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视线径直走到衣帽间内挑着衣服,声音低冷,不紧不慢传来。 “等会儿许家带着人上门给你赔罪。” “想见吗?” 郁惊画:!!! 她惊讶无比,“我可以见吗?” “嗯。” 谢与回答得漫不经心,“他惊扰了你,本应当亲自向你赔罪。” 郁惊画确实没想到,那个眼高于顶看不上他们家的许家,和浪荡轻浮的许思遥,亲自赔罪? 她掀开被子下床,脚尖触碰到柔软温暖的长毛地毯,慢了半拍,困惑地歪了歪头。 昨天,床边还是冰冷的木地板。 怎么今天再醒来,就已经被铺了一层厚实的软毛毯? 昨晚郁惊画是被谢与抱上来的,又哭得凶,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注意旁的什么东西,因此直到现在才恍然惊觉。 谢与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,黑色丝质衬衫收拢在垂顺西裤中,即便是偏休闲的衬衫,他也规整无比的扣到了最上方的一个纽扣。 走动间,大腿上绷紧的衬衫夹隐隐可见。 见郁惊画背对着他坐在床边,像是在出神发呆,谢与漫不经心卷了卷袖口,“怎么坐着,不想见?” 他都在想,要是郁惊画说不想见。 是直接让谢栾把人赶走。 还是冷声强调郁惊画自己的身份,让人别恃宠而骄,再把许家人赶走。 正随意思索间,坐在床边的小姑娘脊背轻颤,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。 然后猛地站了起来。 谢与指尖动作一顿,微微眯了眼。 他肩宽背阔,个高腿长,量身定制的衬衫穿在郁惊画身上,便如同连衣裙一般,下摆垂落在莹润大腿中间,半遮半掩。 软白生欲。 她转了身,脚步轻快走到了自己面前。 谢与低眸,想看她做什么。 郁惊画指了指铺在床边的地毯,眼睛亮亮的,软声问道,“谢先生,这是你让人准备的吗?” 谢与神色淡淡,“不是脚冷?” 从眉眼神色到音调声线,没有一点儿多余的情感起伏。 却让郁惊画笑得格外甜。 像只撒娇的小猫,主动往他怀里拱了拱,尾音黏糊糊的拉长了,“谢先生,你真好~” 谢与维持着手臂张开的动作,感受到骤然撞进来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,那小脑袋在自己胸口处一蹭一蹭,翘起的发丝轻柔扫过脖颈,带来一阵极为陌生的痒意。 真的很陌生。 让他眉梢紧蹙,双手有些僵硬的停滞在半空,下意识想推开郁惊画,又莫名的没动。 直到小姑娘撒娇般蹭完,脚步轻巧的出门回了客卧去洗漱。 谢与才缓慢放下手臂,面色不变的扯了扯被她蹭乱的领口。 主卧很安静,谢与喉结滚动一瞬,还是没忍住,指骨微屈,柔软指腹压在脖颈下方的皮肤上。 薄薄一层皮肉,好似还残留着软绵绵脸颊擦过的触感,从皮下燃起令人不适的热度来。 他微微敛眸,半晌后,轻嗤一声。 “得寸进尺。” 像是斥责。 偏尾音低低落下,又像是纵容。 第17章腰不太舒服。 不敢让谢与等太久,郁惊画匆匆洗漱完,去衣帽间换了身长裙。 蓝黑色浮雕暗纹的中式长裙,盘扣小立领,掐腰大裙摆,可以将她身上的大半痕迹遮掩完全。 只偶尔扎头发的抬手间,袖口微微上滑,会露出腕骨下方的一点儿嫣红。 半个小时后,她跟着谢与坐上了商务车后座,离开了地下车库。 郁惊画抿着唇,疑惑询问,“谢先生,不是说许家上门赔罪吗?” 怎么还出了家门? 谢与淡声道,“去云水筑的专门会客室。” 郁惊画立刻了然点头。 毕竟是世家家主的居所,要是哪个阿猫阿狗来了都能进的话,那也太没有世家威严了。 云水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,在进门处就建了一座小别墅,内置专门的会客厅及会议室。 许家家主和许思遥早已等候在内。 谢栾推开门的一瞬间,许家家主便立刻提溜着许思遥站起身,谄媚讨好的笑着,“九爷,打扰您了。” 谢与连目光都吝啬投掷,看也没看两人,直接走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。 郁惊画脚步顿了顿,目光有些惊诧,距离上次见许思遥才过去三天不到,但对方着实狼狈颓废了许多,视线都躲闪着不敢和她对上。 许家家主更是一改曾经倨傲姿态,对她笑得无比和善。 “过来。” 谢与见她慢吞吞的,皱眉喊道。 郁惊画收回视线,裙摆翩跹,乖巧在他身旁落座。 对面两人也坐了下来,许家家主低声下气,将放在桌上的盒子往谢与面前送,“九爷,实在抱歉,我家这个儿子被我惯得顽劣不堪,竟然胆大包天到去招惹了您……” 谢与神色冷沉,淡声打断,“连需要道歉的人都分不清楚的话,许家主还是尽早回去吧。” 许家主面色一僵,立刻转向了郁惊画,“郁小姐,实在是冒犯您了,这是我们许家的赔罪礼,听说思遥冒犯了您之后,我立刻就让他回去跪了祠堂,今天才允许他出来……” 他在卖惨。 郁惊画心不在焉的听着。 又坐直身体,悄悄掀起眼睫,往身旁看了看。 却恰好撞进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。 男人神色倦淡,对面喋喋不休说着话的许家家主对他而言好似只是噪音制造器,眼睫厌倦低垂,隐约带了点不耐。 注意到她的视线后,谢与瞥来一眼,微微侧身,低声问道,“他欺负过你吗?” 郁惊画眨了眨眼,眼尾垂落,很是乖巧。 欺负? 她想起许思遥劣迹斑斑的行事,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。 郁惊画也依偎了过去,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,将半张脸藏在谢与的阴影之下,软唇微嘟,小声控诉着,“初中的时候,他故意往我身上丢毛毛虫,还有,把我的作业搞坏了……” 吐息绵软馥郁,尾音娇娇气气的,那点儿委屈的小表情更是无比的灵动可爱。 清浅鼻息扫过脖颈间肌肤,带起一阵惑人躁动。 谢与指尖微动,压下了想将这只黏人小猫狠狠揉一遍的冲动。 小姑娘还挺记仇,细细碎碎的数着各种小事,连告状都可爱得不行。 谢与轻笑一声,低声应道,“嗯,他确实很坏,今天给你报仇。” 语气里,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纵容。 谢栾站在两人身后,看了眼不停擦汗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的许家主,又看了眼腻腻歪歪的家主和郁小姐。 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。 有没有一种可能,他那个冷酷无情的家主,其实已经被调包了? 郁惊画不知道谢栾的茫然腹诽,她嗅着男人身上那清冽的苦木沉香,眼眸盈盈弯起,在心里想,果然传言不可信,都说九爷多么冷酷无情,分明细致又体贴。 唯一不好的,也就是床上凶了些。 她的腰现在还是酸的。 这么想着,郁惊画调整了下姿势。 谢与低眸看来,学着她说小话的模样,在耳边轻声问道,“不舒服?” 乌泱泱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