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星鹿心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下一刻,又好像停止了跳动。 她僵硬的开口:“您认错人了。” 盛母借着夜色,看清了眼前的面孔,是一张更年轻,更美艳的面孔。 不是自己的鹿鹿。 盛母肉眼可见的失望,眼角含泪,双眸浑浊。 盛星鹿心如刀割,她想替母亲擦掉眼泪。 想告诉她,不要哭,你的女儿就在这里。 可最终开口,却只说了一句:“您没事吧?” “没事。”盛母摇头,“谢谢你啊,小姐,你叫什么?” 盛星鹿沉吟片刻才说:“我姓盛。” “哦,盛小姐,谢谢你,你和我女儿真像,一样乐于助人。” 盛星鹿听了,鼻尖一酸,撇开头,花了几分力气才压着泪意,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怪人。 然后转身轻声叮嘱:“以后您不要独自一个人出来了,找个人跟着吧。” 说完就走了。 她走得很慢。 盛母看着她的背影,莫名觉得有些熟悉,脱口而出:“盛小姐,吃晚饭了吗?你刚才帮了我,让我请你吃一顿便饭吧。” 盛星鹿脚步一顿,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,无法移动。 “可以吗?”这时,身后又传来盛母小心翼翼的声音。 盛星鹿点头答应:“好。” 上楼的时候,盛星鹿自然的接过盛母手里的袋子,然后搀扶着她上楼。 晚饭是交给保姆做的,盛父还没回来。 盛星鹿看着盛母吃药,担心地问:“您的身体……” 盛母将药丸塞进嘴里,喝水吞咽下去,故作轻松:“人老了,身体就出毛病了。” “您要保重身体。” 盛母笑了笑,视线落在玄关柜上的全家福,目光落寞:“你真像我女儿。” 盛星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就看到那张全家福。 盛父盛母坐着,而她穿着搜救服,站在两人后面,手搭在两人肩上。 三人都开心的笑着。 盛星鹿心中更酸涩了,这样的生活回不去了。 “您女儿,一定很好。” “是啊。” 接下来,盛星鹿都在倾听盛母对女儿的思念。 在盛母的心中,她很好,在地震中,救出了上百人的性命,却没能救得了自己。 对父母,对同事,许多许多…… 就连平日里,自己对盛母不曾有的关注,也听到了她的看法。 盛星鹿的眼泪,再也忍不住。 盛母看着盛星鹿泪流满面,无所适从:“你怎么了?” “没有,我就是太感动了。”盛星鹿擦了擦眼泪,深怕盛母看出什么异常来,连忙起身。 “谢谢您的款待,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,今天的饭改天吧,改天我再来看您。”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跑走了。 盛母想追都追不上。 盛星鹿一口气跑下楼,才停下来,双手撑着膝盖,气喘嘻嘻。 “滴答……” 眼泪滴落在地上。 就在这时,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男士靴子。 盛星鹿缓缓抬头,对上顾为暄深邃的视线。 他站在路灯下,光幕笼罩在他头顶,整个人好似散发着黄色的光芒。 盛星鹿开口,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顾为暄……” 顾为暄抚摸着她的头顶,低沉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温柔动听:“我在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