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边给盼娣上药,一边困惑地问:“屠家母子怎么会放盼娣去找公安?” 任兰芳道:“是我和招娣、念娣死死拖住他们,被他们打死也不松手,盼娣才得以脱身的。” 想到那惨烈的一幕,任兰芳忍不住失声大哭。 她不怕自己挨打,可几个女儿被打,她心如刀绞。 她一面哭,一面检查几个女儿身上的伤势,问疼不疼。 几个女儿都懂事地摇头:“不疼。” 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肿的痕迹,怎么可能不疼? 许慧问:“你就没有让公安向你婆婆和男人要几个医药费给你们娘儿几个吗?” 任兰芳吃惊得瞪圆了眼睛:“男人和婆婆殴打我们,还可以要医药费吗?” “当然可以!你们不能白打了。” 任兰芳问:“现在都调解完了,我们还能找公安向孩子奶奶他们索要医药费吗?” “这个我不清楚。”许慧问母女四个:“还能走路吗?” 任兰芳母女四个试了试:“勉强能走。” 许慧站起来:“咱们现在就去妇联,请求妇联介入,要求姓屠的赔偿医药费!” 任兰芳有些迟疑:“都这个时候了,妇联早就下班了,要去也是明天去。” 许慧态度坚决:“就现在去,隔一晚上,身上的青肿就会消散一些,那个时候去哪有现在去的效果好?” 任兰芳这才点头:“那我们娘儿四个去,你就别去了,以免引火上身。” 许慧嗤笑:“说得好像我怕屠家母子似的。” 半个多小时之后,一行五人来到了省妇联门口。 正如任兰芳猜测的那样,省妇联早就已经关了门。 不论许慧怎么拍门,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。 任兰芳见状,就要打道回府。 可许慧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。 她敲开了一家公用电话亭,给一家省报社爆料。 半个多小时之后,一个记者开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赶来了。 有了省报记者出面,很快就有两名妇联干部急匆匆地赶来了。 在听了任兰芳母子三个的哭.诉,检查了她们的伤势之后,两个妇联干部就带着一家四口去医院看了急诊。 急诊科的医生见母女四个身上的伤势不轻,全都给她们做了全套检查,等待后天出结果,看伤情如何。 只有达到轻伤,才能达到判刑的标准。 有了省报记者的监督,两个妇联干部当即就赶去了屠家,把屠家母子狠狠批评了一顿。 别看屠大妈坏得禽兽不如,可是看见公家人,就吓得腿软。 两名跟她二儿子差不多大的妇联干部批评她,她屁也不敢放一个。 这么一闹,就到了凌晨两点多,许慧和任兰芳母女全都洗了睡。 尽管睡得晚,可第二天早上,许慧还是六点钟就起了床。 生意刚开张一天就歇业,是很影响口碑的。 任兰芳今天不能工作,许慧打算卖葱油软面饼和卤鸡蛋应付一天。 别看葱油软面饼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吃,可是做好了,也是很好吃的。 恰巧,许慧的葱油软面饼做得就不错。 许慧到了店里,发现任兰芳和两个大女儿已经来了。 任兰芳在和面,两个女儿把刚煮好的卤鸡蛋正在磕破壳浸泡。 许慧道:“你们身上都有那么重的伤,就好好休息,干嘛还跑来上班?” 娘儿三个都笑着说没关系,她们还能干活儿。 许慧也就没有多说,谁不是在努力地活着, 现在才六点半刚过,远没到吃早餐的高峰期。 许慧趁着顾客不多,打算给她和任兰芳母女先做了早ʝʂɠ餐吃了,后面好一条心做买卖。 油面买回来还一次也没吃过,许慧决定早餐吃油面。 说起这油面,还是有些来历的,在过去可是贡品,咸香可口,还特别有嚼劲,许慧超级爱吃。 许慧搭着梯子从阁楼上拿了两斤油面下来。 她吃油面喜欢加酸菜,更加美味,于是吩咐招娣把家里的那碗辣椒炒雪里蕻拿到店里来,待会吃面时吃。 不一会儿,招娣就把那碗辣椒炒雪里蕻拿来了。 许慧早就已经用调制好的卤水煮好了油面,并且盛在了碗里,现在正用平底锅煎蛋。 许慧煎蛋的技术很高超,能够把不大的鸡蛋煎得看上去很大。 她先往五碗油面里加了一些辣椒炒雪里蕻,然后把煎好的五个荷包蛋每个碗里放了一个,就招呼任兰芳母女几个来吃早餐。 一个一直站在炉子跟前眼巴巴地看着许慧煮油面的年轻人问:“你这面条不卖的吗?” “卖!当然卖!”有生意上门,许慧不会错过 那个年轻人问:“这一碗面条多少钱?” 许慧道:“只要一个蛋,是三毛五分钱一碗,多加一个蛋就多加两毛钱,你要几个蛋?” .男青年思考了一下:“那……来一碗吧,只要一个蛋。” 许慧很快就给他煮好了面,还给了不少辣椒炒雪里蕻。 后面又陆陆续续有顾客进来,有人见那个男青年和许慧她们都在吃油面,很香很好吃的样子,有人就点着要吃油面配着二两千层饼。 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,无心插柳柳成荫。 许慧亲自掌勺卖起了煎蛋油面。 招娣姐妹两个吃饱喝足就帮着洗客人用过的碗筷,收拾桌子,小小年纪非常勤快。 许慧心想,等两姐妹报了名,就要上学了。 每天也就上学之前能够帮她洗碗收拾桌子,等七点半一到,就要进学校上课了。 如果自己打算长期卖油面,就得请个打杂工,还要请个会煮面的大师傅。 许慧正想得入神,就听任兰芳的声音响起: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?今天又跑来堵门!” 许慧抬起头来,看见昨天挡她家生意的那个油条大姐又来了。 还是跟昨天一样,一来就把小摊车横在她家店门口,难怪任兰芳会发脾气。 许慧道:“大姐,大清早的我不想跟你吵,你赶紧走吧。” “我已经给我家的小吃店办理了营业执照,从此就是正规军。” “你如果还堵在我家门口,别怪我不客气!” 油条大姐翻着白眼,差点就把眼珠子给翻了出来: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!” “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。”许慧转头看向那些摆摊的小摊贩,“我现在就要打市场管理员的电话驱赶你们。” “你们如果在这里做不成生意不要怪我,是她逼的!” 她这一番话一落地,马上就有不少摊贩对着油条大姐痛骂,要她快滚,不然他们就要来掀她的摊子。 油条大姐委屈的直哭。 许慧邀请油条大姐来她店里打工卖油条,被油条大姐断然拒绝。 油条大姐说她每个月靠着卖油条至少净赚一百块,根本就看不上许慧开出的工资和福利。 还说开那么点工资是在打发叫花子,气哼哼地把小推车推到她店门一侧。 只要没有挡她家的店门,哪怕紧贴着她家店门做生意,许慧也无所谓。 然而一波还未平息,一波又来侵袭。 七点四十,正是卖早点的高峰期,许慧和任兰芳都忙得不亦乐乎,就连招娣姐妹俩又是收拾桌子,又是洗碗,也忙得都要飞起,屠大妈却突然跑来了。 一来就往许慧的店里一躺,捶胸顿足,哭诉着许慧不安好心,怂恿着她儿媳告婆婆和男人,良心坏透了,骂得十分难听。 任兰芳和两个女儿都气得脸通红。 任兰芳怒气冲冲道:“妈!你少血口喷人!叫盼娣去派出所报警,半夜三更找妇联,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,跟小许没关系!” “放屁!”屠大妈一个鲤鱼打挺,从地上一跃而起。 “你以前多老实,砍你三刀你也不会喊疼!” 屠大妈手指着许慧:“自从你娘儿几个搬到小贱人家里,你又是找公安,又是找妇联给你撑腰。” “不是这个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