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斯御本能伸手推开她,可她还没有碰到人,江白露反而猛然向后飞倒,还惊慌喊着:“妹妹,不要用黑巫术!” 南斯御刚一抬头,却被突然冲进来的沈嘉沅一衣袖甩飞! 狠狠砸落地面,伤口全部裂开,南斯御疼到整个人缩成一团,止不住颤栗。 她艰难抬眼,却见沈嘉沅将江白露护在怀里,小心翼翼替她疗伤。 他眉眼的温柔,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奢望。 南斯御只恨此刻,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? 却听江白露说:“沈嘉沅,妹妹没有了灵骨,噬心咒发作想来极痛,她也是不得已才偷学黑巫禁术压制痛苦,你别怪她。” 南斯御抬眼,恰和沈嘉沅厌恶的视线对上。 只听他说:“这都是她该受的。” 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,南斯御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。 沈嘉沅来到她身边。 南斯御却没有了解释的念头,只问:“沈嘉沅……是不是无论是非真假,只要江白露说的,你都会信?” 沈嘉沅居高临下的神态尽显冷酷,说:“偷习禁术,蓄意伤人,既然你死不悔改,和亲之前就在水牢里好好呆着。” 南斯御苦笑一声,她重伤不愈,失去灵骨成为废人,此刻进水牢……这和折磨死她有什么区别? 她可以为他去死,可是,她不愿死在江白露的算计里! 南斯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突然起身冲向江白露,而刚跨出两步,背后果然传来沈嘉沅狠戾一击! 南斯御被硬生生击飞到了庭院,撞向那棵老梅树,白雪红痕,分不清是是血还是梅。 一击致命,沈嘉沅毫不留情。 南斯御痛到眼眸涣散,心里却再明白不过,和江白露相比,自己输得一败涂地。 她苦笑着闭上了眼。 终明白为何佛说:七苦之最谓之,属求不得。 第6章 和亲劫亲 南斯御再一次醒了过来,入目,便是沈嘉沅冷漠的眉眼。 之前那一击,已经绝了她对他的期待,可感受到自他手中传来的力量,经脉中的疼痛确实少了些。 南斯御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救我?” 沈嘉沅眼眸未动,只在起身收回手时才说了句:“因果未了,你不得赴死。” 何种因果? 南斯御还没询问,却见江白露带着几位宫人走了进来,宫人手中的托盘还盛着嫁衣。 南斯御顿时心凉。 果然,就听江白露说:“妹妹可算醒了,三日后你就要启程去南国了,快试试这嫁衣合不合身。” 南斯御猛然望向沈嘉沅,颤声问:“这就是你说的因果?你拖着不让我死,是因为我死了,就没人替江白露代嫁?” 面对质问,沈嘉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 见他承认,南斯御只觉得胸中郁气翻涌更甚,又吐出一口淤血。 沈嘉沅瞥见那淌有些发黑淤血,隐隐觉得不对。 他正要上前,却被江白露抢先一步挡住。 “妹妹,沈嘉沅好心救你一命,你非但不感恩,怎么还责怪他?莫不是被黑巫术反噬了心智,还未清醒?” 沈嘉沅闻言,眉头果然一皱,露出不耐的神色。 江白露眼中闪过得意,又伸手拎起一件嫁衣抖开,那竟是一件红色的袈裟! 在南斯御震惊的目光下,她故意冲沈嘉沅说:“我们的婚期也近了,父皇特地命人赶制出了嫁衣,你不如回房试试?” 沈嘉沅点了点头,和江白露转身离开。 “等等!” 直到他们跨出了房门,南斯御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。 她忍疼撑起身体奔到门口,不可置信问:“你们一个是圣女,一个是圣僧,却要成亲?” 江白露轻笑一声,含羞说:“我和沈嘉沅姻缘是命盘测出来的,乃天赐姻缘,妹妹不必担心,我和沈嘉沅定能恩爱白首。” 南斯御摇头不愿相信,理智早已山崩地裂。 她扯住沈嘉沅的衣袖,流泪质问:“沈嘉沅,你不是告诉我,你心中只有佛祖,只有修行?” “自三年前你拒绝我,我便是在灵闵谷日夜煎熬,都不曾去找你,生怕坏了你的修行!”南斯御凄怨低吼,却道不尽心中委屈。 “如今你竟要成亲,是你不要你的佛祖了,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?” 可沈嘉沅却极其平静回答:“天命所归,我自当遵从。” “这算什么天命?!”南斯御嘶喊着控诉,“沈嘉沅,在你的眼里,这天道是否就是江白露的每一句话?” “冥顽不灵!”沈嘉沅冷眼怒喝,甩袖就把大门关上。 门外,还传来他不容抗拒的命令,“看好南斯御,三日后绑也要把她绑上花轿!” 南斯御瘫软在地,眼泪几近流干。 她的心,已再无出路。 三日后,南斯御被逼穿上嫁衣,绑上了花轿。 花轿外,锣鼓喧天。 可这热闹不是为她这和亲公主送行,而是庆祝沈嘉沅和难白露的大婚。 据说,今天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呢。 南斯御苦笑,想讽刺什么,却不知道从何开口。 她就这样默默无声被抬出京都。 可在路过一道峡谷之时,一伙人竟然冲出来劫跑了花轿! 第7章 族人尽屠 这场劫持死伤无数,南斯御终被抢走。 她以为自己将会是这世上死的最窝囊的公主,可没想到盖头掀开,她竟然见到了自己的表哥! “巫旭!你怎会在此?” 巫旭一边为她解绑绳,一边怒骂:“我不来,难道眼睁睁见到那妖僧逼你嫁给一个老昏君!” 南斯御张了张嘴,可话却全堵住喉咙,巫旭见此,皱紧眉头问:“汐儿,你不会还想着那个妖僧?” 南斯御一顿,喉咙瞬间溢满苦涩。 “巫旭,你不该来。”深呼吸缓解了心头四处逃逸的荒芜,南斯御便着急规劝。 “巫旭,私逃入京,劫和亲花轿都是大罪,若是被发现,巫家族人恐怕都在劫难逃,外祖父年纪大了,哪还经得起折腾?” 她反正都活不了几天了,何必累得族人也丢了性命? 巫旭却苦涩一笑,语调低沉又愤恨:“汐儿……没有祖父了,巫氏一族只剩下我们和五个孩子了……” 眼前倏然一黑,南斯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。 她扭头,压不住心慌问:“巫旭,你胡说什么?” “明明两月前我还收到了外祖父的信,他说他的身体还硬朗……”南斯御的声音听来,仿佛是求救般呜咽。 “汐儿,那妖僧一直在骗你!巫氏仅剩的族人在一月前就被一道狗屁预言屠戮!他们连襁褓稚子都未打算放过!” 一种难以言喻的冷痛由内而外包裹着她,南斯御极力忍耐,却还是没忍住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