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叶舒的衣襟和鹅黄色的被褥上满是黑红的血,她的神情也是痛苦不堪。
柳馥兰揽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,眼泪不断:“清染,清染,你撑住,大夫马上就来!” 她不知道叶舒为何突然吐血,但大夫说她体内余毒未清,恐怕吐血也是因为这个。 晋望扶着一旁的椅子站了起来,奔至床边,将虚弱不堪的叶舒从柳馥兰怀中生生抢了过来。 “清染!清染!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甚至还带着哭腔。 面前的叶舒就像他梦中那样,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一般,他心慌的彻底。 叶舒边咳嗽着边吐着黑血,迷糊之中,只觉处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。 耳畔是柳馥兰的哭声,还有像是温热的水滴在她的额头上,她吞咽着满口咸腥,缓缓睁开眼:“嫂,嫂子……” “清染……”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声音,叶舒长睫一颤。 是晋望的声音!她现在靠的是晋望!? 叶舒强打起精神,微微抬起头,一眼撞进晋望的眼神中。 他的眼神蕴藏着太多东西,喜悦、担忧、自责、愧疚……还有她从不曾见过的爱意。 “……是你?” “嗯,是我。” 晋望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萧欣喜,他轻抚着叶舒的脸颊,即使手上沾满了湿粘的黑血,他也毫不在意。 柳馥兰怔怔的望着,心中却有几分悲凉:风家用两条命赢得了萧太傅的尊敬。 而叶舒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才跑晋望明白自己的心意,这真的值吗? 叶舒差点要沉溺在晋望温柔的目光中而忘了所有,直到左臂的疼痛才将她的心拉了回来。 她用右手拂开晋望放在她脸上摩挲的手,偏过头去:“我没事,萧少爷不必担心。” 无比疏离的语气让晋望一愣,叶舒在排斥他,她不叫他阿宸,竟然叫他萧公子。 他心中渐渐浮上了不甘和一丝怒意,可当看见叶舒暗淡的双眸时,他却只有怜惜和后悔,他有什么资格不甘,又有什么资格生气。 “咳咳咳咳……” 随着叶舒几声咳嗽,她口中有流出了血。 柳馥兰连忙用手帕去擦:“清染,你忍一忍,大夫马上就来!” 叶舒的注意力却在晋望身上,她撑着床沿,离开晋望的怀里:“你走吧,我没事。”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疏离感,不愿意让晋望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,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感到这样狼狈过。 晋望看着叶舒闪躲的眼神,心狠狠一抽,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,不肯离开。 等大夫来后为叶舒把了脉,安慰说这是她喝了药以后吐出的毒血,每日服药便可解了。 听了大夫的话,柳馥兰这才松了口气,送大夫出门时,柳馥兰瞥了眼房内两人。 罢了,让他们好好谈谈吧。 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,整个屋子都一片寂静。 叶舒躺在床上,并未去看坐在身边的晋望,她本想等风毅下了葬,她便去卸任将军一职,找个僻静地方过自己的日子,也再也不见晋望,没成想晋望居然跑来了将军府。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,良久,叶舒才道:“你回去吧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