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了一句:好。 苏印收起手机,靠着车窗休息。 半个小时后车停下来,许校程问她:“是这里吗?” 苏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,已经是她住的小区门口。 “是。”她答。 许校程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顿了几秒,他轻打方向盘,车子驶进了小区。 在她家的那栋楼前停下,她解开安全带,也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就下了车。 许校程调转车头,准备离开,可是看到公寓楼下的一幕时,他的动作又停住了。 台阶那里站了个男人,而苏印朝着那男人的方向走过去,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苏印脸上带上了笑意。 他想着这也没什么,谁还没个异性朋友。 可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就是迟迟没有动作,目光一直定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。 哪怕现在他没有任何的立场,哪怕他现在心里的不满来的没有任何道理,可到底他的理性没压制住涌上来的情绪。 这种情绪竟然异常强烈,比之前还要强烈。 之前,他还可以淡定自若的坐在包厢里,看陈隽上演求婚的戏码。可现在,看到苏印和一个男的一同说说笑笑往里面走的场面,他心里就涌现出了冷意。 苏印之前问他:“是不是和别人上过床,就觉得这个女人是你的了?” 他答不上来,他也没有那种想法。 可对方是苏印,如果发生关系,她就能重新到他身边,两个人又能重新毫无芥蒂的在一起。如果可以,他或许也希望,她是他的。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还能是吗? 还会是吗? 理智终究没压制住情感,许校程也不想压制。 就在苏印和向恒一起往楼里走的时候,他下了车。 “苏印,”他叫她的名字。 苏印和向恒的脚步都顿住了,向恒先转头,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站在车旁的男人。他看着熟悉,却并没有认出来。 许校程朝着苏印走过去,然后在她身边停住。 在向恒有些不解的目光中,他俯下身在苏印的耳边轻声道:“记住我的号码,别再忘了。”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亲昵,向恒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,别开了视线。 许校程就说了这么一句,说完还摸了摸苏印的头发,而后转身走了。 不远处的黑色车子离开后,向恒才问:“这人·····谁啊?” 苏印笑笑,没回答他。 向恒跟上了苏印,又有些不确定的问:“苏印,你在谈恋爱吗?” 苏印伸手按电梯,“没有。” 向恒似乎是松了一口气,叮嘱她:“杭州那边的画展也快开了,徐先生让你好好准备。” 电梯开了,苏印接过向恒手里的笼子,笼子里的家伙估计又胖了,提起来好像又重了一些。 “辛苦你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 向恒犹豫一会儿,说:“徐先生带走了你画室的那些画。” 苏印抬眸,神色很冷,“哪些?” 向恒说:“徐先生说他会保存好的。” 又补充,“这些画不适合展出,他明白的,他就是看看。” 苏印眉目微蹙,说:“没有下次。” 她说完,从向恒那里要回了房子的备用钥匙。 第66章chapter66 苏印进了家门就将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,盯着它看了半晌,也倒没发现它哪里变胖了。 这猫也不认生,懒懒散散的走过来就蹭苏印的腿,凭借着块儿头大,竟也有不小的力气。 苏印弯腰抱了它在怀里,躺在沙发上一下一下顺着它的毛。脑海里都是刚才许校程的反应,想着他颇为幼稚的举动,觉得有些好笑。 许校程却没有苏印的那份闲情,他从苏印那里离开后心情没好到哪里去,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脸色格外阴沉。 沈然将策划案丢到许校程面前的桌上,这么些年早习惯了许校程恰到好处,好像永远不会失控的表情,现在看到他情绪这么明显的外露,倒是有些不适应了。 可他是来谈合作的,不至于一大早就被这么冷脸对待吧?有些不满的开口:“大早上摆这么一张脸,给我看啊?” 许校程翻看着文件,没有应沈然的话,只是签了字,将文件递了过去:“把说废话的时间用到工作上,你指定被你家老爷子当活宝供起来。” 变着法儿的损人呢这是。 沈然斜靠在桌子旁,盯着许校程看了半晌,有些八卦的开口:“在芜昌待了那么久,和那女人怎么样了?” 闻言,许校程抬头看他,目光有些冷。 沈然立马改口:“哦,苏印。这么长时间,都快一个月了吧,究竟怎么样了?” 许校程拿了杯子喝水,淡淡道:“没怎么样。” 甚至想起昨晚的事情,眉头不可抑制的又皱起。 沈然见他这副表情,就相信了许校程的话,像是有些惋惜,但更像是松了口气。“这样也挺好。” 许校程抬头,“怎么个好法?” 沈然想了一会儿说:“一对情侣分开了六年,当初这个男的还将女的伤的挺深。可是六年后,他们见了面,依然你侬我侬,又重新在一起了。” 许校程没说话。 沈然清清嗓子道:“对了,分开的这六年,男的在外界眼中已经娶妻生子,女的估计也交往了不少男人,对了,最近交往的一个男朋友还是这男的的好兄弟。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在一起了。” 许校程:“……” 沈然说完了,喝口水润润嗓子道:“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 不太可能,何况他们当初分开的时候闹的太过难看。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,或许分开后还能相安无事,或许两人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怨怼。 可那是苏印。 在她陷入泥沼之时,他是帮凶,陪着她一起做了错事,可也拉了她一把。 许校程一直都这么认为的,他只能认为当初去苏印家里找她,是拉了她一把。如果不这样认为,那就是ʝʂɠ对他们之间所有的否定。 可是,他在苏印绝望之中拉了她一把,却又在最后狠狠的丢开了她。他以为,这也是为她好的。打着为她好的口号,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冠冕堂皇。 可是现在发现,其他的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,只有他和苏印之间道不明的隔阂存在的格外明显。 许校程看着沈然,半晌开口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就想问一句,你是不是还想着和苏印在一起?” 许校程顿了几秒钟,带着一些自嘲开口:“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,我觉得自己非她不可。” 这下,换沈然沉默了,认识这么多年,他有些不相信这话会是许校程说出来的。 他了解许校程,一直以来也都是了解的。 在许校程和家里没闹矛盾,母亲周冉没去世之前,他是个生活的简单,优秀出众的许家长子。后来许家发生了变故,他离家之后变的冷情,胡作非为。这几年回到许家,接管盛和之后,许校程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样子,又成为了那个优秀的,令人钦佩的存在。越是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人,就越是冷情单薄,懂得审时度势,懂得及时放手。同样的,也不会有太大的执念。 可是现在,沈然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