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我站在原地,像被泼了盆冷水,浑身冰冷。 品鉴会上。 我记挂着刚才的卦象,始终心不在焉。 忽然瞥见凌霄往外走,我看了眼远处和郁歆聊天的薄寒川,也跟了上去。 花园内,凌霄孤身站在那儿,好像在等人。 我脚步微顿,上前唤了一声:“师兄。” 我也出自归元观,与凌霄更是从小一起长大,学习道法。 只是自从五年前下山后,就没再见过他。 凌霄转身看向我,面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温度:“小师妹,好久不见。” 我也扯出抹笑:“师兄怎么下山了?” “来见你。” 听到这个回答,我一怔,对视间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卦象。 我本能的垂眼避开,换了个话题:“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了?” “还是那样。”凌霄把话题拉了回来:“师妹你应该记得,我们玄门中人学的第一课便是趋吉避凶,顺势而为。” “卦象如此,你该早点离开,这对你和薄寒川来说是最好的结果。” 我知道,但舍不得。 …… 一直到品鉴会结束。 回去的车上,我一直看着薄寒川冷峻的侧脸,内心酸涩汹涌。 难道我和他的缘分,真的到了尽头?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。 一直到进了家,薄寒川径直上楼,进了主卧。 我疑惑跟在后面,看着他拿出行李箱,微微一怔:“寒川,你这是?” “出差。” 以往薄寒川都是和助理江哲鸣去出差,可这次我却鬼使神差问了一句:“和谁?” “郁歆。” 听到答案,我顿时哑然。 命里注定,薄寒川和郁歆的交集会越来越多,避都避不开。 我凝望着薄寒川面无表情的脸,沉默转身来到了隔壁房间,为他占卜算卦。 每次薄寒川出差,我都会为他卜算吉凶。 可却没想到,这次竟得出了凶兆。 坎为水卦,是艰难、凶险、陷落之意。 想起之前师兄凌霄卜算出的‘横祸’,我心跳得剧烈,连忙回到卧室。 我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薄寒川,犹豫开口:“寒川,这次出差能不能派别人去?” “我卜算到你这次出行,是大凶,有血光之灾。” 薄寒川动作一顿,抬眼间尽是淡漠:“你阻止我,是因为凶卦,还是因为这次出行里有郁歆?” 我一下哽住:“不是的……” 薄寒川却已经收回视线,拎着行李箱往外走。 见状,我只能匆匆扯住他的衣袖:“那我陪你一起去。” 薄寒川却直接扯出衣袖,大步离开。 我站在窗边,看着楼下的劳斯莱斯驶离,心中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 最终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。 车上,我再次卜算,希望能把灾祸算得再具体些。 可怎么都算不出来。 到最后,整个人都面色苍白,眼前也跟着一阵阵泛黑。 我心中着急,只能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。 半个小时后,我终于到了良村。 刚进村,就看到薄寒川好好地站在村口。 我也顾不上他是和郁歆在一起,一脸欣喜走过去:“寒川……” 可就在这时,村里突然冲出来一群村民,拿着锄头和棍棒,气势汹汹朝薄寒川他们冲来。 “奸商,我们不卖地。” “滚出我们村子。” 我的呼喊也被淹没其中。 下一秒,就见一个村民拿着棍子就朝郁歆冲去。 薄寒川将她护在怀中。 我看在眼里,甚至来不及酸涩,只见一把铁楸就要朝薄寒川身上砸去。 “寒川,小心!” 我冲上前,替薄寒川挡了这一下。 “砰!” 第5章 我只感觉脑后一阵巨痛,视线也跟着一阵模糊。 意识的最后一秒,我好像听见薄寒川的担忧呼喊:“何兮颜——” …… 醒来时,是在港市医院。 “醒了,算到你受伤我就来了,薄寒川还在处理事情。” 凌霄手搭在我的脉上:“还死不了,但离死也不远了。” 我知道他说的不是我为薄寒川挡的那一下,而是算卦反噬,导致身体亏损严重。 “我没事。” 凌霄有些无奈:“师妹,命运早就注定,强行改变,恐生心魔。” 我垂眸不语。 凌霄坐了会儿,沉默着转身离开。 却不想刚出病房,竟遇到了薄寒川。 四目相对,凌霄率先开口:“薄总不愧是生意人,妻子受伤,你却可以冷静的借此事让那些反对买地的村民老实。” “但不知薄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,亏妻者百财不入。” 说完,越过他直接离去。 薄寒川周身散发的气息更冷了。 忽然,只听病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。 “啪!” 薄寒川一把推开病房门,就见何兮颜站在病床边,脚下一地玻璃碎片。 看到薄寒川时,我还有些发愣。 下一瞬,就被薄寒川拉离开了满地的玻璃碎片。 他声音冷漠,还带着一丝愠怒:“你都不会躲吗?” 我以为他是担心,苍白的唇角荡开一抹笑。 “我没事的,你呢?有没有受伤……” 关切的话还没问完,就被薄寒川打断:“何兮颜,你为什么跟我来良村?” 我一怔,下意识回答:“卜出来的是凶卦,我担心你……” 然而薄寒川听后只说:“以后别再跟着我。” 说完就打算离开。 我看着他冷漠的身影,心里那些积攒的委屈一瞬间决堤。 我不明白为什么薄寒川对自己这么冷漠? 就连受伤,也得不到一丝安慰。 我忍不住问:“寒川,我们不是说过,要好好相处吗?” 薄寒川脚步一顿,随后扔下一句:“抱歉。”就毫不犹豫离开。 独留我在原地。 我一直知道薄寒川是碍于自己对薄父的救命之恩,才娶我。 新婚夜那晚我问过他:“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,但我们已经结婚了,我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妻子,你……可不可以也试着爱上我?” 那时候薄寒川面色冷淡,却也点头了。 可现在怎么就食言了呢? 我心中越来越酸涩,鼻尖酸涩再也压抑不住,眼泪汹涌而出。 不知道哭了多久,手机突然振动了声。 我拿过,就看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 【这次寒川的危险是你带给他的,凌霄说了只要你们继续在一起,必有一人突遭横祸,这次你及时赶到救了寒川,可下次呢?】 我知道发消息的人是郁歆,也想要反驳,却一个字也打不下。 紧接着,郁歆又发来一条:【我才是他的命定之人,你最好离他远点,我才帮他逢凶化吉。】 一字一句,压得我直不起腰来。 像是逃兵一样,我匆忙按灭手机,不再去看。 …… 接下来的几天,薄寒川都再没来医院看过我。 直到出院这天,我试着给薄寒川发消息:“寒川,今天是我出院,你能来接我吗?” 可他没回。 我一个人在病房里等了许久,也没等到薄寒川。 我知道,他不会来了。 我咽下失落和苦涩,一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,打车离开。 车上,我头靠着车窗,满心无力。 我精通玄术,能替无数人解决问题。可如今落到自己头上,却怎么也解决不了。 “现在的小年轻真会啊,表个白这么大阵仗!” 司机的声音突然响起。 我顺着他的话看向车窗外,就见时代广场上,一辆直升机盘旋在上空。 机口处,有人正将无数的红色百元大钞源源不断的洒下来。 而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印着一行红心大字—— 【薄寒川,我想嫁给你!——郁歆。】 第6章 这一刻,我只觉得周围的喧闹声和欢呼声都消失了。 我死死盯着屏幕上‘薄寒川’三个字,双眼泛红。 恍惚的回到家,心中的不安和难受也愈发的剧烈。 郁歆敢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白,是不是也说明现在薄寒川和她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? 他们在一起时,是什么样的? 只要一想到或许是不同于对我的冷淡,而是温柔时,我便心如刀割。 我来到房间,又开始为自己和薄寒川卜算。 泽水困卦,大凶象,代表两人的婚姻多以不成功收尾,难成气候。 再卜,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。 我呆愣的看着卦象,直到听到屋外的声音,才回过神来。 走出去,就看到薄寒川刚要下楼。 听见声音,薄寒川回头看了过来:“出院了?” “嗯。” 我想到那条没有回复的短信,以及郁歆那场惊天动地的告白,忍不住问:“寒川,你今天很忙吗?怎么没来接我出院?” 薄寒川深邃的眼底,平静地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