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有苦衷,她是有困境,可她是侯府嫡女,不缺吃穿用度,有苦衷能比得上那些被人拿捏了身家性命,不得不为虎作伥之人? 她的困境,能比得上流离失所,三餐不继,苦苦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百姓?! 在他眼里,她的那点事儿,根本就不算个事儿! 想明白的秦琬,仿若拨开迷雾,思绪一片清明。 她低低笑了起来,原来,他是想要她勾引他啊! 勾引他到欲罢不能,勾引他到非她不可! 啧啧啧,言情小说果然不骗人,越是看上去冷情的人,就越是闷骚! 如诗和如画看着她盯着那想的美三个字,一会儿拧眉,一会儿摇头,一会儿拍桌子,一会儿又得意的挑眉,最后还痴痴笑了起来,不由就出了一身冷汗。 如诗小心翼翼的道:“小姐,不行咱们就换个姑爷吧,别被气出个好歹来。” 气疯了可怎么办?小侯爷还那么小…… 秦琬闻言回神,轻笑着道:“不换,他越来越对我胃口,我也越来越喜欢他了。” 如诗:…… 行吧,小姐喜欢就好。 秦琬心情极好,在桌旁坐了下来:“研墨。” 如画立刻开始为她研墨,一边研墨一边问道:“小姐要开始抄写《清静经》了么?” “不,我在开方子。”秦琬笑了笑:“专治闷骚。” 如诗、如画:…… 趁着如画研墨的工夫,秦琬对如诗道:“今天赢来的那些东西,银票留着,至于那些物件,你待会儿就拿出去卖了。那些东西虽好,却派不上什么用场,既不能送礼又不能戴,留在手中也无用,倒不如换了银子。” 如诗闻言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办。” 秦琬嗯了一声:“你在外面顺便打听打听王二狗的消息,若是他没死,这会儿肯定现身了。” 如诗闻言有些不解:“小姐为何觉得他会现身?这时候,不是应该躲起来才安全么?” 秦琬拿起笔,蘸了蘸墨淡淡道:“遇到危险,躲是人的本能。他若是真的能发现危险躲了起来,就必定是个聪明人。” “聪明人就该知道,一直躲在暗处着只会死的悄无声息,最好的办法是将自己置于人群之中,无论走到哪,都有人跟着,让人群成为自己最好的保护。” 如诗一点就通:“他无权无势,想要找个既能隐藏身份,又能在睡觉的时候都有人陪着的地方,最好的办法是成为乞儿!” 秦琬赞赏的看了她一眼,笑着道:“我家如诗真是越来越聪明了!” “都是小姐教导有方。” 如诗拍完马屁,又有些疑惑的问道:“可若是扮成乞儿,死了不是更没人在意么?” “他的目的是活着,死后如何,根本不重要。” 秦琬看着她道:“扮成乞儿,第一可以掩藏身份,第二可以起到示警的作用,杀一个乞儿容易,杀一群可就不容易了。” 如诗立刻道:“奴婢现在就去办。” 秦琬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外间,低低叹了口气:“但愿那王二狗只是躲了起来,而不是已经成了乱葬岗的一具尸体。” 不然的话,她只能暂且按兵不动,待到稍稍有些身份权势,能够有资格与永誉侯夫人搭上话再说了。 如画低声道:“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会保佑小姐的。” 秦琬嗯了一声,低下头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:离思。 书到用时方恨少,感谢前世的九年义务教育,感谢前世伟大的诗人词人,感谢前世历任语文老师,让她不至于在关键时候太掉链子。 秦琬绞尽脑汁,整整忙碌了一个多时辰,天色都快暗的时候,这才满意的将写好的东西装入信封,将信封与玉佩一并交给了如画道:“你拿着这枚玉佩去宁王府,将信交给全公公,就说这是我抄的一百遍《清静经》。” 如画看了看手中厚厚的信封:“这……虽然挺多的,但一瞧便知没有百遍吧?” “你不懂。”秦琬嘿嘿一笑:“刚刚我不是说了么,这是我开的方子。你大胆的去送便是。” 如画应了一声是,转身便走了。 秦琬看了看外间天色,微微皱眉。 这么晚了,如诗怎的还没回来? 第060章:在这儿等着呢! 如诗没回来,秦琬的两个婶婶倒是过来了。 两个人各带着几个丫鬟,穿的花枝招展,脑袋上戴了整套金子头面,夕阳下很是闪闪发光。 秦琬被晃的眯了眼,真正意义上的不能直视。 她的两个婶婶,一个姓张,一个姓谢,姓张的那位跟张氏是同村的,姓谢的那位,是谢家村的。 讲真,秦琬对农村出身没有任何偏见,毕竟她爹就是谢家村的,而且以前她爹回忆往昔的时候,也说过谢家村民风淳朴,他幼时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。 只是张氏的性格和为人摆在那儿,两个儿子又被养歪了,夫妻相夫妻相,这两个婶婶简直就是张氏和她俩儿子的融合版。 秦琬懒得主动搭理她们,拿了一个话本在手上看着,等到她们靠近了,这才抬眼朝她们看了过去。 小张氏轻哼了一声:“见到长辈也不行礼,真的是山里长大的,一点规矩都没有!” “弟妹可别这么说。”谢氏阴阳怪气的道:“我们可都是被她赶出去的人,在她眼里已经算不得什么长辈了。” 小张氏冷哼了一声:“打断骨头连着筋,她就算不想认也不成!再说了,就算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总要把娘放在眼里吧?没有娘,哪来的这侯府?没有娘,哪有她?!可你看看她,都是怎么对待娘的!” 说着说着,小张氏就带上了哭腔,还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。 打断骨头连着筋,翻来覆去她们也就只会这一句了,来京城多年,不寻思着去认些字,整日就钻营着怎么往别人身上泼脏水。 秦琬冷笑了一声:“你们若是觉得,我苛待了祖母,大可去衙门告我,但我想提醒你们一声,诬告是要坐牢的。” 听得这话,小张氏擦拭眼泪的动作就是一顿,秦琬到底有没有苛待张氏,她们心里一清二楚,至于送她们去坐牢,这是秦琬绝对能做的出来的。 再者,她们若是能跟秦琬硬碰硬,还至于流落在外面,连贵人们的门都进不去?! 谢氏脸上的神色也僵了一瞬,随即又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来:“秦琬,不管怎么说,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,你何必这么处处跟我们对着干?我们来陪娘小住,你居然连个饭食都不招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