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个字落下,所有人惊惧到了极点。 尤其是朱老二,吓得血都冷了,“大哥,你刚刚差一点点就……” “是!” 朱远墨目光灼灼投向楚宁浠:“薛姑娘救了我。” 楚宁浠缓缓睁开眼睛,淡淡道:“我的血在关键的时候,能让自己回到阳间。” 她极少会用到。 正常的话,她用意念就能走出来。 “我晕倒,是因为放血后的虚弱,睡一觉,养一阵子就好了。” 到这里,李不言一直紧绷的肩背,才稍稍松弛了一点下来。 “至于我脸上为什么有决绝?” 楚宁浠的目光与秦知裴轻轻对上,“还是那两个字:凶险!” 没有人说话。 屋里,甚至连一点喘息声都没有。 落不了棺; 当天就死了一大一小两个人; 好不容易把楚宁浠请回来,解心魔的第一天,太太晕倒,三奶奶晕倒,朱大爷差一点被留在阴界。 这不是凶险,这简直就是危险。 致命的危险! 第五百零七章魂魄 “我有个问题!” 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看过去。 裴寓梗一梗脖子,心说怎么着,我裴太医就不能问问题?谁规定的? “太太和三奶奶我怎么施针都醒不过来,为什么两人又突然一下子醒了?是不是和阴界有什么关系?” “不知道!” 楚宁浠回答的干脆利落。 “我也有个问题。” 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看过去。 小裴爷梗一梗脖子,心说怎么着,小爷我就不能问问题?谁规定的? “为什么昏倒的人是太太和三奶奶?而不是别人。” 上一回二奶奶还能用有身孕,身子弱这个理由,毛氏和三奶奶不像啊? 尤其是三奶奶,中气比他还足,哭半天都不带喘的。 “我也不知道!” 回答的更干脆了。 楚宁浠是真不知道,这个心魔从一开始就透着各种诡异,和从前她解过的心魔完全不一样。 “我能不能提个问题。” 秦知裴的声音也透着虚,“楚宁浠,我为什么会晕倒?” 你? 楚宁浠目光一拐,“裴太医,秦知裴什么脉象?” 裴寓:“脉象瞧着是正常的,就是跳得弱了些。” 李不言脱口而出:“不是因为心悸?” 秦知裴一听这话,刀子一样的眼锋扫向裴笑:你说的? 裴笑一脸茫然。 我说过吗? 什么时候说的? 我怎么不记得? 秦知裴暗暗磨了磨后槽牙,心说回头再找这小子算帐。 这时,裴寓走到秦知裴跟前,扣住他的脉搏,又诊了一会。 “不是因为心悸,心悸不是这个脉象。承宇的身子打小就是我调理的,错不了。” 脉象正常,偏偏又晕倒,还不是因为朱老爷的原因。 那是为什么? 所有人都盯着楚宁浠。 楚宁浠心里比谁都想知道原因,默了默,道:“说一下怎么晕倒的?” 秦知裴收拢表情,“我一跨进门槛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,然后眼前一黑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 楚宁浠脸色一变,“朱远墨,这府里还有阵法?” “薛姑娘。” 朱远墨赶紧解释,“所有的阵法都已经撤掉了,我能对天发誓。” “为什么秦知裴和我昨天的感觉这么像?” “这……” 朱远墨一下子被问住了。 秦知裴:“朱大哥,真的和楚宁浠很像,一进门槛整个人立马就不对了。” 朱远墨眉头紧锁,“裴太医,三爷的血气如何?” 裴寓抚须:“年轻人,又是童子之身,自然是血气方刚的。” 秦知裴刀子一样的眼锋再度扫向裴笑:童子之身这个词,你爹能不能不在楚宁浠面前说? 小裴爷再度茫然:这他娘的也能怪到我头上了? 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。” 朱远墨:“三爷的魂魄浅。” 李不言:“什么意思?” 裴笑:“什么意思?” 秦知裴:“什么意思?” 三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喊出来,朱远墨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才开口道: “我这个阵法,是用来挡煞的。煞者,凶也,恶也。想要挡煞,挡凶,挡恶,阵法就要更凶,更恶,否则压制不住。” “哎哟……” 小裴爷听得头疼,“朱大哥,你说人话成不?” “人话就是……” 朱远墨看了眼秦知裴。 “阵法虽然撤走了,但我布阵时施下的煞气还在,这股煞气一般人感觉不到,但魂魄浅的人,就会有所感觉,三爷的生辰是……” “七月十五。”小裴爷脱口而出。 “难怪,七月十五的人,如果不是鬼胎,魂魄多多少少是会浅一些的。” 朱远墨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,往桌上撒,随即右手五个指头飞快的拨动起来。 猛的,停住。 他抬头,眯起眼,“三爷九年前有过一场大病,几乎已经到了鬼门关?” 小裴爷忙不迭的点头,“对,对,对,我爹救了他三天三夜呢?差一点没救过来。” “不仅魂浅,而且魄淡。” 朱远墨轻轻叹了口气,“三爷如果不信,只管退到朱府外头再感觉一下。”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? 秦知裴觉得奇了,“朱青,背我去角门。” 朱青走进来,往秦知裴跟前一蹲,秦知裴顺势趴上去。 朱远墨看向床上的楚宁浠,毕恭毕敬道:“薛姑娘,你略休息一下,我陪着三爷去试试。” 楚宁浠疲倦的闭上眼睛,“去吧!” 秦知裴趴在朱青身上,伸手拍了一下李不言:“李大侠也一起陪着吧!” 你算哪根葱,还要我陪着? 李不言正要反驳,却见秦知裴眼神尖锐地看着她,再轻轻地看了眼床上。 李不言这才反应过来,从客院到角门,一来一回怕要小半个时辰。 这小半个时辰对楚宁浠来说,太宝贵了。 “走!” 李不言顺势把手搭在裴寓肩上,“裴太医也一起去。” 像什么样! 这丫鬟像什么样? 裴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。 …… 一行人匆匆来到角门。 朱青跨出门槛,弯腰把三爷放下。 秦知裴脚踩着地的一瞬间,说来也是怪了,什么头晕眼花,什么脚上没力,统统消失不见,。 他挥了挥拳,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只小老虎。 这可邪门了。 秦知裴又跨进门槛里。 晕! 晕! 晕! 秦知裴吓得赶紧退出去,有些茫然的看着朱远墨。 朱远墨以为他还不信,道:“三爷是哪一年的,我再详细帮你算一算。” “不用,不用!” 秦知裴吓得脸色煞白,再算下去,说不定自己不是傅三爷的秘密,都要被他算出来。 “我就是魂浅魄淡,每年生辰家里都要请和尚道士的。” “请了这么多年,还是没压住。” 小裴爷从怀里掏啊掏,掏出一张黄符,硬塞到秦知裴的手里, “你先拿着,回头我让高僧给你抄些安魂经,今儿这一闹,你这魂魄又虚三分。” 秦知裴:“……” 不是还虚着,是内囊换了一个人。 这具身子是傅三爷的身子,魂魄却是郑淮左的魂魄,哪怕九年过去了,身子和魂魄还没有严丝合缝的契合在一起。 所以,遇着阵法留下来的煞气,本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郑淮左的魂魄,禁不住这样强烈的煞气,昏厥了。 “所以这朱府,今后我还来不得了?” 第五百零八章坦白 “暂时不要进来,煞气三月到半年左右才会散完。” 朱远墨想了想,道:“一会我给三爷画张符,三爷随身带着,睡觉就压在枕头底下。” 小裴爷好奇问:“朱大哥,你这符和我从和尚那里请来的符有什么不同?” “我大哥画的符,有避邪宁神的作用,保三爷这一年都平安顺遂,无病无灾。” 朱老二幽幽开口:“我大哥一年最多只能画三张符,真正的千金难求。” 菩萨啊! 小裴爷心里那个痒痒啊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