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都要吹了灯才行······脸皮真是薄。 要是依着自己的性子,恨不能就在外头的大长桌上办了她! 这样想着,他的双手就变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。 常晞气他的动作粗鲁,修长的大腿狠狠蹬了过去,却被那人一把钳住了脚腕,顺势欺身而上······ 有细细的呻吟声轻轻响起······ 屋外雪花纷扬,银白一片,屋内却流淌着无边绮艳的春色,直灼人心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这日一早,何家上下俱穿了素服,赶去成福长公主府吊唁。 还没进入长街,远远的,只见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,整条街上轿来轿往,官去官迎,百般的热闹。 长公主府的威仪可见一斑。 轿子缓缓抬到了正门前。 常晞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轿,站在了邹氏的身后。 一身雪白孝衣的周知洵迎了出来。 他的神情平静,只是人瘦得厉害,有些弱不胜衣之态。 “劳烦老太君拖步了。”他朝着何老太君行了大礼。 老太君忙扶了他起来:“逝者为大,快别讲这些虚礼了。”说着,又向他身后看了一眼,疑惑地问:“你岳父呢?” 周知洵垂下了眼睑:“岳父他老人家伤心过度,这几日又一直坚持守灵,以致感染了风寒,此刻正在卧房中静养。” “逝者已矣,生者更要保重好身子,这样长公主在九泉之下,也好安心啊!”老太君心有戚戚,劝慰了他几句。 周知洵恭声应是,在前面引着何家众人进殿祭拜,礼数十分周全,可全程都没有看常晞和何沐阳一眼。 何沐阳见状,不禁暗暗点头。 倒是个知礼守循的君子······ 这样的人品才学,却因为家难,而不得不委身入赘,想想都觉得可惜。 他忍不住又看了常晞一眼。 只见常晞微微低着头,神情端肃庄重,正是来吊唁之人应有的样子,并没有任何异样。 原来常晞眼见周知洵精神尚可,而且言谈举止一如以往,并没有像前世那样,变得狂悖怪戾,因此也稍稍放下心来。 从前,周知洵和五哥的关系很要好,自己已经写了书信回济州,五哥应该也会写信过来安慰他的。 算着日子,自己的信应该就快到娘家了······ 她暗暗想着。 旁边的萧合环却一直留意着周围。 长公主府的远亲近友,尤其是驸马家的亲戚们,乌泱泱的挤得到处都是,人人都哭得如丧考妣,声音震天动地,令人悚然心惊。 她也相信这些人的难过是出自真心的。 不过······到底是哭长公主,还是哭他们自己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。 大奶奶的眼睛却一直在寻找着瑞敏郡主。 郡主娘娘乍然丧母,肯定十分的悲拗,自己要是能趁此机会好好的安慰劝解一番,想来定能给她留下个好印象······ 她四处搜寻着,却怎么也没有瞧见郡主的身影。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,就看见何鸿阳微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。 又失礼了······ 大奶奶脸上一红,连忙收回了到处乱瞟的视线,老老实实跟在邹氏的身后,进了留客的敞厅。 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。 “是成圆和成庆两位长公主!” “几位郡王妃也在!” 有低低的惊呼声从何家女眷的身后响起。 老太君忙领着众人上前行礼。 常晞规行矩步地跟在后面,用余光快速地扫了一眼。 成圆长公主穿着月白常服,面色有些憔悴,但威仪仍在。 成庆长公主是众位长公主中年纪最大的,比何老太君还要大两岁,头发已经是白多黑少,她的目光哀伤,却十分平静,颇有长者的风范。 “来者均是客人,不必多礼,快请坐吧。”是成庆长公主先开了口。 老太君执意行完了礼,这才起身告了座。 左首边的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夫人看见了何老太君,连忙招手示意她过去坐。 “那是川宁侯府的吴老夫人。”萧合环低声提醒道。 常晞也认得她。 只见老太君果然过去坐在了吴老夫人旁边,邹氏是伯夫人,因此也在旁边坐了,常晞等小辈则是站在自家长辈的后面,安静地听着长辈们的交谈。 吴老夫人率先开口道:“我料定你必是今天过来的,果然就碰上了。” 看样子两个老人家的关系很近。 老太君低声道:“你的腰疾好些了?这么冷的天,只怕又要发病了。” 吴老夫人摇了摇头,叹道:“好不了了,我也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。” 话题又伤感了起来。 “你们只管说这些做什么?”旁边锦乡侯老夫人插言道:“依我说,宫里新晋的太医院掌院最擅长看骨伤外科,还是请他来认真把把脉,开几剂药治一治,兴许就好了。” “你说得倒容易!”吴老夫人摇头道:“我这是十多年的老毛病了,你难道还不知道?” 见她们说的热闹,对面坐着的一个穿着雪白绣云纹褙子的六旬妇人眼中闪过一丝艳羡。 她的身后站着两位妙龄少妇,其中一人戴着一支硕大的绞丝银凤,凤口衔着一串南珠,底下最大的一颗竟比指甲盖还要大,耳上戴着一对金刚石的坠子,腰上系着长长的和田玉噤步,虽说是穿的素服,打扮却非常的华丽。正是曾跟何沐阳议过亲,后来又嫁进了简侯府的乌氏! 此时的她正紧紧地盯着常晞,面色有些不善。 常晞坦然迎上了她的目光,没有丝毫闪避。 乌氏反倒被她看得一怔。 女子讲究的是温柔谦顺,就算与人有了冲突,也应当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,先退一步,而不是跟人针锋相对。越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就越是如此。 她就是捏准了这些人的性子,虽说自己的婆家势微,可她在勋贵圈子里的气派却大得很,从来也没人敢惹她的。 怎么今天遇到的这何二奶奶却反其道而行之,不仅不肯退让,还这么明目张胆朝自己看回来? 她有些意外,又不想在常晞的面前弱了声势,于是冷笑了一声,仍旧紧盯着常晞。 一旁的大奶奶早就发现了常晞一直看着对面,有心想让她出个丑,于是掩袖笑道:“二弟妹这是怎么了?一直盯着对面看,难道是哪位奶奶的脸上有花不成?” 在葬礼上开这样的玩笑,显然是很不合时宜的。 老太君不由皱起了眉头。 邹氏也被大奶奶的不知所谓气得不轻。 不过,当着外人,总不好和自己家的人起争执,她只得忍着怒意,转头问常晞:“你刚才瞧什么呢?” 常晞大大方方地道:“简侯府的二奶奶方才一直看着我瞧个不住,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呢。” 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对面的乌氏身上。 见她打扮得如此华贵隆重,一看就是紧贴着侯府允许的最大仪制,把能戴的首饰全给戴上了。 有几位命妇的眼中都闪过了不屑。 只有暴发户才会这样,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富贵,非要故意的表现表现。 还有几户跟宣平伯府交好的人家,都想到了当初乌家跟何家二爷议亲不成一事,心里更是鄙夷。 看来是还惦记着何家,心有不平,这才想找人家何二奶奶的麻烦呢! 第231章 未雨绸缪 在座的都是长辈,自然没人去跟她对嘴对舌的,都互相跟熟识的知交好友说起话来。 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,简直比嘲笑更让乌氏无法忍受! 她一时间又羞又恼又气,原本有几分姿色的面庞登时涨得通红。 老太君和邹氏自然最清楚这段公案,也都明白是对方故意寻衅找茬,因此一句也没有说常晞的不是,邹氏更是朝着简侯夫人柔声道:“孩子们也不是有心的,不妨事,大家同住京都,以后若是有机会,也该多多走动走动才是。” 算是把这事圆了过去。 陆川伯夫人就说起了自家过正月的事。 有她活跃着气氛,场面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 有人就问起为什么没看见瑞敏郡主。 “那孩子被吓着了。”吴老夫人叹道:“她娘突然发作的时候,她就在旁边,小孩子家,没经过这样的事,一时慌了神,昏了过去,已经请太医瞧过了,说是受惊畏惧,急痛攻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