:“皇上……” “砰”的一声,拓跋禹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。 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:“皇上息怒。” 拓跋禹深吸着气,若非先帝遗旨,又顾念着孟芷栖的情意,他定要把拓跋羿处以极刑! 与此同时,王府因为孟芷栖的失踪乱了阵脚。 平日沉稳的芳云跪在总管面前泪如雨下。 总管急的来回踱步:“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就不见了?等王爷回来,咱们小命都难保了!” 话音刚落,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来。 “谁不见了?” 总管抬眼望去,见是拓跋羿回来了,背脊一凉。 他慌的跪下:“回王爷,孟姑娘她……她不见了。” 听到这话,拓跋羿眼底一凛,立刻扫向贴身服侍孟芷栖的芳云。 芳云强忍着恐惧,哆哆嗦嗦开口:“王爷同姑娘说话时,奴婢去端茶,回去时就不见姑娘了……” 总管连忙接过话,试图平息拓跋羿的怒意:“请王爷放心,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,孟姑娘身体弱,应该走不了多……” 话未说完,拓跋羿便转身大步朝府外走去:“备马!” 他铁青着脸,愤怒和担忧糅杂在心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。 他真是低估了孟芷栖想逃离自己的心思,只是他没想到,那纤弱的女人竟这么大胆,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。 拓跋羿攥紧缰绳,满心等找到孟芷栖,便将她困在身边,彻底断了她离开的念头。 天色阴沉,城外四十里,一辆马车穿过树林。 颠簸感晃的孟芷栖有些恶心,她缓缓睁开眼,只觉脑袋跟灌了沸水般又热又沉。 她下意识想活动四肢,却发现双手双腿被绑住,嘴里也被塞了团布,而本该在身旁的阿秀已不知所踪。 一瞬间,恐慌像海水盖过孟芷栖的头顶。 她拼命地挣扎,喉间发出沙哑的“呜呜”声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难道说自己上当了吗? 没一会儿,马车停了下来,车帘被掀开,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嗤道:“呦!醒了啊!” 说着,他将孟芷栖拖下去扔在雪中,刺骨的寒凉让她浑身一抖。 “怎么这么慢,我都快冻死了!” 一个右脸带着刀疤的人牙子搓着手走了过来。 “这次的人值得让你多等会儿。”小厮看了看孟芷栖,“看看,这可是琼花楼的花魁,卖个上万两也不为过。” 听了这话,孟芷栖心猛地一沉。 人牙子朝她看去,眼神一亮,脸上也多了几分淫邪:“果真绝色,不过卖之前,我也得尝尝这花魁的滋味。” 第18章 小厮手一摆:“赶紧的,我还得回去回话呢!” 人牙子扔了一包银子给他,眼睛却一刻不离孟芷栖。 小厮揣着银子就上了马车,朝长安城去了。 见马车走了,人牙子蹲下身,伸手摩挲着孟芷栖的脸蛋:“我还是头回见这么漂亮的女人,把你卖了,我还有点舍不得。” 粗糙的摩挲感让孟芷栖一阵恶心,她呼吸急促,整个人陷入巨大的不安与恐惧中。 人牙子解开孟芷栖脚上的绳子,又去解她手上的:“美人儿,你要是听话我便不卖你,把你留下来当娘子。” 话音刚落,一团雪迎面到他眼睛上,疼的他龇牙咧嘴。 孟芷栖乘机起身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大路上跑。 她不敢回头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。 可没跑几步,人牙子便咒骂着一把抓住她的头发,将她狠狠摔在地上。 孟芷栖还未反应,人牙子那厚实的身躯便压了过来。 屈辱、恐惧和无助让孟芷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。 “嘶”的一声,她上身的衣裳被撕开,圆润的肩和莹白的凝肤让人牙子tຊ垂涎三尺。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救命啊——!” 孟芷栖拼命推搡着身上的人,只觉耳畔的风声变成了恶鬼的咆哮,连天都变成了黑色。 谁来救救她! 恍然间,拓跋羿的脸在孟芷栖脑子里闪过。 泪水顺着孟芷栖的脸颊滑落,融进冰冷的雪中。 眼见人牙子要扯下肚兜,她胡乱挣扎的手抓起身旁的石头,朝他的头狠狠砸去! 一声痛苦的哀嚎从树林中传出。 “吁!” 黄柯勒紧缰绳,拧眉朝树林里望去。 他公务在身,不宜停留太久,可不知为何,还是鬼使神差地朝声源寻去。 透过薄雾,眼前的一幕让黄柯整个人怔住。 一个男人满头血的趴在地上,他两只眼不可置信地睁着,身下的白雪已经被染红,俨然是已经死了。 而他身边是几乎傻了的孟芷栖。 她衣裳褴褛,头发凌乱,惨白的脸上溅满了血。 随着她掌心的颤抖,一块带血且尖锐的石头掉在地上。 “孟小姐!” 黄柯慌忙脱下外衣,朝孟芷栖奔去。 可就在他触碰到孟芷栖时,她疯了般躲开,整个身体如筛糠般斗着:“别碰我……别碰我!” 见她这般,黄柯心痛不已。 第一见她时,她还是相府千金,尊荣华贵,再见便是琼花楼的花魁。 虽从尊到卑,但到底是体面的,何曾像现在这般狼狈。 黄柯将外衣披在孟芷栖身上,沉声道:“是我,黄柯。” 许是温润的语气平复了孟芷栖的心,她抬起满含泪水的双眼:“黄大人?” 望着那灌满委屈的清瞳,黄柯叹了口气:“是我。” 下一瞬,他便觉袖口被紧紧抓住,只听孟芷栖带着祈求的声音响起:“带我走,求求你……” 一个时辰后。 阴沉的天飘起了细雪,十几匹马在树林间飞驰。 拓跋羿攥着缰绳,只觉高悬的心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。 得知孟芷栖可能被人带出城,他所有的偏执都成了担忧。 直到看见一群侍卫,他才翻身下马。 见拓跋羿来了,侍卫首领连忙上前行礼:“王爷,死的是个人牙子,也不见孟姑娘踪迹,只是……” 说着,他将几块破布递了过去: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