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春凤和邹运乾冲出去。
两人一到楼下,就见唐俏儿握着菜刀,满脸是泪站在餐桌旁,她一见到顾春凤,情绪忽得激动—— “姐姐,我知道我回来碍了你的眼,都是我的错!我这就去死,你别为难咱妈,也别为难青柏哥!” 说着,就要划伤手腕。 “住手!” 邹运乾冲过去,打下菜刀,把唐俏儿锢在怀里。 唐母大哭:“俏儿啊,你没有错,让你在山坳坳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,是我们对不起你啊……” “你别做傻事,你要是死了可不剜了妈的心吗?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,我们一定满足你!” 唐俏儿看着像是要死要活挣扎,双手却抱着邹运乾不放。 冷眼看着这一幕戏,顾春凤忽得觉得没意思。 一哭二闹三上吊,唐俏儿一旦想要她让出什么,就爱演这‘三步戏’。 她抬声打断:“她要是真想死,早铱驊划伤出血了,你们母女这次演戏,又是想逼我让出什么呢?” 话落,唐母的哀嚎一顿,随即又大骂:“顾春凤,你是不是生怕这个家太安生了?怎么这么无情无义?” 而唐俏儿心虚,故意装做气晕,倒进邹运乾怀里。 “顾春凤。” 邹运乾骤然发话,抱着唐俏儿上楼,擦肩而过之际,寒着眼睨向顾春凤:“你为什么变得这样偏激,太让我失望了。” 顾春凤被‘失望’两个字刺得心口一颤。 上辈子,他们从相爱到离婚,破裂的感情就是这一次次的‘失望’累积。 兜兜转转,他又开始了…… 她深呼吸一次,转身离开唐家。 没有关系,反正这辈子她已经决定放手,邹运乾失望不失望已经不重要了。 …… 接下来一周,邹运乾都没有回家属院。 唐家人也没来找顾春凤,但她眼皮总跳,觉得唐俏儿作妖没有完。 果然,这天上午,她刚练完舞,满身大汗,握着汗巾正准备去休息,却发现舞厅入口站着唐俏儿。 队长特地冲她招手:“念秋,你妈说俏儿是跳舞的好苗子,特地推荐给我,只是你妹妹是零基础,就由你来带她吧。” 一旁,唐俏儿立马一脸乖巧补充:“姐姐,只要你好好教我,我一定认真学,不给你丢脸!” 顾春凤不由捏紧汗巾,上辈子也有这一出,唐俏儿不但没有天赋,还故意摔跤污蔑她使坏。 这烫手山芋,她可不会再接。 便直接拒绝:“我有点累了,让其他人带吧。” 话落,唐俏儿立马哭了起来,边哭还边说:“姐姐,我知道我乡下来的,不配你这个领舞带。” “我好羡慕你,要是我们当初没有抱错,我应该应能跳的跟你一样好吧……” 唐俏儿的表演很快引来其他人的注意,有人看不过眼,为唐俏儿不平—— “顾春凤你也太过分了,带带人怎么了,要是不是你鸠占鹊巢,你妹妹能需要你带。” “就是,清高的样子看着就糟心。” “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,她确实优秀,是我的错,我今天不该来这打扰她……” 顾春凤抿唇,要她看,唐俏儿该去演电影,她的演技保准火。 她干脆装作没听见,去了休息室,靠在休息室闭眼,谁知这一闭眼竟然睡了过去,还做起了噩梦。 梦里,是她被唐俏儿骗到悬崖边,被掐着脖子狠狠一推—— “顾春凤!你占了我十几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,都离婚了还不要脸缠着青柏哥,你给我去死吧!” “不!” 她猛地惊醒,还没缓过气,却发现屋内浓烟滚滚。 “咳咳——” “起火了!休息室都烧起来了!快逃啊!” 屋外哭喊声阵阵。 顾春凤拽紧汗巾捂住口鼻,起身就往外逃。 “呼——嘭!” 火焰窜得比人还高,不断有断裂的焦木砸下,浓烟呛喉又模糊视线,她只走了几米,手脚已经被烫得发抖。 “咳——咳咳!” 模糊间,她隐约见到邹运乾。 刚要冲过去,却看见一个身影冲出去保住邹运乾:“青柏哥,你终于来救我了,你快带我出去,我好怕……” 是唐俏儿。 眼见邹运乾抱着人就要走,生死之际,她下意识大喊:“邹运乾!” “我在这里!别走!” 男人没有回头。 “陆青——” “嘭!” 顾春凤被着火的断木击中,扑通一下倒在地上,左腿钻心的疼,火焰也一阵阵靠近! “不!” 重生一次,难道就这么死了? 她不甘心。 咬着牙,她忍着撕裂的疼,拼尽力气推着断木,可就在快要推开时,头顶忽然传来声音—— “咔嚓!” 她抬头—— 只见天花板上的横梁,冲着她的头径直砸下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