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,加上沈玲瑛和陆晏清他们现在研发的都是保密项目,厂里是有保护机制的,因此一贯说出不知道。 而这次,程松涛找上门来,厂长一开始问他的身份,也是想弄清楚是谁在打听。 听说是沈玲瑛的丈夫时,厂长还σw.zλ.没信。 毕竟厂里人人都知道沈玲瑛是单身。 可没想到,这个人到后来竟然直接亮出了他的军人身份,还拿出了他们的结婚证。 这下,厂长不信也得信,只能带人过来。 对此沈玲瑛自然是理解的,她从来到津市的时候,就想过有这么一天。 程松涛的性子她最了解,他讲究事情有始有终。 自己当初甩下一封离婚申请人就走了,程松涛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。 只不过沈玲瑛没想到的是,他居然会找了这么久。 看着程松涛目光灼灼的视线,沈玲瑛最终叹了口气:“进来吧。” 进了屋。 一屋子人的视线就好奇地落在了程松涛的身上。 “沈技术,这位真是你的丈夫?”有人大胆问了出来。 程松涛定定望着面前的沈玲瑛。 可还不等沈玲瑛开口,厨房口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纠正:“准确来说是前夫,玲瑛跟这位程营长已经离婚了。” 是让程松涛看着眼熟的那个男人。 此刻对上视线,程松涛才终于记起来,这个人……是沈玲瑛厂里共过事的年轻技术员。 程松涛眸色一眯,男人的直觉让他准确察觉出对方的敌意。 而男人间的敌意来源,无非是…… 程松涛侧目看向身旁的沈玲瑛。 随即,他听见沈玲瑛接下了那个男人的话,带着赞同:“陆技术说得没错,这位确实是我前夫。” 霎时间,周遭一片寂静。 程松涛的脸色更是黑沉得过分。 他从没想到沈玲瑛竟然会当着他的面,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边。 “我……” 程松涛想说什么,可看着满屋子的人,神色又冷了下来,没有继续。 气氛已然变成这样尴尬的局面。 这顿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。 沈玲瑛无奈叹气:“抱歉,下次再聚吧,我今天要处理点家事。” 于是守在屋子里的五六人纷纷自觉起身离开。 最终,只剩下陆晏清。 他身上还系着沈玲瑛家里的围裙,神色带着浓切的担忧。 沈玲瑛朝他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:“陆技术,你也回去吧,没事的。” 听她这么说。 陆晏清欲言又止半晌,最终还是解开了围裙离开。 屋里的热闹在一瞬退却。 安静许久后。 程松涛低哑着嗓音,开了口:“沈玲瑛,我还没有同意,我们就不算离婚。” 这话一出。 沈玲瑛神色一怔,倒是真变了。 她眉头拧起来,透着不解:“你为什么不同意?” 第16章 “因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感情破裂了。” 程松涛异常坚定的声音传入沈玲瑛的耳里。 可她却只觉得好笑。 沈玲瑛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,忍不住问:“那在你眼里,怎样才算是感情破裂呢?” “需要等你和章慧茜母子一家和和美美,还是需要你亲手递来离婚申请?” 沈玲瑛嘴角带着冷讽的笑意:“难道感情破裂就只有你来决定,我的感情我的想法都不重要是吗?” 这样冷漠的沈玲瑛是程松涛感到十分陌生的。 他心里涌上一股慌意。 “不是的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带着些许焦急,程松涛急促地张口解释:“玲瑛,我们之间都是误会,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。” “倘若我根本就不想听呢?”沈玲瑛冷冷看他。 程松涛一时怔住,第一次感受到无措来,他的眼底泛起红来:“玲瑛,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吗?” “不是我不给你机会,而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好谈了。” 沈玲瑛神态透出极大的疲惫,她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:“你总说我们之间是误会,可在我眼里,并不这么认为。” “你对章慧茜母子的偏爱,你任由你母亲对我的羞辱,你对我的不信任,桩桩件件,是我切身感受到的,不是误会。” 程松涛怔住,半晌,他哑声开口:“如果我说我已经让章慧茜母子离开了程家,我也跟妈说清楚了小峰的身份,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回到刚开始结婚的样子呢?你会不会……” “不会。” 沈玲瑛再度坚决拒绝了他,她眸底清明,是前所未有的释然。 “就算是重新回到新婚,我也是不愿意的。” “因为就算是那个时候的我,也并不是完全幸福开心的。” 曾经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情绪,此刻说出来却是异常简单坦然。 程松涛眸间透出诧异来,仿若有些不可置信。 “为什么?” 他以为,至少他们之间在小峰出现之前,都该是美好的。 可似乎这只是他的‘自以为’。 沈玲瑛并不认为,她可笑地扯了下嘴角:“我嫁给你的第一天,你去执行任务没在家,你知道你妈让我在祠堂跪了一晚上,她说这是你们家里的规矩,新妇要磨性子。” “什么……”程松涛瞳仁大震,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。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来:“这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 “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?” 沈玲瑛神色透着些许无奈,眸色沉沉望着他,“难道要你因为我跟你妈闹吗?那这个家里还有安宁的一天吗?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家庭,你也不想。” “这一点从后来也能看出来不是吗?自从小峰接回来后,每逢我跟他们闹点什么矛盾,你永远都是怪我,你让我要如何跟你说自己的委屈?你根本就不会信吧?” 字字句句。 却让程松涛心如刀割,他久久回不上话来,无话反驳。 沈玲瑛却释怀笑了:“但这些都不重要,早已经过去了,而且当初这些都是我自愿忍下来的,不重要了,我现在告诉你,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你家里并不是完全幸福的,我忍耐那么久,都是因为喜欢你。” 程松涛神色一顿,对上她平静的眸光。 随即却听见她清晰开口说—— “可现在,我对你早就没有一丁点感情了。” 第17章 程松涛从来没想过,原来一句话的杀伤力竟有这么足。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,狠狠戳进了他的心。 嗓子眼被酸涩感堵住。 程松涛垂在身旁的手攥紧又松,最终他哽声开口:“没关系的,应该的,你受了那么多苦和委屈,恨我是应该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