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们刚才签好的协议,赫然是将各自手里的股份卖给傅淮砚的协议。 傅淮砚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落在司父耳朵里,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:“八位股东,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,司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,剩下百分之十在司景翊手里。” “司先生,我不做违法的事,但你觉得我会不会找司景翊聊聊?” ======第17章====== 傅淮砚的确不做违法的事,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—— 他把司氏集团八个大股东直接“请”到了家里,一句话都不用说,十几个黑衣保镖往身后一站,来的人全都乖乖签字卖股份。 他什么也没做,什么也没说,就是请人来“喝茶”而已,这哪一条讲出去都是清清白白, 同理使然,他去找司景翊聊聊,照样可以什么都不做,什么都不说。 但司父不敢赌。 面对傅淮砚摆在台面上的威胁,加上认赌服输,他艰难张开双唇:“收购合同……我签,我签!你别去找我儿子!” 傅淮砚嘴角向上扬了个很浅的弧度,彷佛是在笑。 但其实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笑意,全是冰冷。 他重新坐回沙发,笔直挺长的双腿大刀阔斧的搭起:“既然司先生与我达成共识,那在签合同之前,不妨先听一个故事。” 司氏的八个股东被助理带人给请了出去。 司父在商业界混了这么多年,比傅淮砚大二十几岁,此时一个人面对他,心底却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—— 没错,畏惧。 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中,傅老太爷能排上前三。 傅淮砚身为傅老太爷的嫡长孙,将他祖父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学得八九不离十,甚至有过之无不及。 而傅老太爷传统固执,说难听点也算迂腐。 所以他第二个妻子生的儿子女儿的下一代,拿不到傅家的一分钱—— 整个傅家都是傅淮砚的。 有权有势有钱,谁不怕呢? 司父被迫在傅淮砚的对面坐下来,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:“什么故事?” 傅淮砚打了个手势,一旁的步月歌立刻上前半蹲在茶几旁,为他倒掉旧茶,重新冲泡一壶新茶。 跟傅淮砚的三个月,她学的最好的就是泡茶。 傅淮砚没回答,看着步月歌冲泡茶时的手,姿态十分慵懒。 直到她拿起热水壶正要把水倒进茶叶中时,他忽而淡淡开口:“司先生不想知道是谁放的火,是谁害死了你女儿?” 步月歌手一抖,壶嘴歪挪,热水全都洒在了她的大腿膝盖上。 “啊!” 她尖叫一声,当即弹跳起来,整个人慌乱狼狈。 司父被她吓了一跳,傅淮砚却如山稳坐,连指间的烟都没落下一点烟灰。 “怎么了?”他掀眼看步月歌。 “抱歉傅先生,我手滑了……我去清理一下。”步月歌露在外面的大腿通红一片,她垂着眼急匆匆就要离开。 不想,傅淮砚却叫住了她:“我看也不是很疼,留下来听完吧。” 刚煮开的热水砸在皮肤上怎么可能会不痛?眼看着水泡都要被烫出来了。 但傅淮砚发了话,步月歌就不敢走了。 她重新半跪了回去,心底涌上阵阵不安。 司父也察觉到不对劲,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步月歌身上:“是她?” 傅淮砚没说是,也没说不是。 他双臂抱在胸前,如上天亲手雕刻的完美五官泛着冰冷的气息:“司先生刚才提起了天远集团,那就从天远集团掌权人家中火灾之后说起吧。” ======第18章====== 将司氏集团八个股东送走的助理苏泽折返了回来。 在傅淮砚眼神的示意下,苏泽站在茶几前,开始娓娓道来:“八年前,天远集团的掌权人于七月十二号家中无故起火。” “一家八口,七死一伤,唯一活下来的是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女儿,但她也毁了容。” “同年同时段,步家的小女儿突然生了一场大病,严重到当时和步家稍微亲近点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儿可能活不过年底。” “但就在年底,她痊愈了——而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女儿,被一个匿名的慈善家资助出国留学,至今都没再回来。” 苏泽看向半跪在茶几旁,脸色似乎开始发白的步月歌:“步小姐,就是当年那个奇迹般痊愈的步家小女儿。” 步月歌仰起头看他,紧阖着牙关:“我的确是,这又不是什么秘密,有什么问题?” 苏泽跟了傅淮砚太多年,受他渲染,也学的一副面无表情。 他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抽出了几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:“调查显示,当年天远集团掌权人的女儿办理的出国手续是真的,但她本人并没坐上那趟出国的飞机。” “而那年年底,有人看见步家曾将某个人的骨灰下葬——” 步月歌视线不受控制的下落,看向了放在她面前的那张照片上。 只见照片上,步家夫妇站在一块空白的石碑前,但下葬的骨灰盒上赫然贴着一张小女孩的照片—— 相貌正是步月歌那张脸更青涩的模样! 步月歌瞳孔骤缩,脸色瞬间煞白。 傅淮砚吐出最后一口烟,伸手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,而后修长手指夹起她面前的那张照片:“步家的小女儿秘密下葬,那么你又是谁呢?嗯?” 他尾音故意拉长,像一根极细却极其锋利的线横在了步月歌的脖颈前一般。 步月歌胸腔起伏的幅度逐渐变大:“傅先生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这照片那么模糊,怎么证明骨灰盒上的脸是我的?事实就是我没死,不然我怎么会现在在这里?” 司父也焦躁难耐:“不管步家女儿死没死,这和天远集团掌权人那个女儿,还有放火烧我司家的事有什么关系?” 傅淮砚转而看向他:“司先生一直觉得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起火的事与我有关,八年前也是,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起点。” 司父心里一个咯噔,他的确一直这样认为。 所以才会对傅淮砚新生恐惧,毕竟八年前他才二十岁,那个岁数就能做出那样心狠手辣的事,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? 可这到底都哪里跟哪里?! 他等烦了,猛然站起身来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 苏泽伸手拦在了他身前:“司先生还记得八年前,有一次司二小姐高烧不退,您带她去医院看病吗?” 司父怔了怔,记忆中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次。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亲自带司白鸢去医院,关心她的时候。 苏泽继续问:“那司先生还记不记得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