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台处的颤动一直向内蔓延,眼见那颗落在地面的碧珠被颤动带着,圆润的珠子咕噜噜往前。
好死不死,正往西服男脚底方向! 顾安安心下一滞,怎么她看上的东西,都这么不听话?! 为什么不能乖乖到小黑里去? 都到眼前的肉了再怎么都不能让它飞走。 “还不跑?等着吃饭吗?!”毫不客气地推开挡在眼前,左移右倒的断眉青年,抬脚向外跑。 被这么一推,本来就失去平衡的断眉一下摔倒在地,狼狈地撑手爬起,往外跑。 断眉一出过道,就见顾安安身体失衡般往前扑,靠在柱上忍不住嘲笑:“哈哈哈!报应!” 顾安安头朝下,默默翻了个白眼,傻逼。 上半身微微往前弯作保持平衡势,手往下捞,入手微凉发润,塞进小黑,动作一气呵成。 眼见西服男就在跟前,顾安安一不做二不休,前扑的上身不收势,手里沾上黏剂,往他身上扑。 难道?这异教,是不能近女色的?! 西服男侧身避开,害得顾安安往前多跑俩步才免得摔个狗吃屎。 顾安安堪堪站定。 震动渐渐变缓。 顾安安不动声色往蓝西服男人身边靠近,面上作害怕模样:“聚会不是结束了吗?” 西服男偏头垂眸,没应声。 装什么装啊?刚刚不是很会讲吗?一口一个光明,主教的。顾安安腹诽,行动极为城实地,低头又靠近西服男半步。 颤动彻底消失,一直扶墙的断眉快走两步朝她们靠拢,朝着西服男问:“刚刚……是怎么回事啊!” 刚刚的动静,就是从高台那传出的! 全场就只有高台被整个顶翻,猝不及防地把台上的瘦青年和奄奄一息的红发妇人压在下面。 “你们看!”断眉忽然提声,指向高台边缘,瘦青年青白的手掌恰恰卡在复翻的高台边,水泥色的高台被液体打湿,混着脑浆的红色黏液入小型涌流一点点往外渗。 那只青白的手,一直不停地颤动,似在求救。 “他还没死!他没死!!”断眉声音难掩激动,紧绷的身体霎那放松,只要还没变成一滩烂泥,就还能救!! 顾安安两人都没动,断眉轻哼,“怕什么!主神会保护我们的。” 这…… 顾安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西服男,面上无甚表情。 被断眉狠狠钉了眼。 顾安安装作不好意思:“我力气不大的。”说着示意地看了眼西服男,“他更不行!”断眉说得极为顺口,自己大迈步往高台去。 这流速…… 不对劲! “等…!”制止声卡在喉间,青年已到高台前。 嘭— 高台瞬间被顶翻,露出其下密密的珐琅色圆形壳瘌痢宝螺,无数瘌痢螺堆叠,螺层内卷,壳口狭长,外唇的细齿紧紧咬在红发妇人身上,齿舌纽扣住往外吸,鲜红的血液顺着菇滋菇滋地顺着舌往螺口流。 螺口向下,皮肉的撕扯声在地底尤为明显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咀嚼声。 眨眼间,红发妇人便只剩一副白色骨架。 咔滋—咔滋— 不少宝螺仍不舍得这滋味,继续伸舌咬齿啃食白骨。 毫无准备,这幕冲击力极强。 青年浑身颤抖,指甲狠命往手心掐,强逼自己别轻举妄动。喉头发干,艰难往里咽口水,面色发白,额角冷汗爆出,转头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:“螺虫怎么……” 嘶—— 进食的螺虫突地抬头,头顶触角整齐转向他们方向,触角顶部,一双又一双的黑色眼珠泛着诡谲红光。 顾安安心重重一颤! 从未有记载,螺虫有眼睛!! “跑!” 西服男话音一落,顾安安毫不犹豫抬脚跟上。 嘭! 人体砸地。 顾安安回头,断眉惨白着脸,连滚带爬地往前滚,身后是成群朝前,速度异于常理,一条条透明的粘液在它们身后拖拽。“帮我!帮帮我!”断眉声音撕裂,伸长手往她跟前递。 顾安安抬手,在断眉转喜发亮的眸光中,将手抓在西服男下摆,黏剂沾上,“拜托,我脚软。”【目标物3号已标记,距离0.1米】 手下一个脱力,西服男毫不客气地将衣服拉开,脚下速度加快。 离最近的下水道口还有近百米! 顾安安回眸,青年居然还没死!连滚带爬地动作出乎意料麻利,苍白着脸堪堪赶上,距离不过半个身位,断眉身后是速度突然慢下的螺虫,它们一个接一个往同伴身上爬。 最后螺虫如同宝塔般堆叠,其中一只借势呈抛物线轨迹恰恰落在青年耳上。 “嘶—” 齿舌的卷席声,下瞬,断眉的耳尖撕裂。 “操!” 刷— 清晰一声,整只耳朵,被齐根削下。 血液飞溅上脸,顾安安摸了一把,亲肤面具仍紧紧贴合,断眉脸色惨白,“不用谢,你应该知道我这是在帮你吧?” 螺虫身上的体液都带有生物毒性,一经过血液循环,快则一分,慢则三分,受伤者将僵直而死。 青年后槽牙都差点咬碎,紧咬:“我有抗凝血清!” 顾安安懒得应声,跟在西服男身后跑的飞快,不过,前面这人的速度怎么越来越慢? “你是累了吗?”顾安安偏头,好心询问。 西服男无话,喘息声更加明显。看来身体素质不怎么样,心放下大半,等下清理不会太难。 断眉一边往耳朵伤口上挤黏合剂,一边加快往前面两人赶! 看着距离越拉越大,青年眼眸一缩,脖颈处的筋脉跳ᴊsɢ得飞快。 身后,是螺虫独特的带着下水道的泔水腥臭味,越来越近了! 再这么下去,他迟早成为前面两人的踮脚石!特别是这女的!断眉摸上破烂的耳,眼神怨毒。 恶意太过明显,顾安安回头,颇有些无辜:“你这么看我做什么?” 青年破损的眉拧起,怎么能这么不要脸? “你要了我一只耳朵,等出去……” 顾安安脚下不停,委屈抿唇:“不就是失去一只耳朵吗?我救的可是你的命啊!” 未等青年回应,顾安安转转发疼的脖颈,看向前方的西服男,“难怪他刚刚这么说你……” 身后断眉大喘息,“怎么可能!他……” 声音戛然, 西服男回头,眼神极为凌厉地钉了青年一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