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!陛下,大皇子是被控制了,他是无辜的啊!” 沈怀柔抹着泪,声音柔柔弱弱:“父皇,安然才回宫不久,不懂规矩,求父皇宽恕妹妹!” 沈安然静静站着,心底冷笑。 与前世无异,为救亲儿,慕贵妃推说大皇兄是中了巫术,将所有罪责推给她沈安然。 沈怀柔看着是为自己求情,却坐实了她的罪名。 皇帝的眼神冷冷扫过来,沈安然面色不改。苏公公带人离开,没多久,黄符被呈上。 “逆女!你还有何辩解!来人,将安然关押——” “陛下,关于钦州贪墨一事,谢将军有证据呈上,正在乾清宫外候着。” 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。 沈安然盈盈一拜,恭敬行礼:“父皇,巫术一事,安然不认。儿臣斗胆,请陛下召见天机阁术士鉴别符文真假!” “……宣谢亭深、周承彦觐见。” “父皇,为保公正,儿臣恳请再宣老君山弟子张道珩,与周承彦一同鉴别!”沈安然道。 谢亭深手持奏章走进,与沈安然对视一眼后,行礼道:“陛下若有要事,微臣可在偏殿稍候。” “爱卿旁听无妨。” 一炷香后,张道珩与周承彦赶到乾清宫。 周承彦身着素色广袍,温润如玉,是天机阁炙手可热的国师人选。 上一世她嫁给周承彦后,重回皇宫被剖心而死,他在其中可没少出力。 可惜临死才知道,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,与沈怀柔早有首尾。 沈安然转头,冷冷看向沈怀柔,见她给了慕贵妃一个安心的眼神,不由暗自偷笑。 好戏才刚刚开始…… 第三章:以身摆台,邀人唱戏,自是好看的 “你二人,好好查查这是何符?” 皇帝一声令下,两人拱手站起,张道珩拿起黄符查看。 周承彦随意瞥了眼,胸有成竹,言辞振振: “回禀圣上,此符名为移神符,长期佩戴者,轻则神志不清,重则精神尽毁、形如活死人。” 沈安然偏头看向侍女流云,对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。 “不愧是前任天师的高徒,只看一眼,就知道是什么符文,真是厉害!”沈安然冷眼睨向他,嗤笑一声。 沈怀柔拜倒在地上,不住哽咽: “父皇,妹妹是恨我们让她飘零至今,她只是心有怨气,才做下错事,但情有可原。若父皇一定要罚,柔儿愿代妹妹受过!” 沈安然学着沈怀柔,捂着胸口,抽抽鼻子。 谢亭深咳嗽两声,语气残留一丝笑意:“陛下,殿里既有两位术士,不妨兼听则明。” 皇帝点点头,看向张道珩:“张术士,你有何见解?” 旋即,张道珩仙风道骨地行礼,陈述道:“回陛下,这符文不是移神符,只是小儿乱涂一气,毫无作用。” “张道珩,你才来天机阁多久,怎可能认识移神符这种高深的符文?”周承彦出言奚落。 张道珩也不回怼,只说:“陛下,真正的移神符遇火不燃,遇水才燃。若陛下不信,可派人去天机阁翻阅典籍。微臣这儿有先师绘制的移神符,方才之法,陛下一试便知。” “试就试。张道珩,若你错了,便自请退出天师选拔!”周承彦眼含不屑,却和张道珩争锋相对。 沈安然唇角微扬,她请谢亭深帮她拉拢张道珩,也是看中周承彦和张道珩不对付的这一点。 前世,周承彦继任天师,他害她至深,却风光无两。 这一世,她自然要将他在意的,一一毁掉。 那张符,她早已让流云支走大皇子的侍婢,扮作其侍婢模样,潜入大皇子宫内换掉了那张用来害她的符。 沈怀柔和慕贵妃并不知晓她已然重生,自是对她毫无妨备。 此时,沈怀柔下巴微抬,表情得意,似是笃定这符是真的。 慕贵妃也同样气定神闲,周承彦的神情更是夸张,仿佛他已经登上天师之位。 皇帝脸色微沉,吩咐苏公公拿水来。黄符全然浸入水中,却无半点燃烧痕迹。 “怎么可能……” 寂静的大殿内,沈怀柔轻微的声音,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。 沈怀柔回过神,抽泣了两声:“我就说,怎么可能是安然做的。” 张道珩又从怀中拿出一道符:“陛下,这才是真正的移神符。” 只见张道珩将其放入水中,黄纸遇水即燃。 众人错愕之中,谢亭深递上奏疏:“陛下,钦州旱灾,数万人遇难,今已查明,贪污主使乃大皇子。” 皇帝目光一厉,猛地接过奏疏,翻看两眼后大发雷霆,拿着奏章,狠狠扇向大皇子: 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 “父皇!儿臣冤枉……儿臣……”大皇子目光躲闪,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什么,突然伸手指向沈安然:“是她……是她……” 殿内无人回应。 沈安然冷眼看着他,勾唇一笑。 前世的债,自会一笔一笔讨回来,今日,不过是拿他开刀罢了…… “传朕口谕,将大皇子幽禁武德殿,无诏不得放出!慕贵妃治理后宫不力,降为淑妃!” 皇帝令下,大皇子猛地跌坐在地上,双目失神。 “皇上——”慕贵妃剜了沈安然一眼,扑在皇帝脚边,泣不成声。 沈怀柔跌坐在地,深深看了沈安然一眼,眼神晦涩不明。 …… 宫道上,沈安然与谢亭深同行一程。 “今日这出好戏,公主可还满意?”男子嘴角带笑,睨向沈安然的眼神带着打量。 沈安然淡笑,心情不错:“我以身摆台,邀人唱戏,自是好看的。也幸亏将军带着贪墨案证据及时赶到,多谢。” “若无公主给微臣的消息,也不会这么快就查清了钦州贪墨一事。” 他说完,沈安然轻叹一声:“流云虽然可靠,但宫中人多眼杂,以后传递消息还是得换个方式。” 走了两步,谢亭深忽地拉住她:“别动。” 只觉他伸手过来,发间一阵细挲,沈安然屏住呼吸,耳根浮现些许晕红。 谢亭深收回手,手里抓着一只飞虫,眼神戏谑:“微臣冒犯。公主的脸怎的这么红?是发热了?” 沈安然惊得急退两步,拉开两人的距离,心绪杂乱:“将军还是快出宫吧,不好在后宫停留。” 说完,她抛下谢亭深,快步离开。 身后,传来谢亭深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。 沈安然面上滚烫,脚步更快了。 …… 宫门外,沈怀柔领着丫鬟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 “公主,谢将军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乞丐了吧!”丫鬟咬牙说道。 沈怀柔狠狠绞着帕子:“五日后的百花宴,走着瞧……” 第四章:你怎会使我父亲剑法? 百花宴上,世家子弟、王侯大臣、千金贵女齐聚,帝后与朝臣共赏春花,宫中一派繁荣景象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