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兴吧。” “那些难过的事情她再也不用想起了,孟笙孟笙,希望重生一次的她永远能做个干干净净的人,再无烦恼。” 曾经他固执不肯放手,后来,当他亲眼看到白初死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说什么都不要了,再也不会纠缠了,只希望她能活着。 如今她安安稳稳地站在面前,自己也要遵循诺言了。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见她的了,他希望能陪他过完这个生日,此后,再不相见。 孟笙几乎是跑回自己的病房的,她捂着自己不太正常的心跳,蓦然抬头,看到散落在书桌上的那些画。 脑子里有股冲动,很强烈很强烈的那种。 她拿起笔,讲那些画一幅一幅地完善。 全是方才那个男人的样子,完全贴合。 孟笙仓惶丢下笔,她捂着泛疼的额头,有些记忆开始涌入脑海里。 “你究竟在透过看着我的眼睛,看着谁?” “白小姐,你很念旧?” “记住,我叫江寻,寻找的寻。” “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事扰乱你,自己开心就好,反正有我在。” “白初,你不是没有靠山,记得回头看。” “我给你撑腰。 “......” 白初是谁? 为什么她会有关于江寻的记忆? 孟笙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孟昭买了一个漂亮的蛋糕,点上蜡烛后,让她许愿。 她摇着头有些遗憾:“我没什么想要的。” “那有没有以后想做的呢?比如说画画?” 孟笙盯着那些画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想要将那些画下来。 无头无尾的。 脑子里突然萌生出另外一个想法,她盯着男人:“哥哥,我想将你说的那个故事,展现在更多人面前。” 她目光很坚定。 孟昭愣了会儿,懂了,笑着摸着她的头。 孟笙闭眼许愿,她的愿望是能成为一名导演,将这些不为人知的事迹拍摄出来。 届时,那会是一部伟大的作品。 夜晚。 孟笙做了个梦,她梦见自己死了,魂魄飘到了半空中,梦到一个男人手心里拽着一枚女士戒指跪在地上哭泣。 哭得很惨。 他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了,只要她还在,什么都好。 孟笙是被外面的烟花响声炸醒的。 她抬手摸着脸上,哭了,手机弹出孟昭定点发的祝福红包,她顺便看了下时间,刚好十二点。 烟花是在一个山头上放的,是银色,有种清冷孤寂之美,一束一束的,煞是好看。 江寻坐在车头上,手里玩转着打火机,他穿着黑色风衣,风很大,所以是带着口罩出来的,一副拐杖就靠在旁边立着。 烟花持续放了十几分钟的样子,方才惊艳无比的夜空一下子萧瑟下来,只剩余烟。 口罩下时不时传来咳嗽的声音,他现在身体很差,风吹就倒不是夸张词。 烟花放完了,该走了。 第46章 江寻拿过拐杖从车头上下来,躲得老远的助理见完事了连忙过来。 “先生?” 他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位姑娘,她的肤色白得近乎通透,眼里像是住进一汪明月,稍稍动荡,漂亮又脆弱。 身上是蓝白病号服,也不知道是衣服大了,还是人太瘦了,显得她这个人羸弱不堪。 这姑娘跟老板卧室挂着的那张照片很像,他懂事地没再过去,而是躲得更远了。 江寻眼里闪过惊慌失措,强制自己冷静下来。 看到她穿得这么单薄出来,又责怪地皱起眉头。 孟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过来,但是她心里总有声音告诉她,如果不来,可能会错过什么。 “外面风大,早点回家吧。”他劝阻。 孟笙不听,反而走过来,看着他的眼睛:“我们真的没见过吗?” 女人就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出来,连袜子都没有穿,脚踝都冻红了。 “孟小姐。”他不知道是急还是气的,声音有些大,“我们不认识,明白了吗?” 男人眼神很凶,像是要吃人。 孟笙成功被吓住了,她委屈地红了眼:“对不起,因为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人,他对我很重要。” “很重要”三个字砸在江寻心坎上,他说不出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滋味,难以言喻,情绪全然被牵动着。 男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:“他不见了吗?” 孟笙红着眼:“我失忆了,什么都想不起来,那个很重要的人......我把他弄丢了。” 她委屈着一张脸,声音宛如梦语。 “他会不会怪我啊?” 不会的,他从来都没有怪过你。 傻姑娘。 江寻狠心别过头,不再看她。 “抱歉,孟小姐,我无能为力。” 男人拄着拐杖,走得很慢,每走一步都得废好大的力气,可是背部很紧绷,下颚也是,他在强忍。 他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表现出丝丝狼狈。 那个不可一世的江寻,如今就是个残废,什么都给不了她。 若是可以,就做她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那个人,他只敢奢望这点了。 孟笙看着他的背影,终于撑不住了,失声哽咽。 哪里还不明白,她知道了,什么都知道,什么都想起来。 “江寻,你又骗我!”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,江寻双腿像是被钉在原地,心脏停顿了一下,他不敢回头。 她哭得厉害:“我是白初,对不对?你为什么总是骗我,你为什么不敢和我相认,你为什么说我们不认识,你为什么不敢转身看我?” 老天爷也在垂怜她,下起了雨,雨不大,但是在这种初春的夜晚,总是冷的。 江寻抓住拐杖的那只手都开始泛白了,双唇微颤。 他转身面对女人,目光很平静,什么波动都没有,似乎方才都是女人的错觉。 “白初,都过去了。”很轻飘飘的一句话,将她那些质问都否决了。 她几乎泣不成声:“江寻,我什么都没有了,什么都没有。”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,记得在缅北的五年,记得回来后父母的变化,记得沈容的变心,记得被绑架后自己是被留下的那个,记得自己差点死在三年前。 她不叫孟笙,她叫白初。 那个重要的人是江寻。 第47章 三年前,曾有个男人赠与她一场烟花盛宴,许下毕生承诺。 那是她收到过的最隆重的礼物。 “江寻,你说以后要给我撑腰,不算数了吗?” 那是她二十八岁那年,江寻给予的承诺。 要给她撑腰,要做她的靠山。 江寻低下头,雨水在他脸上掺和着泪水,多年抑郁的思念,在他心里横冲直撞。 “算数的。”永远算数的。 两人隔着五六米远,男人放开了拐杖,右手撑着车身,向她伸出另外一只手:“初初。” “我腿疼,过来抱我。” 在树下躲雨的助理被迫吃了顿狗粮。 他接了个下属打来的电话,看着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:“不用了,机票取消吧。” 下属懵逼:“老板不是说以后定居国外了吗?” 助理是个机灵的,看得透透的:“不去了,老板忙着结婚呢。” 结婚?没听说老板有女朋友啊,听说他清心寡欲这么多年,身边就没出现过一个女的,突然一个结婚消息打得下属措手不及。 事情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