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悄儿瞬间红了眼:“我不同意!你明知道奔奔……” 话没说完,就被杨竟河冷冷打断:“这是命令,由不得你不同意!”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姜悄儿无法喘息。 她忍不住哀求杨竟河:“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,求你别把奔奔带走。” 这世上,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…… 可杨竟河眉间的冷意更甚:“我再说一次,这是命令!服从是你的天职!” “再胡搅蛮缠,就脱下你这身军装!” 姜悄儿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,全身都疼到发颤。 最后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杨竟河去拉奔奔走。 奔奔很听话,没有乱叫。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,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,就是不肯动。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姜悄儿,像是在问姜悄儿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? 它忽然站起来,走到姜悄儿身边蹭了蹭她的腿,而后头一歪,依赖地靠在她身上。 她明白,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,是在无声地请求她:“别把我送走。” “奔奔……”姜悄儿的泪水瞬间决堤。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,哀求着杨竟河:“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,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,求求你们……”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,杨竟河难得通融了她:“你只有一天时间。” 丢下这句话,他转身离开。 姜悄儿浑身发冷,只能紧紧搂住奔奔,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。 这一天,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。9 到了晚上,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: “我会经常来看你的,好不好?我悄悄给你带鸡蛋……” “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,她是我的妹妹,她本性不坏,也会对你好的……”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,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。 第二天一早,杨竟河陪着姜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。 姜悄儿依依不舍地看着奔奔,又忍不住说了照顾奔奔的各类注意事项。 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杨竟河时,她甚至也看见了奔奔的泪。 可杨竟河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:“以后还在一个军区,你要是想来看它,可以随时来。” 姜悄儿深深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 一直到他们牵着奔奔的身影走远,再也看不见,她才忍不住缓缓蹲下抱住自己,泪如雨下。 …… 煎熬地过了一周。 这天,军区的紧急报告响了,喇叭里是着急的通知:“边疆墨脱发生8级地震,所有人国旗坪集合援疆!” 姜悄儿赶忙换上作训服,对着国旗郑重宣誓:“万众一心、众志成城,绝不放弃任何生命!” “宣誓人,姜悄儿!” 信仰的力量在这一刻充盈四肢。 姜悄儿带了一只新犬,和所有参加赈灾的同志赶往灾区。 边疆、墨脱。 断壁残垣,哀嚎遍地。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死亡的压迫下,绝望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。 数千名官兵和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到,争分夺秒地投入搜救行动中。 姜悄儿全身心都扑在救援上,她全身都沾满了灰尘,视线紧紧锁定在自己的犬身上…… 她能感受到,军犬和她一样,都想尽力多救一个、再多救一个…… 只是她总忍不住会去关注奔奔。 看着它在废墟上努力寻找幸存者的身影,姜悄儿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辛酸。 高强度地工作了数小时后,军犬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。 她等到替换的同志后,带着犬退到一旁休息,给它补充食水。 这时,她看向已经明显疲惫不堪的奔奔,忍不住提醒姜言琦:“奔奔很累了,让它先休息一会儿……” 姜言琦皱起眉头不悦地打断:“我才是它的训导员!” 姜悄儿心疼不已,却不好再说什么。 又过了一会儿,姜悄儿犹豫再三,还是上前再次提醒:“言琦,它已经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了,这样下去它会受不了的……” 姜言琦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,上前压低声音说:“心疼了?这就是你要跟我争的下场!” 姜悄儿一哽,接着强压下胸腔里的情绪:“公是公,私是私……” 不料话没说完,脚下忽然一阵晃动。 有人大喊:“余震来了!注意躲避!” 姜悄儿心里一紧,扭头朝奔奔看去,下意识大喊:“奔奔快跑!” 可奔奔身后的半幢危房轰然倒塌,像是带着毁天灭地力量骤然压下来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