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婉如被怼到无话可说。 高老爷子和高老夫人,也瞬间从刚刚的愤怒,变成了尴尬。 他们焉了,端木老爷子和老夫人就要膨胀了。 端木老爷子帮着阮苒质问:“对啊,高婉如,你凭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,说我外孙女晚音的抽筋是假,说她故意使坏,你是不是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?” 端木老夫人则眼神一狠,直指高家的两个老人:“今天的事,你们必须得给我们端木家一个交代!” 不就是上升吗? 谁不会啊! 谁不上升谁孙子!
“这……误会一场吧……”高老爷子和高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。 “婉如,既然误会了,就给这位‘晚音’道个歉。”高老夫人拍拍高婉如的后背。 心下明白那个叫“晚音”的女娃娃口才了得,事情到这里,高家只能息事宁人。 但高婉如哪里愿意道歉? 她听着大家喊阮苒为“晚音”,再看着阮苒一脸冷漠的样子,突然想到了一个人,瞪圆眼睛问: “你是阮苒?那个参加了‘璀璨之星’选秀,和《破晓》电影的阮苒?” 她出身书香门第,从不关注娱乐方面的消息。 只是通过好友的“朋友圈”,隐隐见过好友们发了和阮苒 有关的截图——这段时间尤其频繁。 截图里的女孩,和阮苒长得很像。 而且阮苒的母亲李春兰,原名叫端木未央,正是端木家的三小姐! 她这才想起来! 阮苒点头承认:“所以?” “所以,你不配出现在这里!”高婉如话锋一转,脸上重现最初的倨傲与嚣张: “今天是京城财经大学丁校长的生日宴会,在座的各位,哪个不是满腹经纶,学富五车,教养与才学兼备? 哪怕我们这些小辈,都在高考里,考了不俗的成绩,你呢? 一个不学无术,成日抛头露面,只能靠唱歌卖舞来养活自己的戏子,有何资格出现在这种宴会!” 闻言,高老爷子又支棱起来,啧啧摇头:“端木老兄,你家好歹也出过九个状元,怎么就让自己的外孙女干起下流的事了?” 高老夫人也皱起眉毛:“当年你和你三女儿断绝父女关系,我还敬你有一丝文人风骨,现在外孙女都喊起来了,可见三女儿也认回来了? 你还记得有一句话叫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’吗?” 宾客们本来还对阮苒颇有欣赏,这会儿确定阮苒是个选秀出道的明星,表情登时不屑起来。 “难怪我觉得阮苒有点眼熟。 ” “出尔反尔,还把当低等戏子的外孙女捧成宝贝,端木家真是自甘堕落了。” “端木家的老祖宗要知道后代出了这事,会不会气死?” “跟这种戏子出席同一场宴会,我都觉得自降身价!” 端木老爷子和老夫人,一下子无话可说,表情略显难堪。 他们愿意以亲情为重,但圈子里的人不会这么想。 演员、歌手在他们眼里,就是下流的职业。 端木静也捏紧拳头,想为阮苒说话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戏子这一身份,在他们眼里,是原罪。 这时,生日宴会的主人丁春秋,姗姗来迟。 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,穿着灰色西服,头发梳得油光铮亮,带着眼镜。 “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两家小辈的礼服,都乱糟糟的?”丁春秋疑惑询问。 端木静的礼服有酒渍,高婉如的礼服有粥印。 “丁校长,小辈发现有人不尊重您。”高婉如脸上的倨傲消失,变成了乖乖听话的学生。 她也的确是丁春秋的学生。 因为她也报考了京城财经大学,为了学金融,方便以后管理家族产业。 “谁不尊重我?”丁春秋环顾四周一圈,目光落在阮苒身上,眼睛刷地一亮。 宝贝疙瘩来了! “端木一家!”高婉如字正腔圆的告状: “您这一生最是廉洁,也最厌娱乐圈那蝇营狗苟,贪图钱财之流,今天是您的生日,端木一家,却携了一个戏子外孙女阮苒来给您祝贺,这不是打您的脸吗?” “表妹和娱乐圈那种胸无点墨的明星不一样,虽然她高考分数不太高,但她也……”端木静为阮苒辩解。 想说阮苒也考进了京城财经大学,却被高婉如打断。 高婉如冷笑一声:“考的差就是考的差,找什么理由借口?戏子也就是戏子,别想着立文人牌坊! 放在古代,阮苒就是个搔首弄姿,供人娱乐消遣的玩意。 只不过到了现代,多了几个无脑粉丝吹捧罢了!” 说罢,高婉如又对着丁春秋低头,自以为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她,根本没有注意丁春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。 “丁校长,您再看阮苒身上穿的运动服,连正装都算不上,一点礼仪都不懂!”她接着说道: “我觉得她根本不配出现在您的生日宴会,您觉得呢?” “她要是不配出现在这里,你……”丁春秋低头推眼镜,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,抬头皮笑肉不笑: “更不配!” 这三个字,让高婉如猛地抬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