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明确的体会到对大哥的牵挂,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有了变化。 下了课,直接去教室排练。 从小一起长大的贺忱言足够了解我,看出来我心情不佳,也没多问,只是打开露台的窗子,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,然后递给我一个长长的大盒子。 “什么?”我看着盒子的形状,已经猜到里边装的是什么。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自己动手打开盒子。 一把崭新的吉他赫然出现,淡金的颜色,琴身线条优美,整体造型简单而精致,是我喜欢的类型。 “试试,音色不错的。”他唇角含笑的直视我,目光清亮如水。 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很惊讶。 他轻笑,声音在初秋的傍晚,像片随风飘着的羽毛,声音里溢着浓浓的调侃,“我们一起长大,怎么可能连你想什么都不知道。昨天你一直盯着我的琴,都快流水了吧。” 看着琴头银色旋钮,我会心的笑了。 的确,昨天我眼馋他的琴,手一直痒得难受。 轻轻的拨动琴弦,琴音如同潺潺的溪水缓缓流淌,一直流到我心里,流过走过的匆匆岁月。 “这些年都没见你摸琴了,先熟悉熟悉,如果可以,表演的时候我们一起弹奏。” 摸到惦记一夜的吉他,我没再客气,抱起吉他调弦,尝试着拨动。 手指触碰到琴弦,熟悉的感觉瞬间浮上心头,音乐磕磕绊绊的响起。 到底空了五年,好多东西已经不是当初的驾轻就熟,连手指都生疏到僵硬。 贺忱言坐在我身边,认真的纠正我的指法,并讲解每一个小节的弹奏技巧。 一个多小时以后,终于熟练了,成功的弹奏出完整的曲子。 我惊喜的和贺忱言击掌,“我做到了,贺忱言,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弹琴了。” 他伸大手在我头顶揉了揉,眼底星光灿烂,笑着说,“当然,只要你愿意,可以把任何事做到最好。”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有意吹捧我,反正能重新毫无芥蒂的抱起吉他,我还是很满意的。 这说明,我没有被不值得的事情干扰,我已经从过往走出来了。 事隔多年,没想到我还能重拾旧好。当年学琴是为了应和贺忱言,后来真的学进去之后,发现自己蛮喜欢。尤其喜欢长发女子站在风中,脚踏礁石,迎风而动的英姿飒爽。那时再回想,初衷反倒变得微不足道。 当我和贺忱言成功合奏迎新会上要表演的曲子,我的开心程度超出自己的想象。尽管还有些生硬,距离完美差得很多很多,但还有两天的时间呢,我可以多练练,肯定可以弹得更好一些。 那一刻,我仿佛又变成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,放下琴快乐的又蹦又跳。 贺忱言也被我的情绪感染,我们两个像傻子一样手拉着手在露台上又笑又叫,把快乐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。 蓦地,当我的脸朝向露台的落地玻璃时,猛然看到一个人。 大哥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,站在夕阳之下,头发略微季乱,眼底带着疲惫,左手拎着个很大的购物袋,风尘仆仆。 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。 “大哥。”我兴奋的跑到开着的窗前,和大哥挥手打招呼。 提了一天一夜的心落回原位,大哥安然无恙,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。 那么晚开车,我好怕他疲劳驾驶,再发生什么意外。 截止到现在,我仍然并不清楚自己对大哥这个人是个干什么心思,我只知道我想要他好好的。因为只要一想到他是可能会受伤会受苦,就会很舍不得。 大哥也给我挥了挥右手,上前两步,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,温和的笑着说,“去了趟临市,这是那里特别有名的糖果,给你带些尝尝。” 我接过袋子打开,里边是好几个颜色不同的纸质包装盒,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口味,最上边那个小房子样的卡通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水果蛋糕,从透明的盒盖可以看到,蛋糕面上边站着两个小孩子,大点的男孩牵着小点的女孩的手,女孩一只手挡着阳光,微侧着头,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要明媚。 莫名感觉这一幕很熟悉,仿佛小时候的我被大哥牵着小手,去小卖铺买糖果。 “谢谢大哥,这些看上去都好好吃啊。” 心中有一股热流潺潺的流淌。 重新触摸喜欢的吉他,并成功弹奏出整支曲子,大哥他好好的,还送来最喜欢的糖果,心情好到起飞,简直要开心死了。 近几年我比较贴近温婉安静风,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怒形于色的高兴过。 不自觉的就想大哥一同分享我的喜悦。 大哥安静的站在窗外,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变过。夜空般瑰丽的眼底除了温柔,全是对我的宠溺。 心脏的某个地方变得软软的,有什么想要坚持的东西,在慢慢松懈。 心尖开始突突的跳得失常,不敢直视那双星河灿烂的眼睛,略显慌乱的对付袋子里的东西。 我拿出嫩绿色的盒子,里边装着的是苹果味糖果,拿出一颗放在嘴里,浓郁的果香瞬时充满整个口腔,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味蕾得到充分满足。 “好吃啊,大哥,太好吃了。”我乐得蹦了起来,原地转了两个圈儿,自觉自己回到小时候。 那时候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糖果,每次吃到一块糖,便会快乐得像是小兔子。 这让我不由回忆起那时候的大哥,我四五岁,他十岁出头,每周都会悄悄带着我去小卖铺,用他自己偷偷积攒下的零花钱给我买我喜欢的糖果。 抬头凝视大哥的眼睛,看到他脉脉的温柔和快乐得双眼冒光的我,心底柔软一片。 第113章渐远 贺忱言没有说话,甚至没有看大哥,而是一直专注的看着我。那种目光,在我理解,应该叫做温柔,并不适合我和他之间现在的关系,让我淡淡的不适。 自打上次他受伤恢复以后,就总是这种冷冰冰、清淡淡的样子,似乎什么都不看在眼里,也不放在心上似的。可在这片冰冷淡然之后,却总是给我一种明明他在置身事外、实际上却时刻窥探着事情其内。 似乎在等待某种机会。 在我眼里,他就是头蛰伏着的、等待机会一击即中的猛兽。看上去宁静淡泊,实则危险异常。 或许是我看错了,我想。 “喜欢就好,那,我先回去了。”大哥抬起手,应该是也想要揉一揉我的发,不知为什么,抬起的手又放下去,改为指指我手上的糖果包装,“晚上别吃,小心蛀牙。” “大哥,等我出去和你一起走,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呀,刚刚开车回来的吗?累了吧,晚上我们去吃烤肉吧,好不好。”我放下手里的袋子,拿过旁边放着的一个小箱子垫脚,想从窗子跳出去。 大哥见我要跳窗,吓得脸色巨变,伸出手压住我的头,沉着脸就要阻止我。 还没来得及说话,贺忱言一步踏过来,双手握住我肩膀,把我从小凳子上提下来,右手屈起食指有我脑门上弹了一下,“多大人了,还这么淘气。”他有意沉着脸,眼底却波光闪烁,说出来的话无端的带着几分嗔怪和宠溺。 这种亲昵的行为和目光,绝不该出现在我和他之间。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,陌生的气息骤然接近,心口突的一跳,有一种叫做反感的东西猛地跳出来,下意识的退后一步,离开他味道的感染范围。 “你做什么?别离我这么近。”我警惕的又退了两步,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。 他大概不会知道,他的靠近,会让我心惊肉跳。 贺忱言的脸色瞬间变黑,眼底的光冷如寒冰,唇角一侧高高翘起,讥讽的意味很浓。 “你就这么害怕他看到你和我亲近?”他冷哼一声重重坐下,用力拨动琴弦,发出一阵乱得刺耳的声音。 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