耻出去卖的贱货,以后还怎么嫁人!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!” 余老太太这话太脏,观众台上的观众眉头都皱了起来。 哪有当奶奶的这么说自己孙女的。 安姨气不过和余老太太吵吵,余老太太上前扯安姨的头发,台上顿时乱成一团。 两半个小时后。 鹿祈祈牵着泪流满面的安姨从海城电视台大楼走了出来,身后是余家人歇斯底里大闹电视台,耍赖不许节目播出的声音。 “你们肯定和余招娣那个下贱货是一伙的!” 余老太太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耍赖:“你们要是敢播,我就从你们海城电视台的大楼跳下去!我就是死了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这群王八羔子。” 闻声,安姨擦去眼泪,连忙推鹿祈祈:“安安,你快走!趁余家人现在正和电视台闹顾不上你,你赶紧走!别让余家人缠上你!节目组一会儿有人送我回酒店。” 鹿祈祈安抚地攥了攥安姨粗糙的手:“我今晚的高铁先去云城见董教授,等在云城安顿好我就回家,陪你和欢颜过年。” 安姨连连点头,又从自己口袋掏出张卡塞到鹿祈祈手里:“这钱你拿着,密码是你生日,穷家富路。” 怕鹿祈祈推辞,安姨又道:“你用不完回家的时候再给我就是了!我没文化陪你去云城怕拖你后腿,你多带点儿钱,我能放心一点。” 她将银行卡握住,对安姨笑:“好,我拿着。” “安安啊!你没错,你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好的孩子!如果没有你,我和你妈都……”安姨想到刚才录节目时鹿祈祈说的那些话,眼泪止不住地掉,“你和欢颜,都是安姨的心头肉!别听余家那几个脏心烂肺的胡说。” “我知道安姨。” “好了好了!不说了!快走吧!我和欢颜等你回家,等你回来了,安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茄盒。”安姨抬手抹去眼泪。 目送鹿祈祈坐上出租车离开,安姨握了握衣兜里鹿祈祈和傅南琛的合照。 安安这辈子太苦了,她得为安安做点什么。 · 鹿祈祈在去电视台前,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。 从别墅区出来坐上去高铁站的出租车,她微信弹申请添加好友。 添加留言:鹿祈祈你有种!你等着! 她眉头紧皱,点击拒绝。 退出微信前,看到慕南乔的微信头像,她将住院和衣服的钱转了过去。 迟迟不见慕南乔收款,她这才发了条微信。 【安安:林先生,今晚我就要去云城了,多谢照顾。】 慕南乔很快回复。 【林先生:注意安全。】 【安安:钱您收一下。】 微信页面毫无反应。 可能慕南乔在忙吧,鹿祈祈锁了手机屏幕,转头看着窗外。 今天她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多年的城市。 当初,她因为傅南琛来到这个城市生活。 如今离开,就该放下一切,重新开始。 鹿祈祈给安姨发了信息,叮嘱安姨明天回家后给她发个信息。 从海城前往云城的高铁开动。 鹿祈祈低头看时间,见有微信又有好友添加。 点开。 【你的围巾落下了,还要不要?】 头像是一双交握的手。 男人戴着运动腕表骨节分明,女人的手细长莹润美甲漂亮。 属于傅南琛和窦雨稚的手。 十指交缠,尽显深情。 是傅南琛。 第21章放过安安吧 鹿祈祈愣了一瞬,眼眶忽然很酸。 她没有通过好友申请,只回复:不要了,麻烦您扔了,谢谢。 锁了手机屏幕,她托腮凝视窗外。 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玻璃上,被灯光照亮的车窗上隐约可见鹿祈祈额头缠绕纱布的漠然五官。 醒来后这几年,她以为自己追寻的是年少时拥有的爱,和此生全部的幸福。 但其实,幸福……那本身就是她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可得之物吧。 两个人的誓言,她一人坚守了两年,真的累了。 从今天开始,她得为自己而活。 她庆幸自己在那场车祸中活了下来。 人生很短但也很长,除了傅南琛还有安姨还有欢颜,还有她想做的事情,她热爱的学业。 高铁逐渐提速,载着孑然一身的鹿祈祈越过海城被雨水模糊的灯火璀璨。 海城这座城市,是鹿祈祈过去十几年的人生,有她曾经爱过的人,她全部的朋友。 如今,疾驰的高铁正在将这座城市,和这座城市里的人,远远抛在身后。 手机那头,傅南琛看着鹿祈祈的回复,半晌未动。 过分客气疏离的用词,让他心里十分不舒坦。 他皱眉看着手机屏幕出神。 “姐夫,我敬你!这次要不是你花钱帮我搞定那女的,现在我也不可能出来。”叶长明端着酒杯冲傅南琛方向举了举,仰头一饮而尽,“姓林的我惹不起,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!不过是京都林家的养子,嚣张什么嚣张……” “虽然是养子,但架不住人家命好啊!圈里人都知道他是实打实的京都林家继承人。”有人劝叶长明,“算了,慕南乔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惹不起的!” 叶长明没吭声,又仰头喝了一杯酒。 “你和我们认识晚不知道,安安的生母和慕南乔是亲戚,这些年慕南乔人不在海城,可很护着安安,你给安安下药,慕南乔能饶过你?”雷鸣岳给叶长明添上酒,“以后,别再招惹安安,否则什么时候连累了雨稚,你后悔都来不及。” 叶长明眸色阴狠。 惹不起慕南乔,不能动鹿祈祈…… 他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小哑巴? 这口气,他非出不可。 傅南琛嫌包间内太吵,拿了桌上的打火机和香烟起身:“我出去抽根烟。” 古色古香的私人会所,每个包厢都是单独的一个小院落。 未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傅南琛,坐在高挂灯笼的徽派游廊下,扎着黑色裤腿的纯黑英伦风短靴踩住仰莲柱基,在雨打瓦片的声音中给窦雨稚发微信,叮嘱她吃药休息。 “我听朋友说,下午碰到安安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高铁站,估摸着是要离开海城。” 闻声,傅南琛抬头。 给傅南琛递烟的雷鸣岳,在他身旁坐下。 傅南琛接了烟,望着雷鸣岳问:“鹿祈祈……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 单手护着打火机火苗点烟的雷鸣岳转头瞧着傅南琛,表情稀奇:“从安安醒来见了你后,你可是我们谁和你提安安你就和谁翻脸的,怎么又突然问她?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?” “我就是担心她又回来缠着我。”傅南琛掩饰尴尬般垂眸点烟,“我没有对她的记忆,不太了解她的为人,心烦得很。” “你担心多余了。”雷鸣岳不以为然地呼出一口白雾,“安安这个人,虽然出身不好,可从小又清高又傲气,在我记忆里鹿祈祈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,尤其对你的事……” “怎么说?” 听到傅南琛追问,雷鸣岳没有立时回答,只神色复杂看他:“南琛,你现在已经如愿和安安领了离婚证,要还想和雨稚好好在一起,就别再纠结你和鹿祈祈过去的事了,向前看吧。” 见傅南琛皱眉抽烟不搭腔,雷鸣岳突然挺直脊背:“你老实说……是想起什么了吧?” “没有。”傅南琛垂眸弹烟灰,嘴硬,“真就是担心她是在耍什么手腕,怕她还会回来影响我和雨稚。” 雷鸣岳认真想了想鹿祈祈领证时的神色和表现,给出肯定答案:“以我对安安的了解,那天她去和你领证肯定是已经真心放手。” “是吗?”傅南琛咬住烟,唇角呼出一口薄雾,垂眸摆弄手机,语声含糊不清道,“那就好。” “我听雨稚那个表弟叶长明说,余家村那一家子,是你让人透露了安安在海城大学的?”雷鸣岳摆弄着打火机。 傅南琛没吭声。 的确是他。 那是在他和鹿祈祈被下药睡在一起前一个半月,他厌烦鹿祈祈的纠缠,因为鹿祈祈他心爱的人三番两次拒绝他的求婚,非说要等他想起过去的一切。 他就想到余家村的那一家子。 原本,他只是想让余家人把鹿祈祈带离海城,永远困在余家村那个地方。 没想到,余家人以为是鹿祈祈的外祖父供鹿祈祈上学,惦记上了鹿祈祈外祖父的财产,竟直接联系上了《寻亲记》节目组。 “那一家子录完节目后就在海城电视台门口闹,那个老太太还闹着跳楼,非说节目组和安安勾结,欺负他们。”雷鸣岳提起余家眉头就皱在一起,“好像刚才还开了直播,在直播上公开安安的信息,跟个傻子似的命令网友网爆安安,好在直播间被封了。” 傅南琛听到这话才抬起头。 “其实……”雷鸣岳深深吸了口香烟,鼓足勇气才对傅南琛说,“那天在医院,我没和安安说实话。” 傅南琛唇瓣微动:“什么实话?” “药,是明珠下给子怀下的,明珠一直都喜欢子怀这事儿不是秘密,只是下了药的酒误打误撞让你和安安喝了。”雷鸣岳夹着香烟的手掐住眉心,语声里都是愧疚,“我是为了让安安撤案,才和安安说明珠是为了她,但……我想安安心里什么都清楚,她这次放明珠一码,也表示和我们兄妹以前的情分耗完了,以后不会再和我们兄妹有无瓜葛。” 傅南琛表情错愕。 他之前一直不相信鹿祈祈没有下药,认为雷鸣岳和鹿祈祈演戏给他看的原因,就是觉得雷明珠下药帮鹿祈祈这说法牵强。 可如果是雷明珠给谢子怀下药,一切便都合理了起来。 所以,他真的误会鹿祈祈了。 隔着袅袅白雾,雷鸣岳认真望着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