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死寂。 沈云霜心里更加发凉,正想着她们是不是已经被害,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。 “省省力气,她们不会来的。”那人轻笑着说。 沈云霜浑身一僵,就着纱帐外微弱的一盏烛光,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。 殷千绝! 沈云霜瞪大了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、你怎么进来的?!” 殷千绝懒懒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子,反问:“这世上,有本座去不了的地方么?” 沈云霜语塞,片刻后,她忽然想到什么,猛然抬头:“咏翠宫里都是你的人?!” 只有这样,他才能随意来去如入无人之境。 “凝凝真聪明。”殷千绝勾了勾唇,看向她的眼神炽热痴迷,如火一般。 底下却潜藏着痛苦的暗流。 沈云霜浑身一僵。 这个称呼,这个语气,这个声音…… 她攥紧了手,仿佛心也揪到了一起,带着迟疑颤抖着开口:“你……想起来了?” 光是想到这样的可能,她就已经喉头发哽、眼圈泛红。 殷千绝心疼地抚上她的眼:“别哭,凝凝,我想起来了,都想起来了。” “都是我不好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殷千绝将她轻轻拥进怀中,带着安抚坚定地说,“凝凝,你放心,我会带你走的。” 沈云霜挣了下,没挣脱开,她疲惫地闭上眼,一滴眼泪洇入殷千绝的前襟。 她颤抖着唇,过了几息,才绝望地说:“太晚了,殷千绝……” “我已经进了宫,现在是皇帝的妃子,就算你想起前世,今生的一切也都已经无法转圜了!” 殷千绝将她拥得更紧,仿佛要和她骨血相融:“不,怎会无法转圜……” 他的声音里都透着强烈的执念与疯狂。 沈云霜的心头忽然迸发出怨恨:“这不都是我们的因果吗?” 为什么从前她用尽百般方法,都不能让殷千绝有丝毫触动。 可偏偏在她心灰意冷入宫以后,殷千绝却又想起一切? 甚至不惜潜入后宫来找她,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?! 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让她连抬手都好像要用尽气力一般。 尽管如此,她还是奋力推开了殷千绝,抹去眼泪:“你走吧。” “皇城一入深似海,从此萧郎……是路人。” 殷千绝闻言,眼中的温度渐渐冷却了下去,凝结成冰。
他定定地看着沈云霜,片刻后,轻声问:“凝凝,你说什么?” 沈云霜眉头紧紧蹙起,仿佛压抑着极深的痛苦。她一开口,眼泪就如珠子一般滚落下来:“我们只有永不相见,才能彼此保全……就如参与商……” 人生不相见,动如参与商。 这话像一把刀子直直刺进殷千绝的心里,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,咬牙道:“你休想!” 话落,他忽然倾身,微凉的薄唇覆了上来。3 沈云霜怔愣地瞪大眼,唇上的酥麻触感让她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,心尖都在颤栗不已。 她想起上一世,他们新婚夜时,殷千绝也是这般坐在床头,将她拥进怀中,印上一个带着些许酒气的吻。 那个吻里带着殷千绝轻柔的爱意和许多难言的珍重,他吻得缱绻缠绵、醉意朦胧。 而现在这个吻,清醒到极致,却带着要毁灭的疯狂。 她一个恍神,唇上忽然被咬了一口。 “专心点。”殷千绝不悦地抬眸。 近在咫尺的距离,让两个人轻而易举地看进了对方眼中。 沈云霜的眼睛像琥珀一般,总好像银河洒落星子万点,又像是将人间的月色都打碎成浮沫盛在其中一般。 一寸秋波,千斛明珠觉未多。 用来形容她,再合适不过了。 殷千绝看着那双眼睛,眸色愈深,随即吻得更加激烈。 沈云霜只感觉身体里的所有气力都被抽走了,她晕晕乎乎的,整个人都仿佛踩在云上。 她被带着喘着气倒在床榻上,衣襟也被扯开了。 殷千绝那常年握剑带着薄茧的手覆上去,立刻激起一片战栗。 沈云霜腰际一软,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什么。 “不……殷千绝,你疯了……?”沈云霜挣扎着要推开他,却被他按住膝盖分开了双腿。 殷千绝从她身上抬起头,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胸前,双眸涌动着幽深如海的欲。 “凝凝。”他的声音微哑,“你还记得前世,我是如何做的么?” 那些暧昧的画面瞬间袭入脑海,沈云霜脸上顿时要烧起来似的。 她此刻还残存着一丝理智,抬手推拒着:“你走开,我们不能这样……唔……” 话没说完,她的双手就被殷千绝缠着绑在了床头。 很快,她被拉入更深的欲海。 殷千绝用行动向她证明,他的确是什么都想起来了。 他所碰的每一处,都让沈云霜喘息不已。 沈云霜的身上不再如前世那般无瑕,那些交错的鞭痕、肩上挡过箭的伤疤,都让殷千绝愧疚又心疼,吻了又吻。 疤痕上新长出的皮肤更加敏感,沈云霜迷蒙地看着帐顶,足尖绷到了极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