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还在认真规划店铺的男人动作僵住。
转头看她时,瞳孔大震。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,他再次确认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 “没听见就算了。”陈淑芳可不说第二遍了,扭过头故作淡然。 下一秒,冯海威就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转圈。 “我听见了,你说我们和好!”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,笑得胸腔都在发颤。 店铺的窗户很大,外面有路人走过,陈淑芳羞得很,忙打他示意放自己下来。 “别人看着呢,羞不羞?” “我不怕羞,我抱自己的老婆羞什么?” 冯海威爽朗大笑,反而抱得更紧了。 从铺子出来后。 他用自行车搭着她直接去了供销社,带她买了几件时髦连衣裙和雪花膏,两人又给女儿买了上学要准备的书包文具。 骑车路过发廊时,冯海威停了下。 “淑芳,你要不要也去烫个头?我看现在街上的女同志们都流行烫什么大波浪!” 陈淑芳坐在自行车后座,低头看着自己的柔顺黑长发,轻哼:“怎么,你嫌弃我土吗?” 她可记仇,虽然现在都跟他和好了,但之前李晴的那些话可是深深扎在她心上的。 冯海威立马摇头:“怎么可能?我是想着,你们女同志不是都最爱赶时髦,你要是想我就带你去烫头,你开心最重要!” 态度还算可以。 陈淑芳笑起来,抱住他的后腰。 “不用,马上就要开店了,没时间管那些!” “成!”冯海威蹬起自行车,带着她往前去,扬声笑说,“你想怎样就怎样!” 风从两人的身侧吹过,惬意温和。 当晚,冯海威迫不及待要将陈淑芳的东西搬到自己房间来。 一切准备就绪,要入睡时。 向来懂事的女儿居然成了他的阻碍。 “莹莹要跟妈妈睡!爸爸自己睡!” 莹莹哇哇大哭,闹着要跟陈淑芳睡。 冯海威啧一声,看她:“莹莹,你都马上要上学了,怎么还要黏着妈妈?” 不提上学还好,一提上学女儿哭得更伤心了! “莹莹不想上学,莹莹想和妈妈睡!哇呜呜呜……” 早就听说小孩子刚上学时会恋家,但没想到这孩子还没开始去幼儿园呢就开始闹起来了。 陈淑芳看着女儿哭得伤心,也跟着心软。 她忙不迭将孩子抱起来,“算了,我还是跟女儿睡,就这样吧!” “可……”冯海威显然不甘心,还想说什么。 陈淑芳伸手掐他腰,“别乱说话!” 虽然心里还有不甘,但他还是闭了嘴。 冯海威只能又将她的枕头默默搬回女儿的房间,离开前还不忘狠狠瞪女儿一眼。 下一秒,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女儿再次告状:“妈妈!爸爸瞪我!” “冯海威!”陈淑芳厉声呵斥他。 冯海威立马立正站好军姿:“我没有!淑芳,你太偏心了!” “你跟女儿争什么宠!”陈淑芳无可奈何。 自从女儿上学后,陈淑芳的更多时间也花在了铺子上。 原本以为口味重的面馆在沪市不好做生意。 但没想到结果生意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好。 好像一切都是陈淑芳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生活。 可不知怎的,生活越美满,她心底就越不安。 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。 哪天醒来,她就跟上辈子一样,女儿没能救下,她依旧跟冯海威分开,独自过往悲惨一生。 而这种感觉在入秋之际最为强烈。 她时不时就被上辈子的噩梦惊醒。 在又一次重温上辈子冻死在草垛中的场景时,陈淑芳醒来浑身都冒着冷汗。 不知为何,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底愈发强烈。 陈淑芳猜不透。 直到那天,送信员突然送来一封陌生信。 “莹莹妈!收信!” 当时冯海威正好回新午镇出差,陈淑芳还当是他寄来的。 然而打开后,看见里头大红色的“去死”两个字时,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! 这是一封匿名信,或者说是恐吓信。 开头就是一句—— “冻死在草垛里的滋味好受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