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。
她身上还穿着早上两人分别时的那件长裙,发丝凌乱,却依然可看得出那明媚的五官。 蒋彦昌大掌抚摸女人的容颜,冰冷从指甲传入心底。 一瞬间,一双黑眸失去所有光彩:“……不会的……不会的。” 无论他在心里做了多少建设,可是都没法把这个躺着的那女人,和以前那个,对他笑,对他哭,哪怕对他歇斯底里的女人相比。 他双肩颤抖摇晃着早就没了生息的女人:“褚皎梅,你起来。” “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,对不对!” 门外,警卫员一直听着里面的话,堂堂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也红了眼眶。 他们的团长夫人,是英雄,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女英雄。 令他敬佩! 不知过了多久,里面始终都没有传来一丝动静。 蒋彦昌像是失去所有判断,颓废的跌落在地上,一双鹰眼空洞无神。 太阳落下山头。 病房里只剩一丝光亮,他也没有开灯,就始终这么一个人坐在地上。 过了很久,病房门才又一次被推开。8 看着这一幕,警卫员脚步一顿,眼中是诧异也是不可置信。 就算平常在部队,在形势严峻的战场上,他都没见到秦团长这么颓废的一面。 深呼吸一口气,才轻声走上前,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男人。 “团长……您要节哀,这是从夫人背包里找到的……遗物。” 蒋彦昌依旧沉默着,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。 警卫员余光瞥到床上躺着的女人,双目狠狠一颤,轻轻的重新盖好后,便退了出去。 从头到尾,蒋彦昌连呼吸声都浅浅的让人听不见。 又过了很久,天彻底黑了。 蒋彦昌后背靠在冰冷的墙上,终于有了一丝反应,他霍然的起身,打开了房门。 门外,警卫员一直守在门口。 见他出来,立马走上前:“团长。” 然而蒋彦昌却只是若无其事的对着他说:“走吧,医院搞错人了,里面的人不是她。” 闻言,警卫员曈孔骤然一缩! 还来不及说话,就见男人已经大步转身走远了。 可是怎么可能呢?他之前也进去了,亲眼所见夫人的遗像,绝对不会是医院弄错。 里面躺着的人真真确确是团长夫人! 突然,脑海里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—— 难道团长是因为失去夫人太难受了,所以选择逃避? 来不及多加思考,警卫员跑着上前去追蒋彦昌,刚出医院门口,就见到匆忙赶到的秦家父母。 秦母眼睛红肿,上前抓着要离开的蒋彦昌就是一顿询问:“司洲,静茹在哪?你怎么一个人走了,她是你媳妇,你要带她回家啊!”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蒋彦昌眉头蹙起,他看着自己的母亲,眼神严肃的对她说:“妈,你就别添乱了,谁跟你们说静茹死了,他好好的在家里等我。” “我现在就要回去见她。” 听着自己儿子口中的话,秦母和秦父皆是双目一呆。 警卫员上前,对着二老解释:“团长可能是受了刺激……” 话为说完,就被蒋彦昌迎面一顿呵斥:“小张,再胡说八道,十公里拉练。” 话落,又对着面前的秦母,嗓音温柔地说:“妈,静茹还在家里等我,我先回去了。” 这下,秦母还有哪里不明白。 她看着逃避要离开的蒋彦昌,伸出手‘啪’的一声,就是一巴掌。 “混账,静茹在世时你抛下了她,现在她死了,你还要再次丢下她吗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