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出神的秦晓春怔了瞬后笑了笑:“大家都说你大方善良,而且学生们夸你会教书。”
何建涛是难得的大学生,平时总喜欢看些外国书,思想也比平常人开放些,所以她也没有细想这问题有什么含义。 没想到何建涛直接把她的笑当成对自己的认可,而那些话也是她不好直说的隐晦表达。 “天晚了,你早点休息,以后有什么难事儿都跟我说。”他抬手整理秦晓春肩上的乱发。 秦晓春一僵,不露声色地躲开:“行……” 目送何建涛离开,她才将桌上的钱收起来:“何老师怎么有点怪怪的。” 甩开多余的思绪,秦晓春将面端给徐安安便去算今天的账。 外头,徐山河一上车,‘砰’的关上车门。 声音之大,吓了杨超一跳。 他转头看过去,徐山河原本有些颓黯的眼神亮了许多,还带着股怒火。 杨超壮起胆子问:“团长,你怎么了?” 徐山河横了他一眼:“开车。” 杨超一惊,连忙发动车子,心里却犯起了嘀咕:怎么去饭馆里送了趟钱,回来就这么大的火气? 后视镜里,宾来饭店慢慢消失。 徐山河捏紧了拳,半晌后又松开,紧拧的眉也逐渐舒展。 至少秦晓春他们还活着,等回去交了任务,就马上赶过来把她带回去。 晚上九点。 秦晓春算完账,又将厨房收拾干净后才端了盆热水回房。 徐安安已经睡着了,阿嬷还在给她勾毛衣。 老人总把怕浪费电挂在嘴边,以至晚上做什么都点着蜡烛,戴上老花镜。 秦晓春叹了口气,上前将热水放下:“阿嬷,洗洗脚早点睡吧。” 看着为了自己和徐安安操劳到又受了不少的人,阿嬷满眼心疼:“你忙了一天,先睡吧,我马上就勾好了,你穿着也暖和。” 秦晓春帮她脱掉鞋子洗脚:“医生说了你不能劳累,明天勾也不耽误,冬天还长着呢。” 温热的水没过脚,阿嬷凝着秦晓春瘦弱的双肩,悄悄擦了擦眼角。 “晓春,苦了你了……” 秦晓春仰起头望着老人湿润的双眼:“我不苦,只要您和安安好好的,我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。” 真正的苦她早已经吃过了。 比起上辈子,这辈子她也早满足了。 可阿嬷心里却像被大石头压着似的难受。 在这个年代,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活着已经够难了,何况还带着自己这把老骨头。 老人叹气,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:“刚刚外头是不是来人了?我听着声音怎么像徐山河。” 秦晓春手滞了瞬,匆匆转移话题:“明早我要去供销社买菜,阿嬷帮我管好安安。” 说着,含笑的语气多了分无奈:“您疼他,但也不要给他糖了,吃多了牙齿会坏的。” 阿嬷也笑了,看着熟睡的徐安安点点头。 照顾阿嬷睡下后,秦晓春才洗漱完躺上另一边的小床上休息。 黑暗中,她默默算着账。 以她现在的挣钱速度,如果阿嬷病情加重,自己还是措手不及。 乘着现在饭馆客流量还不是很多,她有空打理,不如跟何建涛商量把店租下来,每个月给他租金,自己也好多挣点钱。 秦晓春有了主意,可思绪不由飘到了徐山河那儿。 她捏紧被角,心有些烦乱。 但愿他明白自己的话,不要再来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