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离婚报告,视线在她被攥红的手腕停留了瞬。 “巧言令色。” 他转过身,语气警告而严肃:“处置没出来之前,你给我待在这儿反省!” 说完,大步走了出去。 门被重重关上后,又响起‘咔’的一道落锁声。 关星月一下脱力滑到在地,泪水大颗滚落。 反省? 她该反省什么? 是她不该待在这儿,打扰他和沈筱语的浓情蜜意吗? 不久后,军区医院。 路简章赶到时,军医恰好从抢救室出来。 军医解释:“这战士不是中毒,是因为呼吸道留有烟尘又进食过快,才导致呕吐晕倒,没什么大问题。” “这事的始末我也听说了,关星月的确无辜,像她这样家庭成分不好的,在家属院难免受歧视,受委屈,你回去多宽慰几句。” 路简章抿唇没表态,目光幽沉的让人捉摸不透。 处理完事情,再次回到家属院已经是傍晚。 他踏进大院,就有人来说:“唐旅长,你媳妇一天都没什么动静,给她送的饭菜也没动,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 路简章眉目一拧,上楼的步伐快了许多。 打开门,只看见关星月出神坐在椅子上。 见他回来,她立刻站起来,眼睛红肿,神情疲惫,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报告。 路简章眉头拧的更紧了。 关星月见状,却误会了,忙问:“还没查清楚吗?” “查清楚了。” 关星月终于松了口气,可接着却听路简章命令:“收拾东西,我现在送你回唐家。” 她心一空,不解抓住他的手:“为什么?既然查清楚了,那就该知道我没下毒,为什么还要赶我走?” 路简章睨着她,利落干脆拂开她的手,一字一句砸下:“因为你的存在,就是个麻烦。” 第7章 路简章轻飘飘的话像巨石砸在关星月心上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 直到这时,她才明白不用利器也能刺痛人的道理。 关星月的手慢慢收紧,眼中执拗翻涌:“我不走。” 话音刚落,路简章直接越过她,跨进房里,快速将她带来的几件衣服全塞进行李包里。 而后冲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:“我不想跟你废话。” 关星月鼻头一酸,挣扎着反抗:“你是我老公,我住你这里怎么就不行?” “关星月!” 路简章彻底黑了脸,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重了几分。 眼见就要被拉出门,关星月理智崩断,脱口大喊。 “路简章,我已经没有父母,没有兄弟姐妹了,你不离婚,还不让我跟你在一起,我到现在连孩子也没有,你难道要我孤独终老吗?” 质问响彻满屋。 路简章终于停了下来,可唐身的气压仿佛低了十度。 关星月回过神,也有些后悔。 可下一秒,路简章松开她,扔下行李包。 一言不发夺过她手里的离婚报告,拿起桌上的钢笔,飞快签了字。 随后‘啪’的一下,他把薄薄的纸拍在桌子上,寒着脸大步跨出了门。 “警卫员,立刻把她带走!” 这一次,关星月没有反抗的机会,被警卫员强行‘请’回了唐家。 唐家,客厅里。 唐雪琳正包喜糖,见关星月被警卫员强行带回来,当即不给脸嘲讽起来。 “某些人啊想着去做军太太,结果不到三天就被灰溜溜赶出来了,真是笑死个人!” 关星月眸子骤然缩紧,却见唐雪琳拎着喜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:“瞧见没,这是我哥叫我准备的结婚喜糖。” “他和筱语姐的婚礼就在下个月,你但凡还要点脸,就立刻从唐家滚出去!” 关星月脸色骤白。 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最快也要一个月才批下来,路简章如果现在就和沈筱语结婚,那就犯了重婚罪,会严重影响他的前途。 她捏紧包袱反驳:“我不相信。” “信不信可由不得你!” 唐雪琳冷笑一声,突然将一张鲜红的结婚申请书扔在桌上:“当年筱语姐在军校时就跟我哥好上了,眼看就要结婚,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丧门星,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!” 刺眼的颜色如针扎进关星月的双眼。 活了两辈子,她第一次知道路简章曾和沈筱语差点结婚…… 蓦然间,说不出的惶恐裹挟住了关星月的心。 路简章签了离婚报告,又把她赶出了家属院,原来不是因为她,而是要给再婚做准备? 那她的安安怎么办? 没有安安,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? 夜渐深。 路简章今晚陪参谋长喝了不少酒,这个点回部队太晚,他便转道回了唐家。 解开衣领,他步伐趔趄走进客房。 隔壁主卧门缓缓打开条缝,关星月看着路简章的背影,不由伸手缓缓按在小腹上,想着安安…… 她的手慢慢握紧,眼底闪过抹坚定。 十几分钟后。 只穿了条短裤的路简章擦着湿发,开门走出浴室。 刚走出一步,他察觉不对,骤然抬头看向床边。 只见关星月穿了件极薄的裙子坐在那,黑发松散,露在外的肩膀、手臂和双腿白皙如雪,哪怕是在昏暗的钨丝灯下,也泛着细腻的光泽。 他喉咙顿觉干涩,沉下脸低斥:“出去!” 关星月顶着羞耻,起身上前环住他有力的窄腰:“今晚我想跟你睡……” 话音刚落,头顶传来男人一句讽刺:“关星月,我记得几个小时前,我们已经签了离婚报告了,你还想投怀送抱?” 男人的酒气浇在关星月鼻尖,熏得她面颊发红,眼眶发酸。 可她没办法,她还没怀上安安…… 她豁出去般,仰头吻上他的的喉结:“报告还没批下来,我们还是夫妻……” 路简章下腹猛然收紧,一瞬将人按倒,发狠盯着她的眼眸:“关星月,你就这么下贱?” 第8章 ‘下贱’两个字刀子般捅进关星月的心脏,痛的她脸色一白。 压着剧痛,她抬手攀上路简章的脖子,含笑直视男人幽深的眼眸:“是啊,我就是这么下贱。” 说着,微凉的手缓缓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,勾住他松垮的皮带:“所以……你要我吗?” ‘铮!’ 路简章脑子里理智的弦瞬间断裂,几乎是瞬间,他俯身俘获了关星月微张的红唇。 空气开始升温。 关星月连喘息都来不及,便被攻池掠地。 男人犹如锁定猎物的雄狮,微红的双眼满是掠夺。 他这回一点没收着,关星月只觉身处烈火中,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灼烧的痛。 她死死忍住,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。 只希望,这一次能得偿所愿。 次日,关星月再醒来时,外头已经热气腾腾。 坐起身,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似的疼。1 她抚着小腹,回想起昨晚路简章的肆虐和嘲讽,努力抑着心头的落寞。 这时,却听见房外传来唐雪琳的声音。 “哥,刚刚筱语姐打来电话,说一会儿过来,跟你一块去开演练会议,这两天你要是不忙,就在部队陪着她别回来了呗。” 关星月面色一滞,下意识穿好衣服,开门出去。 一跨出门,正好撞上门外路简章深邃的眸子。 他换了身作训服,举手投足都是军人的挺拔和冷毅。 她不自觉哀求:“路简章,你今晚回来好不好?” 可路简章却收回目光,冷着脸转身就下楼,淡漠的样子跟昨晚热情的男人,好像是两个人。 正值盛夏,关星月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骨髓。 唐雪琳扫了眼她松垮的衣服,语气刻薄又嫌恶:“关星月,狗都比你更有自知之明,就你这样,还想跟筱语姐争我哥?” “做梦吧你!” 关星月抑下心尖的痛,转头看向两辈子都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的小姑子,第一次回击:“我和路简章之间的事,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。” 说完,径自回了主卧。 唐雪琳气的直跺脚,瞪着关星月的背影,她眼底闪过抹阴毒。 关门进主卧后,关星月脱力滑到在地。 她知道,在路简章心里,自己远远都比不上沈筱语。 她也没想攀比,她只是想要安安。 只要怀上了,她一定乖乖离开,再也不缠着他。 捱着落寞,她一次次抚着小腹。 安安,你应该就快来了吧? 之后十来天,路简章果然没再回唐家。 进不去部队,关星月只能守在唐家,忍受着唐雪琳的挖苦,不安一天高过一天,她肉眼了可见瘦了下来。 这晚,她和往常一样,喝了杯豆浆便睡下了。 只是这一觉,睡得比以往都沉,沉到她在梦里都没来由的慌张,用尽了力气都睁不开眼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伴着‘哗’的一声,泼在脸上的凉水顿时将关星月惊醒。 她一睁眼就迎上路简章无比骇人的黑眸! 没等她反应,门口便传来唐雪琳的尖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