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摔的更惨,陆烟诗的脚腕不偏不倚又别了一下。
这次,她是真的给疼哭了,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往下掉。 穆烈倒是没什么事,毕竟大男人皮糙肉厚,曾经也是伤筋动骨过的。 但比伤筋动骨更让他头疼的,就是眼前这个哭个不停的陆烟诗了。 裴芷兰在他面前也只哭过一次,那次他还不能哄,所以更加没有哄女孩子高兴的经验了。 他挠了挠后脑勺,一脸的忧愁:“我说送你去医院,你乱动什么?” “我就不去医院!”陆烟诗说完,哭得更大声了。 穆烈被她的哭声吵得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:“你不去医院,你的脚怎么办?” “你负责!”陆烟诗哽咽了一声。 “我负责,你说要我怎么负责?”穆烈揉了揉太阳穴。 陆烟诗的哭声一霎那就停止了:“带我回家。” 穆烈皱着眉:“送你回家没问题,但你真的不去医院?” 她眨了眨眼:“我没说回我家,我要去你家。” 穆烈怔了一瞬,厉声道:“不行。” 他刚说完,还没有两秒,陆烟诗便又开始了嚎哭,而且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。 穆烈真是怕了,这深更半夜的,她坐在地上哭得像是被欺负了一样,身边又只有他一个人,到时候有好心人士过来见义勇为,可说不清楚。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背对着陆烟诗蹲下身:“上来。” 陆烟诗睁开眼看了看,见他是真的同意了,眼泪一抹就往他后背上爬去。 这一折腾,穆烈的酒也醒了不少,他牢牢地钳住她的腿,问:“抓好了?” 陆烟诗连忙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,然后点了点头:“抓好了。” 她的脑袋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,惹得他有些痒。 但他没在意,掂了掂就站起身,每一步都走的很稳。 穆烈看不到她的正脸了,陆烟诗就卸下了伪装。 她也不说话,只是盯着他的发梢看,感受着他宽厚背部带来的安全感。 喜欢他的时候,她想过很多要做的事,比如让他抱她,背她,和她牵手、拥抱、接吻等等,那时候她就连想想都觉得开心。 就是没想到,这些事,竟然隔了这么多年阴差阳错的完成了。 听她没声音,穆烈开口:“你的脚怎么样?” 陆烟诗从回忆里抽出来,委屈地拉长声音:“疼——” “疼也不见你去医院。”穆烈微微沉了声。 她张嘴便开始说瞎话:“我不喜欢医院,那里面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,我闻了会晕。” 穆烈没再说话。 就当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,他蓦地出声:“我也不喜欢。” 陆烟诗微怔:“为什么?” “冷冰冰的。”穆烈很简略地回答了。 这个词让陆烟诗想起了那个冰冷的手术台,她抿抿唇,也没再说话了。 深夜大街上已经没有出租车了,好在穆烈的家离得不是很远,没多久两个人就进了屋子。 将陆烟诗放在沙发上,穆烈呼出重重的一口气。 这人是不重,但到底也快有个一百斤了。 听见他这一声,陆烟诗皱起眉,不满起来:“怎么?我很重吗?让你这么累?” “不重。”穆烈说的是真话,当初他背着五十公斤的沙袋跑步的时候,可比这累多了。 他找出家里的备用医药箱,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治跌打损伤的药剂喷雾。 陆烟诗撇撇嘴:“像你的职业,不是应该家中常备跌打损伤药吗?” 穆烈晃了晃药瓶,感知到里面还有,就蹲下来给她的脚腕喷药。 “像你这种跌打损伤,都没时间用药,只要还没骨折,就得继续训练。”他语气淡淡地说。 陆烟诗倒是听得皱起眉:“那要是骨折了呢?” “骨折了就治。”穆烈喷完药,看了她一眼。 只不过那眼神好像在说:不然还能怎么样? 她瞪了他一眼,不说话了。 穆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:“那是主卧,干净的,我扶你进去休息吧。” 陆烟诗挑了下眉,伸出手臂:“我要你抱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