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洙脑子一片空白,脚底似是灌了铅, 完了,孩子没了… 下辈子,她要当牛做马,报答岩濯了… 朱洙越想越难受,眼泪就不自觉地滑了出来, “岩濯你不要死,你不要死好不好…” “……” “别晃了,我还没死…” 男子的声音,有些低哑,透着一股不耐烦, 朱洙擦了一把眼泪, 只见,岩濯撑着手,从地板上坐起, 朱洙眸底染了一层水汽,语气满是关切, “出了那么多血,怎会没死?” 岩濯冷脸,“你看我像死了的吗?” 朱洙很认真地,摇了摇头, 岩濯示意朱洙,看对面地板上躺着的人, 扫了一眼朱洙,继续道,“血是他的,不是我的。” 朱洙的眸光,落在了不远处, 地板上,躺得紧实的狼狈男子身上, 只见男子一身黑衣,沾了大半的血, 还有鲜血汩汩地,从男子的身上流出,淌在了地板上。 一旁的柳轻云,发髻凌乱,面上映着一个红印子,眼眶含满了热泪, “公子,轻云从未背叛过您, 这个男子,是上次来拂云轩点名要轻云陪酒的, 许是,上次轻云不依, 这次,他就…他就…” 柳轻云低泣了两声, “若不是公子,正好在这里, 不定,轻云就受辱了去…呜呜呜,呜呜呜…” 岩濯稍稍蹙眉,哭得可真难看.. 岩濯扫了地板上的男子一眼, 是老熟人了, 相比以前,这张脸,倒是越看越觉得丑恶, 如今丑成了这个样子,也怪不他上次,没在第一时间认出来, 上一次, 他在李府的宴会上,他也算放了他一马。 那日,朱洙差点被缠着,被他带了去, 若不是,花够机灵,直接来找他, 他还真的,不知道后果了… 如今,他又胆大包天,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直接闯了,拂云轩头牌的屋子… 岩濯握紧了拳头, 不愧是,礼部尚书家,招摇过市的纨绔公子赵强。 调查得知, 礼部尚书三公子,因为在京城得罪了,将军府的小公子, 几日前,来了宣城避祸, 宣城距离京城确实算远,也确实,算是一个安全的避难所, 宣城地远偏僻,也没什么高官, 随便一个礼部尚书,放在这里,就是大官, 也怪不得,这个礼部尚书幼子赵强,这般狂妄。 稍稍凝眸, 岩濯是想把人废了的, 但是,岩氏几次三番告诫他,莫要惹事,莫要引人注目… 如今,事情已经惹了,就没有回头的路了。 想起了先前的恩怨, 岩濯命小厮寻了一个麻袋,把赵强装了进去,直接送去了李府。 是的,这明着送,李欢是不要的。 李欢为情所伤,喝得醉醺醺的, 看着麻袋上,时不时动一下子的活物,还以为是什么野味, “谢谢岩兄,谢谢岩兄。” 岩濯挑眉,“不用谢。” 岩濯是知道,李欢有处理的能力, 毕竟,身份就摆在哪里,谁不忌惮一下,定国公外孙? 当晚, 岩濯给李府送去了一樽花瓶, 花瓶上画的,是李欢最喜欢的石榴花。 李欢见到那花瓶,醉意当即散了大半,警惕性立马上来了, 不是, 岩濯怎么那么好心,给他送东西了? 这,好得也实在是不像话, 眸光落在了不远处的“野味”上,李欢面色稍动, 解开麻袋,看着麻袋里, 因为嘴上被塞了一块破布,气愤得发出呜呜声,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的赵强, 李欢直接一巴掌,拍了下去,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, 这岩濯送的“野味”,倒是份大礼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