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应该在河边。”
昭澜迅速起身跑去了河边,看到了他父亲背手站在河岸。 谢清砚默默地跟在昭澜的身后,站在远处,偷偷地观望着不敢上前。 “父亲。” 站在寒风中茁壮的身影明显顿住,回头看了回来。 历经沧桑的眼中,有了泪光,“昭昭,你怎么来了?” 昭澜跑上前,紧紧地抱着父亲。 上辈子,她什么都没有做到,没有替父亲收尸,也没有为父亲守孝。 她一脸忧心道:“女儿担心您,所以就跟来了。” 她必须要遏制上辈子的事情再一次发生。 既要拿下北疆,也要阻止任何一个人的牺牲。 她垂下眸子轻声开口:“还有,陛下也跟来了。” 昭穆尧听后一惊,似是有些不高兴,但更多的是感到意外:“带我去见陛下。” 其实昭澜还有些话想要和父亲说,但现在说了,似乎没有任何依据。 好在在离京前,昭澜提前让谢清砚带了一些精兵。 其实如果不提,谢清砚也会带些人。 毕竟他和她是一样的。 对上一次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。 昭澜领着父亲在主帅的营帐里见到了顾景渊。 开口的第一句话也就是提了一嘴皇帝亲征的风险。 谢清砚只是答非所问:“昭将军,军中的情况如何了?” 昭穆尧见谢清砚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,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,只答:“军中伤亡过半,不堪一击。” 傍晚,昭澜见父亲和谢清砚还在商量对策,毕竟谢清砚虽然带了精兵,但是总归来说,人数上必然与北疆是天差地别。 她在外面熬了几碗放了金丝草的粥,味道虽然尝着有些苦。 但是能为以后的行动做一些准备。 谢清砚喝了几口之后,叫昭穆尧先回营帐休息。 昭澜原本也是想要跟着出去,却被谢清砚给拦下:“昭昭,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 她面不改色地用他的话回应:“那些话陛下都说了很多遍了,没必要再说,臣妾也应该和陛下说的很清楚了。” 他一时语塞,语气也越来愈虚,胸腔震颤,眼神里难得有了飘忽不定:“若是我不当这个皇帝了,昭昭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 昭澜突然之间没有办法直视谢清砚,总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。 她微微垂眸道:“陛下,您在说什么呢,这皇位怎么说当就不当?” 皇帝的确没有说当就可以不当的道理,只用了一秒,那股坚定的意志便迅速攀爬上他的深眉俊目,快得好像是她产生的幻觉。 “如果现在的皇帝死了,是不是就可以不当了?” 昭澜心脏跳得极快,强作镇定:“你在胡说些什么!” 而谢清砚脸上分明什么神色也没有,在昭澜的眼里,看起来却又杂糅如画。 脆弱,释然,疲倦还有期望。 “我没有胡说,这件事,我想过很多次,甚至曾经后悔过自己为什么要坐上那个位置,让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最终走到了现在的地步。” “等到北疆战事平息,我只想和你寻一逸处,生生世世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