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温热粗粝的手指捂住她的眼睛,惩罚地咬她下唇,“别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 “岑然,我怕自己忍不住。” 忍不住什么? “啊——” 天旋地转,岑然被秦佑舟丢进浴缸里,男人高大的身子随之覆上来,在四溅的水花中,秦佑舟眼底的疯狂呼之欲出,像呼啸的海浪瞬间将岑然淹没。 不知过了多久,在几次巅峰过后岑然承受不住的眩晕,隐约听见手机铃声响。 铃声响了很久,自动挂断后,又响了起来,仿佛没人接,它就无休无止。 秦佑舟起身从掉在地上的外套掏出手机,岑然看不见他的表情,只觉得刚才还在欲海里浮沉的男人顷刻间周身泛着寒意。 他将手机附在耳边,岑然昏昏沉沉间只听见他说了一声:“小沁。” 小沁…… 小沁…… 男人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,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出浴室。 她的心口被瞬间挖开一个洞,冷风呼啸击穿她,骨头缝都在疼,提不起一丝力气从浴缸爬起来,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 梦中她看见秦佑舟拥着黎沁,她疼得说不出话来,看着他们走远,她奋力追过去,嘴里叫着秦佑舟的名字,可旷野里她的声音被风吹散了。 她歇斯底里哭出声,挣扎着从梦境醒来。 浴室里分明还有秦佑舟来过的痕迹,可浴缸水早就凉了。 她浑身被冻僵,拿浴袍裹着自己,脑袋昏昏沉沉地走出浴室,直接倒在大床上。 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黑了,咽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,她摸了摸滚烫的额头,艰难地爬起来。 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晚上时间九点半。 她居然睡了这么久。 上次在秦恒医院开的感冒药还有,管她细菌感染还是风寒,她睁着发烫的眼睛,找出差不多能对症的药吃了两颗又继续倒床睡觉。 第二天清早醒来,烧退了,就是头还有点晕,再吃点药应该就能好。 她起身穿衣服,看到身上的吻痕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天下午的一幕。 眼眶蓦地一热,她急忙打断自己的念想,紧咬着颤抖的唇,屏住呼吸穿衣服,怕一呼吸眼泪又要不受控制掉下来。 家楼下的闽菜馆那是一家老店,外卖软件里找不到,那里的早餐很热销,大清早常常满座。 岑然喜欢吃那里的热汤面。 清爽筋道的手擀面,再加上大骨浓汤,老板自制的葱油和辣椒酱,鲜香扑鼻。 小夏说,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喜欢的东西,什么都会过去的。 她从来不信这个,竟也病急乱投医起来了。 她穿上衣服开门出去,昨晚一夜之间南城降温了,空气里真正的有了初冬的味道。 岑然双手插进兜里,缓慢前行,走到闽菜馆,里面果然满座了,她到点餐台点了一份热汤面打包,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等。 老板用一张老旧的五斗柜放电视机,三十二寸的电视屏幕不大,但没有人关注上面播放的内容,要的就是一个热闹的氛围。 一个坐在离电视近的中年男人还在等早餐,闲着没事干拿起遥控器选台,嘴里念念叨叨:“这些记者也是闲的,有钱人去机场接个人也值得拍,上厕所是不是也要跟着啊?” 附近的人跟着笑,“这就是有钱人和普通老百姓的区别啊,我们的生活谁看啊!” 屏幕一晃而过,岑然浑身僵硬。 刚才的画面里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,高大挺拔的秦佑舟怀里护着一个人,她没看清那是谁,联想到昨天下午秦佑舟接的那一通电话,她的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。 可能是黎沁。 她……回国了? 岑然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,她呆坐在位置上,老板喊了她几声,旁边的人推搡了她一把,“姑娘你的面好了!” 耳朵里嗡嗡响,岑然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失魂落魄地接过打包好的面,起身离开。 “诶,你还没付钱呢!”老板急忙追到门口。 忽然一个身高腿长,长得俊秀的男人拦住他,“多少钱?” “十二。” 男人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,“不用找了。” 随后,追上岑然的脚步。 岑然走在路上,这几天旁边的花圃在修葺,路旁堆了一些砖头,有散落的几块,岑然没看清路,绊了一跤,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握住她的胳膊。 “小心。” 岑然失魂的看着洒在地上的汤和面。 傅景的心揪疼了一下,看着她面容苍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,他小心翼翼站在她身前,挡住了路人异样的目光。 他随后将地上的残渣收拾起来丢进垃圾桶里,牵起岑然的手,“我带你回家。” 岑然回过神来,躲开他的手,客气疏离道: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,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” 傅景看她的状态不放心,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。 电梯还没到,她就直接走楼梯,一步步上楼,忘了自己头晕,身子一晃,傅景连忙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子。 他脸色一沉,将她打横抱起来,大步迈上阶梯到了岑然家门口,从她口袋掏出钥匙,开门进去。 角落阴暗处,有人拿出相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,傅景侧身掏岑然的口袋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像两人在拥吻。 第74章昨晚秦佑舟一直在陪她 关上门。 傅景看着岑然的脸色是真的很差,是病理性的差。 当看到沙发上的感冒药,他立马就明白了,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沙发上,坐在她身边,探了探额头。 好在不烧。 “岑然。”他低声呼唤。 可岑然只是哼唧两声,看上去十分难受。 季临说过她容易犯低血糖,家里会备着葡萄糖补充剂,他的确摸到她额头的冷汗,连忙起身去厨房找,果然在抽屉里找到了,拿了一支返回客厅。 岑然意识模糊,分不清幻境和现实,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,嘴巴传来冰冰凉的触感,随之一股甘甜在唇间划开。 看着她慢慢地喝下葡萄糖,傅景松了一口气。 “秦佑舟……”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不知道身上哪里疼,她紧紧地蜷缩着,揪着胸口的衣服,指节发白。 这一刻傅景仿佛明白,在岑然和秦佑舟世界,他根本触不到边缘。 岑然从来不给任何人机会。 她爱秦佑舟,爱得任何人都介入不了。 可饶是如此,他也看不得岑然为秦佑舟痛苦。 他将她抱起来,分开她紧咬的唇瓣,下唇被她咬出血,他抽了纸擦干净。 岑然的意识渐渐回笼。 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傅景温柔地问她。 她的确是低血糖犯了,一支葡萄糖下去体力也在慢慢恢复,只是背脊冒了一层冷汗令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。 傅景见状连忙扯过一边的毯子包裹着她,“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。” 不等岑然说话,他起身脱掉外套,卷起衬衣的袖子往厨房走去。 厨房里不一会儿传来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,声音不大,混着水流声和锅碗瓢盆发出来的烟火气息。 岑然艰难起身,走了过去。 傅景正在煎荷包蛋,蛋清滑落锅中,溅起油点,喷到傅景的手背上。 他只是甩了一下手,毫不在意。 岑然发现他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还是昨天那件,想到他大清早出现在她家楼下,他该不会昨晚一直都在吧? 烧水壶的水开了,他将开水倒入锅中,往锅里放了一小把面,盖上锅盖才发现站在厨房门口的岑然。 他连忙走过去,“头还晕吗?” 岑然摇头,目光落在他泛红的手背。 傅景看了一眼,根本不提这茬,将推拉门拉上,“你去沙发上躺会儿,煮好了我叫你。” 仿佛害怕害怕从她口中听见什么话,他立马转身到洗菜池洗了几根青菜,将青菜放到盘子里,他回头,岑然没有回到沙发,而是坐在隔断那边的高脚凳上,出神地望着某处。 过了几分钟,傅景端着一碗面放在岑然面前。 不知道为什么,她忽然想到前段时间她也是低血糖犯了,被秦佑舟喂了葡萄糖后,秦佑舟也是端来一碗面。 只不过那是曹方煮的面。 傅景坐在她对面,将筷子递给她,“将就着吃点,吃了东西才会有体力。” 岑然点了点头,傅景煮的面色香味俱全,奈何她没什么胃口,吃了几口之后就不想吃了。 “再吃点。”傅景哄劝的口吻。 岑然捏紧筷子,低头再吃了一小口,头也不抬地说:“谢谢你傅景。” “你跟我不用这么客气。” “要的。”岑然抬起眼看他,“你是我姐夫,这层关系再亲,我也知道分寸。” 傅景眸底的神色晃了晃。 “我知道你遗憾,不甘心,可事情已经这样,你能抛下霍静淑吗?不能,你的责任感注定你不会丢下她不管,与其这样,你不如去接受她,好好过日子。” 傅景别开视线,正好朝着刚才岑然出神的地方看过去,是一枚打火机。 是某个高奢品牌,全球限量版的。 季临不抽烟,她家里没其他男人来过。 他也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这枚打火机。 胸腔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作祟,他开口道:“黎沁回来了。” 岑然握着筷子的手一僵,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再次白了一寸。 她并不意外,只是这件事从第三方口中得到证实,她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。 明知道她受不了,傅景仍然下猛药,他可以不再纠缠她,但她必须离那个男人远一点,“昨晚秦佑舟一直在陪她。” 那是黎沁啊。 是提出分手准备出国,而一向冷静自持的霍家太子爷秦佑舟亲自追到机场堵截的女人。 他爱到满城皆知,失而复得又怎么会不爱惜? 岑然咬住破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