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 宋月莹对上冯廷烨冷冽的眸,一怔,脱口而出:“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?” 冯廷烨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。 他语气发冷:“我不是和尚。” 酒精开始上头,宋月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:“有什么区别……”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,微笑解释:“她喝多了。” 冯廷烨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,林璟柏耸了下肩,撤回手。 没了支撑,宋月莹倒在沙发上。 冯廷烨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,然后转身往外走。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:“清羽姐不会有事吧?” “能有什么事。”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,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,“他们是夫妻,又不是宿敌。”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,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。 酒吧外,冯廷烨带着踉跄的宋月莹上了车。 谢婂坐在副驾驶,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。 自她懂事,从没见过这样的宋月莹。 “父亲,母亲她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冯廷烨扶着宋月莹不让她乱动,然后吩咐司机,“回别墅。”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,车内也只有呼吸声。 宋月莹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冯廷烨身上。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,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。 冯廷烨捏紧手里佛珠,定了定心神,漠然出声:“宋月莹,起来。” “别吵……”宋月莹皱起眉,不仅没松手,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。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,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。 回到别墅,宋月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。 冯廷烨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,将她放在床上。 宋月莹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,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。 可看着她的脸,他莫名就有些失神。 他jsg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宋月莹了。 结婚八年,她一改从前的顽劣,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。 温柔、体贴、贤良淑德。 她假装的很好,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,怎样都能看出破绽。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? 冯廷烨不知道答案,收回视线转身离开,去隔壁的浴室洗澡。 再回来,就看到谢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,神色犹豫不决。 他走过去:“怎么了?” “父亲。”谢婂垂下眸,抿了抿唇,“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,但敲过门,母亲大概是睡了。” 冯廷烨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:“给我吧,你回去睡。” 谢婂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 冯廷烨推开门走进卧室,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宋月莹的身影。 他微凝起眉,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,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。 下一秒,冯廷烨的脚步顿住。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,宋月莹背对门口站在里面,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。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,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! 冯廷烨眸色微沉。 而宋月莹听到声音,回眸望来。 四目相对,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,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:“我特意去纹的,怎么样?” 冯廷烨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。 他瞬间敛起眉,语气冷沉:“放下!” 可宋月莹置若罔闻。 她走上前,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,媚眼如丝:“冯廷烨,我身上这朵莲,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,哪个更好看?” 第6章 “荒唐!” 冯廷烨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,抬步就要走。 宋月莹却抓住他手腕,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。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,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。 唇齿相碰,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。 冯廷烨很快拿回主动权。 他搂住她的腰,带着她走回卧室,压着她倒在床上。 宋月莹眼眸迷离,伸手去接冯廷烨衬衫的扣子。 然而刚碰到,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。 下一秒,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 “宋月莹,别装醉。”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,宋月莹却浑身冰冷。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,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,声音发哑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那你为什么来找我?” 冯廷烨没有回答。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,就起身走出了卧室。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。 宋月莹咬住下唇,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。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,现在还隐隐作痛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只是想要冯廷烨能多看自己一眼。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,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。 宋月莹以为冯廷烨会来找自己,多少还是在乎她的。 可现在看来,她赌输了,而且输的彻彻底底。 另一边,冯廷烨同样心乱如麻。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,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。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,怎么都挥散不去。 又想起佛珠被宋月莹拿在手里绕玩,冯廷烨动作一滞,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。 冯廷烨眸光微沉,这是他第一次失态。 半晌,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,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。 寂静的夜,两人都一夜无眠。 翌日早上。 宋月莹起床下楼时,谢婂已经去上学。 见冯廷烨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,她脚步一顿,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。 她站在楼梯上,正想转身回房间。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:“再不吃就冷了。”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? 宋月莹心底腹诽,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。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。 冯廷烨因为修禅戒了酒肉,所以只要他在家,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