损伤再加上这一个月以来……她的腿好像又受到了伤害。” “本来就面临着截肢的危险,被烧伤后又再次挫伤,在经历了多次伤害后,可能……” 说到这里,医生顿了顿,眼中染上几分怜悯:“真的要截肢了。” 医生的话如同利刃,从贺墨琛的心上一片片的割下肉,让他一颗心变得鲜血淋漓起来。 贺墨琛沉默了很久很久,他攥成拳的双手的掌心已经被修剪圆润的指甲狠狠刺入,鲜血从他握紧的掌心的指缝中流下。 贺墨琛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如同年久失修的旧音箱:“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 医生从前都是见贺墨琛意气风发的出现在报纸上、新闻上,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个贺先生露出如此颓丧的表情。 医生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不忍,他说:“我们会尽全力,只是……还请贺先生做好最坏的准备。” 闻言,贺墨琛瞳仁骤然颤抖了一瞬。 他垂眸,眼神落到了盛云娇身上 他的眸光极尽摇曳,长长的眼睫掩饰住了他眼中那极为难得一见的脆弱和悲伤。 云娇,我该拿你怎么办? 第十九章 贺墨琛从小养尊处优,又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开始接触家中的事业,说句天之骄子,一点也不过分。 他习惯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中,可是盛云娇的出现,却让事情逐渐开始超出他的掌控之中。 贺墨琛只觉心中迷茫,身为掌控着贺家的人,他不知经历过多少事情,可这么多年来,唯一让他产生“迷茫”这种情绪的,竟然是为盛云娇。 思绪纷杂,间医生的声音又响起。 “贺先生,恕我直言,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了,再这样下去,别说照顾贺太太了,你自己的身体会最先垮掉。” 听到医生的话,贺墨琛也只是声音低哑的应了一声。 在火灾的当日,是他不顾身旁人的劝阻,冲进火场将盛云娇带出来的。 当时的火势那么大,尽管盛云娇身形瘦小,要从中带出一个成年人,还是极为困难,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。 更不用说贺墨琛当时只是在匆忙间简单的往自己身上泼了一桶水后,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,就冲了进去。 所有人都觉得他出不来了,贺墨琛带来的司机和秘书更是觉得天都塌了。 他们不敢想象,在知道贺墨琛是在他们没有拦住的情况下出的事后,贺家会让他们付出怎样的代价。 他们心中还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,希望贺墨琛能活着从火场之中走出来。 不知焦虑的等待了多久,一个身影才出现在了火场门口。 是贺墨琛! 他活着出来了,甚至还带着陷入昏迷的盛云娇。 谁也不知道贺墨琛是怎么做到的。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赞叹的看着这一幕,有的人甚至称呼为“奇迹”。 可只有医生知道,贺墨琛为了做成这场“奇迹”,究竟付出多少。 可以说,他身上的伤跟盛云娇比起来只重不轻。 而在处理好自森*晚*整*理己的伤口后,贺墨琛又马不停蹄的开始亲自照顾盛云娇的,甚至还要一边处理因为他受伤的事情而产生动荡的贺氏。 医生听查房的护士说过,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,贺墨琛还没有睡。 他不知道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贺墨琛是怎么撑过来的,他真的很能忍,忍耐力强得并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世家出身的男人。 而现在,医生见贺墨琛一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,叹了口气,也不再劝了。 贺墨琛自己的身体,他自己都不在意,他又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却劝呢? 希望他的身体不要出事吧。 医生看着和贺墨琛苍白英俊的侧脸,在心中想到。 破晓的阳光冲破清晨的第一缕黑暗,天光很快大亮。 面容清丽的女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,从窗外透过的阳光照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上,更为她白皙的容颜添上了一份神圣不可侵犯似的光芒。 盛云娇长长的眼睫颤了颤,眼眸缓慢睁开,露出了一双纯净清澈的黑色眼睛。 因为刚醒,她脑中还有些不太清楚,眼神有些朦胧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。 第二十章 半晌,盛云娇眨了眨眼,这才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。 她动了动手指,可随着盛云娇这个动作,身体四肢却传来了一股非常剧烈的疼痛。 盛云娇不禁痛哼了一声。 “你的伤口才刚刚处理好,不要乱动,。” 低哑的男声从一旁传来。 盛云娇闻声停下了动作。 她缓慢的转头看着病床旁的贺墨琛,他眼下的青黑更为严重,仿佛是很久没有休息了一般,面容也已经变得极为憔悴。 盛云娇刚想问贺墨琛是一夜都没有休息吗,可刚说第一个字,她就吓得立马闭上了嘴。 盛云娇的声音就如同八九十岁的老叟一般,嘶哑难听,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。 嗓中干涩的吓人。 盛云娇刚准备清清嗓子,就见贺墨琛起身,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根棉签,沾了水,在她干燥的嘴唇上轻轻涂抹着。 见盛云娇怔愣又迷茫地看着她,贺墨琛语气很淡的解释道:“你刚做完手术,不能直接喝水。” 盛云娇看着贺墨琛垂眼后,长长的眼睫在眼下留下的一片阴影,安静的没有说话了。 等到贺墨琛将盛云娇的嘴唇全部润湿了一遍,才将手中的棉签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,将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。 垃圾桶中已经有了很多的棉签,盛云娇满腔复杂的收回目光,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,就被贺墨琛淡淡的声音打断。 他说:“云娇,对不起。” 盛云娇一瞬陷入怔愣,她有些不明白,为什么贺墨琛要道歉? 看着盛云娇疑惑的神情,贺墨琛表情微微起了些波澜,他抿了抿唇,说道:“是我没有跟你打声招呼就离开,没有注意到你的害怕,才造成了你摔伤。” “是我的错。” 贺墨琛苍白着脸说道。 盛云娇满眼复杂的看着贺墨琛。 不知为何,见到贺墨琛这个样子,她的心中情绪极为复杂。 盛云娇无法分辨心中那股让她五味杂陈的情绪究竟是什么,只是这股情绪让她骤然升起一股酸涩的情绪。 盛云娇眨了眨已经含上一层薄雾的眼睛,强行抑制住自己想要哭的冲动。 她轻轻摇了摇头,声音依旧嘶哑,可这次她却没有停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,而是继续说道:“不怪你,是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