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更大了。 她来不及多想,收拾好店面,守着阿嬷吃药睡下后才冒雨跑回大院。 秦晓春才脱光湿透的衣裤,一道惊雷骤起,闪电的光穿过没关的窗,照在她骤白的脸上。 前世的记忆猛然窜出,她捂着头蜷缩着,眼神惶恐失焦。 上辈子也是这样的雷雨夜,她抱着出车祸的安安,绝望喊着救命,可没有一个人来帮她…… “安安……安安!” “救命……谁来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 突然,房门‘咔’的被推开。 徐山河只一眼,就看光了窗边不着寸缕的女人…… ======第7章====== 徐山河很快就发现不对。 女人脸色苍白,没有焦距的双眼满是惊恐。 他拧眉跨上前,脱了外套盖住那胴体:“你怎么了?” 听见徐山河的声音,秦晓春愣愣看向她,但却还没有恢复神志。 她整个人都在颤,言语混乱:“我害怕……疼……我疼。” 几个小时前还从容不迫的女人此时紧抱双臂,微红的双眼泛着泪光,整个人仿佛一碰就碎。 徐山河心莫名一软,不由将人拥入怀:“哪里疼?” 话落,又是一道雷鸣。 秦晓春吓得紧紧箍住他,柔软的身体透过单薄的衬衣印在胸膛,徐山河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身下涌。 眼眸暗了几许,他把人抱上床,难得耐心哄着:“有我在,别怕。” 闻着那熟悉的皂角香,秦晓春竟然慢慢阖上眼…… 次日。 天刚亮,秦晓春悠悠转醒,身边空无一人。 摸了摸那被躺过的地方,还有余温。 徐山河刚走不久。 她坐起身,回想起昨晚,脸上顿时羞红一片。 徐山河抱了她一夜,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讨厌她? 正想着,徐安安便跑了进来,蹬着腿上床:“我今天不用去幼儿园,要跟阿妈一起去看太奶奶。” 秦晓春愣了瞬,阿嬷的确很久没见孩子了,也念叨了几次。 她揉了揉徐安安的头:“好,安安跟阿妈一起去。” 说话间,她心中燃起了希望。 也许她和徐山河还有可能,如果孩子有个父母和谐的家庭,以后应该会幸福吧? 洗漱后,秦晓春便带着孩子去了面馆。 阿嬷一见着孩子,就从铁盒里拿出准备好的糖,塞到他手里。 徐安安把糖拢在手心,乖巧地亲了她一口,老人乐不可支。 看着这一幕,秦晓春的心就被填满了一样。 真好,阿嬷在,孩子也平安。 她这辈子所求得,就是他们平平安安…… 让徐安安在后屋陪着阿嬷,她便去前面忙活了。 正好开张,却见徐慧芳突然气势汹汹的冲过来,二话不说掀翻店里的空桌子:“好你个秦晓春,主意都打到老首长那儿了,你手段够多的啊!” 尖锐的痛斥惹来外头路过的人频频回顾。 “你又闹什么?”秦晓春皱眉。 “还装蒜,今早张燕来给我检查,把昨晚的事都告诉我了!” 徐慧芳目光阴毒,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:“你讨好老首长,想让他们给你撑腰是不是?还给他们做面,就你做的东西,吃死人还要连累山河!” 秦晓春顿觉青筋隐隐作痛:“你说话干净点,我Ns们家的面没有问题。我也没找谁给我撑腰……” “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,要么把店关了,回徐家老老实实洗衣做饭,要么跟山河离婚,带着你那两个拖油瓶滚,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 徐慧芳踢开脚边的椅子,风似的走了。 秦晓春表情很是难看,心里更是多了分不安。 但顾及阿嬷和孩子,她又匆匆朝后屋看了一眼,好在没被他们发现。 她松了口气,只当做什么没有发生,摆好座椅继续招待客人。 忙碌也让秦晓春没有时间去想徐慧芳的话。 晚上打了烊后,她才抱着已经睡着的徐安安回去。 一进门,便听堂屋传来徐慧芳诉苦。 “当初你娶秦晓春我就坚决反对,都怪爸死要面子非要你给秦晓春名分,结果她进门没多久就克死了爸妈!”” “现在她天天在家气我,我看她是要把我也克死才甘心!咱徐家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,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狗皮膏药?!” “亏你还是个团长,连婚都离不了。” 秦晓春停住脚,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徐安安。 下一秒,徐山河清冷的嗓音幽幽传出。 “军婚只是难离,不是不能离。” ======第8章====== 徐山河的冷漠如刀,割裂了秦晓春早上升腾的希望。 低下头,看着怀中孩子香甜的睡颜,她眼眶泛酸。 她没了进堂屋的勇气,抱着孩子从后门进了房间。 入夜,她又做起噩梦。 梦里,她见到一身白衣的阿嬷,牵着浑身是血的安安,冲她招手,告别…… “不……不要!” 坠落的失重感让秦晓春浑身一抖,猛然睁眼坐起身。 冷汗划过苍白的脸,她喘着气,望向沙发上铺好的被褥。 徐山河没进来过。 忽然,门外传来徐安安的声音。 “阿爸,阿妈不跟我们一起去张阿姨那儿去住吗?” 听到这话,她心猛然一沉,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。 一开门,便见穿戴整齐的徐山河一手提着一个木箱和书包,一手牵着还睡眼惺忪的安安。 秦晓春呼吸发窒:“你要跟安安住张燕那儿去?” 这也太荒唐了,他们还没离婚,他怎么能让安安跟张燕住一起? 偏偏,徐山河却还回复得理所当然。 “姐快回婆家了,我训练忙,家里没人,张燕家正好离幼儿园近,她细心,暂时照顾安安正好。”7 “你安心管你的面馆就成了。” 秦晓春踉跄一步,什么叫张燕正好照顾孩子? 就算离婚,她也才是安安的妈妈! 她紧了紧手,俯身将徐安安拉了过来,仰头凝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,头一次冷静拒绝。 “我能管面馆,也能管好安安。” 顿了顿,又补充了句:“而且安安还小,和父母在一起对他成长才好。” 话刚落音,身后冷不丁传来徐慧芳的讥讽:“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自己,少拿孩子当借口!” 气氛僵凝。 徐山河看着秦晓春眼底少有的坚决,视线扫过她松垮的睡衣:“既然要管,先管好你自己,把衣服穿好。” 秦晓春怔了瞬,低头一看。 睡衣衣襟微敞着,露出大片雪白的凝肤。 她面颊微热,略微窘迫地扣好胸前的纽扣。 徐山河放下木箱和书包,沉声道:“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,管好人不惹事。” 说完,人就大步离去。 徐慧芳越过秦晓春,狠狠剜了眼徐安安:“小孽种。” 徐安安害怕地把整个身子缩在秦晓春腿后。 等徐慧芳出去了,孩子才仰起脑袋问:“阿妈,什么是小孽种?” 天真的语气让秦晓春内疚又心酸,她忍着苦涩将孩子抱进怀里:“姑姑胡说的,别放在心上。” 看着徐安安懵懂的眼神,她无法想象这辈子再失去他时,会是怎么样的绝望。 心底下定决心,如果徐山河铁了心要离婚,就算自己一无所有,也不能把孩子交给其他人! 恰好今天要带阿嬷去医院复诊,但又不再敢让徐慧芳照看孩子,秦晓春便把孩子暂时托付给隔壁关系还算好的王姨照看。 收拾好后,她便去了面馆。 阿嬷已经起了,自从出院后,她好像一下老了十岁,以往有力的手连拿梳子都颤颤巍巍的。 秦晓春坐过去接过梳子,帮她轻轻梳着白发。 阿嬷拍拍她的膝盖:“你天天这么忙着,都没时间跟山河在一块了,你俩没吵架吧?” 秦晓春手一滞,想着徐山河说离婚的事儿,眼眶发涩。 她捱着酸苦,扯出个笑:“没有,我俩挺好的。” 阿嬷这才放心地松口气。 陪着老人去医院检查,一转眼,一个上午就过去了。 不知道为什么,秦晓春的心总有股不安,有个声音催着她回去。 做完检查,送阿嬷回了医馆之后,她便匆匆赶回去,不料,半道上却遇见慌乱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