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容墨竹整个揽住简玉酌,暧昧的贴上他的耳根,“太吵了,能听清我的声音吗?” “可以,”简玉酌呼吸禁不住发颤,“你离远一点,我也能听清楚的。” “我怕哥哥听不见,要是受伤就不好了。”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路程,简玉酌却觉十分漫长。 好不容易脱离了怀抱,他甚至感觉自己出了一层薄汗。 “走吧,这个洞就要塌陷了。”简玉酌脸色微沉。 容墨竹明白了他的意思,随手击打在洞口的石壁上,本就摇摇欲坠的松石瞬间垮下,稀里哗啦的堵住整个洞穴! 三头巨蟒若是想出来,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了。 “沙沙——” 暴雨如注,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,仿佛要将整个百烨山都淹没。 简玉酌执剑站在洞口,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的青竹。 奄奄一息的六眼飞鱼就躺在脚下。 简玉酌抬起手,容墨竹拧了拧眉,最终还是将飞鱼宝宝递进他的怀里。 “抱歉……你的孩子,我只救出了一个。”他单膝而跪,将怀里的幼崽捧到迟迟不肯闭眼的六眼飞鱼面前。 “呜……” 明明是那么强大而丑陋的妖怪,此刻却从唯一能睁开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。 天空的雷更响了。 简玉酌整个上身都被雨水浸湿,净白的皮肤透出玻璃质感,宛若下一秒就能消失。 偏偏他的眉眼极黑,像雪白宣纸上浓墨重彩的两笔,立在身侧的容墨竹近乎痴迷的看着。 欲望占领了他的大脑,他想就这样上前将简玉酌按倒在地上,让这个人的眼里再也装不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! “容墨竹……容墨竹!?” 遥远的声音钻入脑中,容墨竹迟钝的仰起头,瞳孔深处的血色缓缓褪去,等对上简玉酌狐疑的眼,他已恢复平静。 “哥哥,怎么了?”他迈步上前,率先从简玉酌的怀里夺走了飞鱼幼崽。 “……”简玉酌心下的不安加剧,冰凉的手覆上容墨竹的额头,“是你怎么了?我刚刚喊了你很久,你都没有回应。” “我……不知道,”容墨竹握住他的手腕,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简玉酌的腕骨,“可能雨声太大了。” 腕骨开始发烫,简玉酌不得不抽回手,移开目光,“走吧,她已经彻底死了。” 还不知道丛林中蛰伏了多少双眼睛。 “哥,你全身都湿透了。” “嗯。”简玉酌眯起眼睛,周身散发出微凉的气息,“雨太大了,没时间等雨停了。” 通往上面的山路没有多少了,这说明近几年来都无人涉足。 这让简玉酌很不安。 他转头重新锁上自己和容墨竹的锁链,沉声道:“下山的路已经被毁了,我们必须从另一边走。” 容墨竹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手背上划拉了一下,“嗯。” 雨太大,伞的作用微乎其微。 阴雨中的视野更差,简玉酌谨慎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,脑子里充斥着系统的抱怨。 [如果宿主刚才采纳本系统的建议,现在根本不至于如此狼狈。] [希望宿主能汲取教训,这个世界不比宿主之前的那个,命不重要,重要的是自己的命。] 喋喋不休的机械音从左耳进、右耳出,简玉酌不时看一眼容墨竹怀里呜咽着的小家伙,心像被一团棉花包裹。 无论发生多少次,他都会折返回去。 但他没有反驳系统什么,毕竟系统也是为了他的命。 “等一下。” 简玉酌拉住了容墨竹的袖子。 “脚下的泥土不对劲。” 比较之前那条近路,这条路明显空旷多了,看起来甚至比之前那条“最安全的路”还要安然无事,这一路除了一些会吸血的小飞虫,基本没什么危险。 简玉酌刚生出了这条路难不成更安全的心思,就被脚下的泥地吸引了注意。 “我们脚下的土什么时候这么松软了?”他拧紧眉,对比身后走过的土路。 不远处还残留着他们的脚印,只是那里的脚印明显比这边浅一点。 “快走!” 简玉酌心中警铃大作,推了容墨竹一把,自己紧随其后! “刷——” 土下陡然抽出的藤蔓伸向最前的容墨竹,简玉酌目光一凝,毫不犹豫的执剑割断! 容墨竹安全落地,而简玉酌因为耽误了那一功夫,被身后的藤蔓缠住了脚。 巨大的拉力把他生生扯了回去,容墨竹蓦然回首,只看见青年的一抹残影—— “简玉酌!” 【作者有话说】:章节标题有点费脑了··* 第76章 容身之处 说时迟那时快,容墨竹俯身拾起被简玉酌斩断的茎根,扬手卷上了他的腰! 藤蔓在简玉酌的腰上缠了三圈,紧接着,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将简玉酌带回了安全的土壤。 “咳咳咳……” 简玉酌没克制住力道,直接摔在了容墨竹身上。 容墨竹用力揽住他的后背,“哥哥,你还好吗?” 简玉酌有种人在前面飞,魂在后面追的混乱感,他撑着晕眩的头,仰起脸,从一处柔软之地擦过。 唇上好像在发烫。 他愣愣的抚上唇,旋即愕然,一把将身下的少年推开,“你……干什么!” 容墨竹面色通红,小声说:“是哥哥自己凑上来的。” 话是这个理,但简玉酌怎么可能承认? 他努力调整好气息,强作平静的说:“不小心碰到的。” 说罢,他不看身后的少年,兀自停在诡异土壤的交界处,半蹲下身。 殊不知,身后的少年嘴角已然翘得老高,甚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方才触碰的地方。 等简玉酌沾了一点泥土,回过头时,容墨竹早就恢复没有表情的模样。 “这个土的味道有股腥味。”简玉酌生硬的说。 “是吗?”容墨竹乖巧地在他旁边蹲下,装模作样的也沾了一点土,“好像是的,像血。” 简玉酌眉心微皱,把细碎腥黏的土屑抖落,用手帕仔细把手指擦干净。 他已经能确定了,这一片的土大概就是用血浇灌而成的。 现在被雨水一浸润,整片土都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血味,而他们刚刚竟然没闻出来。 “此地不宜久留,”他直起身,望了一眼他们走过的路,被不知名目光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,“得赶紧想办法过去。” “哥,这是食人蔓,”容墨竹慢吞吞的说,“用火烧就好了。” 简玉酌微讶,“你知道?” “嗯,”容墨竹从袖子里取出巴掌大的火石,“用这个就行。” 火石跟简玉酌平常见过的不太一样,威力超乎寻常的迅猛,几乎是一点燃就将整片诡异的土壤覆盖。 伴随着滋啦的声响,一股焦臭腐烂的味道从地底蔓延,像是老鼠的尸堆在烈日炎炎下发臭,令人几欲呕吐。 “唔……”简玉酌忍着干呕的欲望,兰花香的巾帕紧紧捂住口鼻,“还要烧多久才能烧完?” “哥哥要等它烧完吗?”容墨竹站在他身后,嘴角噙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,“至少要三天三夜了。” “这么久?!”简玉酌不由愕然。 “嗯,肯定不能干等。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路。”容墨竹压了压嘴角,一派正经的转向土壤和深林的临界。 雨点越发小了,简玉酌看着少年逐渐接近深林的身影,眉心倏地一跳。 “站着,容墨竹。” 他气息不稳的上前拽住容墨竹的袖子。 “这么黑,你过去干什么?” “可是不找其他路的话,我们怎么出去?”容墨竹挑了挑眉,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。 “……”简玉酌深吸一口气,“飞过去。” 若不是他有恐高的毛病,这会儿甚至用不着纠结。 看来在这个世界,必须尽快克服恐高了。 “就像我们之前那样,你捂住我的眼睛,我操纵剑的方向。”简玉酌强作镇定。 容墨竹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他藏在宽袖里的拳头,含笑道:“好呀,哥哥。我不会让你受伤的。” 阴风四起,简玉酌紧紧闭上眼睛,手指控制着剑的高度。 御剑之术说难,实际只要有金丹期的实力就能入门;可若说简单,这世上有一大把入不了金丹期的人,对这些人来说,御剑算是一辈子的梦。 简玉酌对御剑之术的领悟不算透彻,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他对高度有着无法克服的后天因素。只要站在两米高一点的地方,就克制不住的心慌,总感觉身后站着个看不见的人,只等他放松警惕,一把将他从高空推下。 “哥,别紧张。” 少年灼热的呼吸像火星,燎得简玉酌耳后的肌肤染上一层绯红。 身后未知的空白被容墨竹逐渐坚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