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她立刻从通讯录找出好友林璟柏的号码拨打过去。 对面很快接通,林璟柏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扯开嗓子:“姜晚梨?我不是做梦吧,你竟然联系我?” 因为陆御宸不喜欢,结婚后姜晚梨再没出去泡吧赛车过,跟朋友们也渐行渐远。 她忽略他的调侃,望着路灯淡然出声:“林璟柏,我要飙车。” 林璟柏沉默了几秒:“你来真的?” 姜晚梨没说话,林璟柏生怕她后悔似的,连忙答应:“没问题,我来安排,半小时后老地方见。” 刚挂断电话,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:“少夫人,少爷请您回去。” 姜晚梨循声回头,一抬眼看见二楼阳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陆御宸。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,提高声音:“告诉他,我不回去。” 管家怔了怔,也看向陆御宸。 而姜晚梨已经转回身,叫了辆车在原地等。 紧接管家手机响起,陆御宸淡声吩咐:“把电话给她。” 管家依言照做。 姜晚梨不明所以的接过,就听男人冷冽的语气:“今天是家宴,你擅自离开,很没规矩。” “家宴?”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,“陆御宸,你们真的有把我当过家人吗?” 陆御宸沉默片刻:“姜晚梨,婂婂还小,你是她母亲,至于和她计较吗?” 他的话让姜晚梨心头一涩。 所以这一切到底还是她的错? 这时正好车到。 陆御宸眸光微沉:“你要去哪儿?” “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姜晚梨闷着气说完,把手机往管家怀里一丢,就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。 既然觉得她不配做他的妻子,律婂的母亲,她又何必伏低讨好? 车子绝尘而去,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 阳台上,陆御宸看着车子的残影,漆黑的眼里闪动不明情绪。 站在他身后的律婂抿了抿唇:“父亲,母亲……是不是在怪我?” 陆御宸收回视线淡漠看她:“刚刚那句话,你的确不该说。” 律婂垂下眼眸,缄默不语。 另一边,封闭的废弃国道。 姜晚梨穿着飒爽的皮衣皮裤接过林璟柏递来的头盔。 他戏谑开口:“七八年不玩了,能行吗许大小姐?” 姜晚梨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,灵魂可不是。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。 她利落翻身上车,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:“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。” 下一秒,引擎轰鸣。 姜晚梨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! 一小时后,夜色酒吧。 “干杯!”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姜晚梨一杯饮尽,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。 “行啊姜晚梨,宝刀不老。”林璟柏笑着看她,“所以你和陆御宸怎么了?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,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?” 一提起陆御宸,姜晚梨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。 她想起晚上在律家经历的一切,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。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。 姜晚梨搁下酒杯,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:“你说,我和陆御宸离婚的几率有多大?” 林璟柏愕然:“什么?” “我说——”她一把将他拉近,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,“我要和陆御宸离婚!”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。 姜晚梨沉在自己的思绪里,没注意到律围的不对劲。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,突然神色一怔,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。 姜晚梨皱起眉:“你眼睛有病啊?” 林璟柏无奈扶额,别开了头。 姜晚梨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。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,下意识转头看去。 只见斑驳灯光下,陆御宸眸光幽暗,脸色沉冷。 “姜晚梨,你刚刚说什么?”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 姜晚梨对上陆御宸冷冽的眸,一怔,脱口而出:“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?” 陆御宸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。 他语气发冷:“我不是和尚。” 酒精开始上头,姜晚梨无所谓地摆了摆手:“有什么区别……”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,微笑解释:“她喝多了。” 陆御宸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,林璟柏耸了下肩,撤回手。 没了支撑,姜晚梨倒在沙发上。 陆御宸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,然后转身往外走。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:“雪宁姐不会有事吧?” “能有什么事。”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,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,“他们是夫妻,又不是宿敌。”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,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。 酒吧外,陆御宸带着踉跄的姜晚梨上了车。 律婂坐在副驾驶,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。 自她懂事,从没见过这样的姜晚梨。 “父亲,母亲她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陆御宸扶着姜晚梨不让她乱动,然后吩咐司机,“回别墅。”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,车内也只有呼吸声。 姜晚梨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陆御宸身上。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,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。 陆御宸捏紧手里佛珠,定了定心神,漠然出声:“姜晚梨,起来。” “别吵……”姜晚梨皱起眉,不仅没松手,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。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,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。 回到别墅,姜晚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。 陆御宸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,将她放在床上。 姜晚梨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,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。 可看着她的脸,他莫名就有些失神。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姜晚梨了。 结婚八年,她一改从前的顽劣,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。 温柔、体贴、贤良淑德。 她假装的很好,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,怎样都能看出破绽。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? 陆御宸不知道答案,收回视线转身离开,去隔壁的浴室洗澡。 再回来,就看到律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,神色犹豫不决。 他走过去:“怎么了?” “父亲。”律婂垂下眸,抿了抿唇,“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,但敲过门,母亲大概是睡了。” 陆御宸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:“给我吧,你回去睡。” 律婂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 陆御宸推开门走进卧室,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姜晚梨的身影。 他微凝起眉,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,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。 下一秒,陆御宸的脚步顿住。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,姜晚梨背对门口站在里面,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。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,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! 陆御宸眸色微沉。 而姜晚梨听到声音,回眸望来。 四目相对,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,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:“我特意去纹的,怎么样?” 陆御宸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。 他瞬间敛起眉,语气冷沉:“放下!” 可姜晚梨置若罔闻。 她走上前,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,媚眼如丝:“陆御宸,我身上这朵莲,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,哪个更好看?” 第6章 “荒唐!” 陆御宸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,抬步就要走。 姜晚梨却抓住他手腕,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。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,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。 唇齿相碰,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。 陆御宸很快拿回主动权。 他搂住她的腰,带着她走回卧室,压着她倒在床上。 姜晚梨眼眸迷离,伸手去接陆御宸衬衫的扣子。 然而刚碰到,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。 下一秒,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 “姜晚梨,别装醉。”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,姜晚梨却浑身冰冷。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,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,声音发哑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那你为什么来找我?” 陆御宸没有回答。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,就起身走出了卧室。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。 姜晚梨咬住下唇,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。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,现在还隐隐作痛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只是想要陆御宸能多看自己一眼。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,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。 姜晚梨以为陆御宸会来找自己,多少还是在乎她的。 可现在看来,她赌输了,而且输的彻彻底底。 另一边,陆御宸同样心乱如麻。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,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。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,怎么都挥散不去。 又想起佛珠被姜晚梨拿在手里绕玩,陆御宸动作一滞,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。 陆御宸眸光微沉,这是他第一次失态。 半晌,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,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。 寂静的夜,两人都一夜无眠。 翌日早上。 姜晚梨起床下楼时,律婂已经去上学。 见陆御宸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,她脚步一顿,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。 她站在楼梯上,正想转身回房间。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:“再不吃就冷了。”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? 姜晚梨心底腹诽,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。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。 陆御宸因为修禅戒了酒肉,所以只要他在家,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