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寻常衣物重上好些,苏杳瞥了一眼远处放着的凤冠,庆幸一番。 倘若全穿戴在身,只怕是不堪重负。 苏杳搀着珧琢的手,借着劲儿起身,直接站在了榻上,一时竟比珧琢的身量高出少许。 又因着昨夜合/欢之事,更是站不住脚,将手中的救命稻草攥得牢牢的。 珧琢与苏杳十指紧扣,将人从上到下端详了一番,不禁面露大喜,却也掩藏着几分赧色。 “这套嫁衣,果真是夫人穿才好看。” 不能用言语来描述之惊艳。 苏杳本就品貌不俗,此时还未打扮,只穿着嫁衣,发髻都是寻常的泼墨散落,虽寡淡,却也绝色。 本不过一件衣裳,珧琢替她穿过很多次的,可这次,对上珧琢满眼浓稠情/欲的瞳孔,苏杳也是羞愧难当,连连避让。 当真是有几分新婚之夜的感觉了。 “好了,脱下来吧。”太重了,且总觉得怪怪的,珧琢看得他也发怵。 珧琢神情晦涩狡黠,饧涩着吊梢眼:“慌什么?总归是要脱的。” 同床共枕两月,苏杳若是不明白珧琢那笑何意,也太懵懂愚昧了些。 “不是才……” 珧琢将满眼警惕、止不住后退的苏杳往前一带,人立刻软倒在他怀中。 “夜色正浓,长夜漫漫,欲/壑难填,大婚之日不穿喜服,那就今日了了我一桩心愿,也无差。” 苏杳穿着喜服,罗裙层层叠叠,稍有不慎就能将人绊了脚,苏杳更是挣不开推不脱。 一霎,苏杳被珧琢推压在身下,双腕压过头顶,动弹不得,俨然是败军之势。 “不要,珧琢,别,我……你还有伤。” 珧琢见苏杳容貌太过姣丽,与以往大不相同,只觉更是难以自持。 “担心我?” 珧琢下颌枕立在苏杳肩头,笑得面若蛇蝎,冷血又绝艳:“伤在身后而已,我忍得住。” 苏杳颤了颤,好似认命般顺从:“别穿这身儿~” 珧琢:“就要!” 苏杳双手被珧琢不知哪儿摸来的绦带束缚着绑在了床头,许是他的抹额。 而衣裙之下,隐匿了珧琢半身,只露出腰腹以下。 苏杳的腿架在珧琢肩头,胡乱蹬着人,可旋即又被珧琢扼住的腿弯儿。 苏杳只有腰身能扭两下,可因着穿得多了,不仅珧琢不好扒,苏杳也动弹艰难,真同了那一句,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 “我疼,我真的不适,珧琢,你饶了我吧。” 苦苦哀求时,苏杳总是满腹哭腔,眼见又要挤出几滴泪出来了:“我穿,嫁衣我会穿的,别~” 珧琢的头颅弹指间又从衣裙里探了出来,得逞后更是笑得开怀。 “你自己说的?”意外之喜。 苏杳面色颇红,忙不迭承认:“嗯。” 珧琢跨跪至苏杳腰侧,给人解着手腕儿上抹额:“可躲得了初一,也躲不过十五。” 男子气哼哼的,却并非真脑,而是怡然自得的假装惋惜:“这次暂且就先饶了你。” 不过,也让苏杳松了一口气。 - 临近婚期,比苏杳还焦灼的,当属柳兮然和叶韵。 二人自被珧琢教训得半死σw.zλ.不活后,不仅没有就此作罢,反倒是百折不挠,誓有不将苏杳送出去不罢休的决绝。 许是柳兮然,买通了一位珧庭的侍女,避过娴音给苏杳递了信封。 “大婚之日,送你们出城。” 柳兮然和叶韵制定了计划,庄文砚那边有叶韵,叶韵医术精湛,只要不正面碰上珧琢,用药物对付一下珧琢饲养的那些蛇蝎,也不在话下。 而自己与柳兮然,届时又是一出偷梁换柱。 此法既能让她出逃,也能让柳兮然顺理成章嫁给珧琢。 第68章 珧琢想要和你安稳度日 婚期前一日,新人遵循旧俗不能见面,珧琢给苏杳找了户别院安置,景色清幽宜人,很是符合江南水乡气,倒是适合苏杳这种身体抱恙的人养病。 前前后后一共四位侍女跟在她身后,苏杳都怀疑这严防死守的,柳兮然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掉? 翌日,苏杳的妆发和婚服,都是娴音弄的,描眉涂粉抹脂的,一顿捣鼓下来,让人眼前一亮。 铜镜中的女子杏眼桃腮,精美得千娇百媚,如画的眉目,配上那在骨不在皮的容貌,风华绝代。 临近时辰,苏杳更是提心吊胆,如坐针毡。 娴音以为苏杳是等珧琢来接亲急的,无所事事,便同苏杳闲聊着:“你今日很好看。” 女子这辈子中,最为重视的一日,总归是美得不可方物的。 苏杳问出心中所想多日的事儿:“娴音姐,你是……喜欢珧琢吗?” 闻言,给她梳妆的娴音怔了怔,露出狐疑神色。 “哈?” 一时静谧可闻落针。 “你为何会觉得我喜欢珧琢?”娴音似诧异,又似自疑。 苏杳不外乎心中有疑:“看你每日身边接触的男子,最亲近的当属珧琢,我以为……” 且族内,珧琢长相算是独树一帜的翘楚,府里那些侍女,对珧琢有心的,也不在少数。 娴音轻贴了一下苏杳的发髻,却收着动作,怕给人压瘪弄乱。 “我日后会注意的,不会同他太过亲近。” 苏杳霎时知娴音何意,急着摆手消除误解:“我不是说、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她并非吃味儿,只是觉得,若是娴音喜欢珧琢,她应当—— “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,我也不喜欢他。就算我真喜欢他,我也不会帮你的。” 娴音言语残忍冷漠,对上苏杳,却又不忍与罪责,只因苏杳神色恹恹的垂眸敛眉。 即便是大喜之日,女子脸上的气色,也多是胭脂抹红的,瘦弱病怏得眸清如雪,任谁看了都得感慨一句我见犹怜。 “珧夫人有恩于我和我娘,夫人临死前,让我多照料着珧琢。” 她见珧琢对苏杳也并非是一时兴起,所以即便是助纣为虐,她也很难劝说珧琢,让他放了苏杳。 她同珧琢,一样罪孽深重,这一点,毋庸置疑。 娴音终究是给苏杳交付了一句:“或许……你想出去,也并非绝无可能。” 苏杳骤然抬颌,不明所以的对上娴音,杏眸流转:“嗯?” 娴音:“你应当也知晓,柳春俞一继任大祭司之位,对珧琢明里暗里的排挤,珧琢若是不能为他所用,往后的日子,必然是不好过的。” “柳兮然又对珧琢纠缠不休,暗箭难防,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。” 苏杳心中不免做贼心虚。 娴音似未有所察:“珧琢想要和你安稳度日,也不会在这儿久居,那时,他或许会同你回京城。” “所以,你可以不急于一时。” “他……还年幼,心性无知无畏,有些事,再过两年,自然也就都懂了。” 娴音说出口,都有些无颜以对苏杳,她为珧琢遮羞,自己更是恬不知耻。 苏杳也不过十八,珧琢就比她小上半岁,她又有何脸面让苏杳体谅珧琢? 苏杳不知娴音这话是否属实,还是权宜之计,又或许,娴音对她今夜和叶韵他们要做的事儿有所警觉,这会儿在警示她,不要轻举妄动。 可娴音也说了,或许而已,一切都无定性。 倘若珧琢换了一处更为隐蔽的居所,那时她没有柳兮然,也没有叶韵,以一人之力要想从珧琢身边逃脱,只怕更是难上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