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殊柠把人推开,大口喘着气。
晏平澜偏偏又贴上来,像是皮肤饥渴症一般不愿与她分离。 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,只是一个劲说对不起。 声音满是哽咽:“阿岁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你别怕我,我会控制住情绪,别推开我……” 他听不得阿岁大声吼他,语气中一点点爱意都没有。 话里话外满满的警惕让他肺腑都开始胀痛。 谢殊柠心中莫名岁岁作痛。 明明只是有点好感,明明可以做到及时止损,她难过什么。 “明天,我会回自己家,荒唐了这两天,也该够了。” 谢殊柠挣脱他的怀抱,主动去了客房。 偌大的客厅只留晏平澜一人。 那抹身影高大的男人,像是失去了浑身所有的力气,一手撑在墙面上,才勉强能站直身子。 那双深邃的眼眸早已猩红的厉害,夹杂着泪水。 抬眸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。 他的阿岁在里面。 却把他隔绝在这里。 从前那么爱的人,怎么会这么狠心对他。 谢殊柠在客房里的洗手间简单清洗了自己。 只是脖子那处被狠狠掐过的地方她搓的十分用力。 关了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。 那些狠心的话是她要说的,人也是她推开的。 她又在这里担心什么。 谢殊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 别想了,过好你自己的生活。 过往再充满疑惑,也是谢殊柠的过往。 她是谢殊柠。 她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闭上了眼睛。 …… 晏平澜没有回卧室,只是坐在客厅里,等时间流逝。 不知坐了多久,再起身时双腿有些酸痛。 脚步很轻地走到谢殊柠所在的客房门前。 犹豫了一会,修长有力的指尖缓缓搭在门把手上。 果不其然,被反锁了。 他的阿岁在防他。 这个认知让晏平澜眼周未消下去的红再次加深。 他取来了备用钥匙。 小心翼翼地打开门。 谢殊柠安静的躺在床中央。 借着月光晏平澜走到床边蹲下。 “阿岁……” 她睡着了。 晏平澜不想吵醒她。 却已经忍不住痴狂的爱意将她抱进怀里。 属于她的气息让他为之疯狂。 这个小没良心的,一次次伤他。 偏偏他没了她不行,又一次次凑上来寻求她的爱。 晏平澜轻轻俯身轻轻抱着她。 就算被发现,被她不齿,说他变态疯子都好,他也Mary不想与她分开。 “阿岁只有睡着才会乖。” 晏平澜一个晚上经历了她被人伤害的恐惧,和被她再次推开的伤痛。 已经快要受不住了。 …… 第二天谢殊柠起的很早。 脖子上的疼痛减弱了许多。 下床准备去刷牙洗脸。 再过一会李褚就要来接她了。 平时晏平澜这个点已经去医院了。 所以她没在意,收拾好自己便开门准备离开。 却在经过客厅时,听到了他的声音。 “阿岁。” 谢殊柠有些诧异,他没去上班? 回头看到晏平澜身上穿着白衬衫,在他身上显得禁欲无比,此刻却在厨房里忙碌着。 这一幕应该没有人会不心动。 谢殊柠也一样,所以她挪开了视线。 晏平澜脱下围裙走过来,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 “吃了早饭再出门。” 谢殊柠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。 “抱歉,我赶时间。” 晏平澜却不依不饶再度去握她的手,这次力道大了许多。 “吃点行吗?我起很早准备的,是你喜欢的食物。” 谢殊柠眼睫微动,看向他。 眼底比平日明显的乌青,他应该不是起很早。 可能是压根没睡。 晏平澜自顾自牵着她,走到餐桌前坐下。 “都是你爱吃的,阿岁多吃点。” 以前她因为贪睡,没有吃早饭的习惯。 晏平澜心疼她不会照顾自己,所以各式各样的早点都向家里厨师学了点。 只要是他做的,阿岁即使不想吃也会吃个干净。 她总是很珍惜他的心意。 不像现在…… 谢殊柠坐在餐桌前喝了口豆浆。 晏平澜一个劲往她面前的餐盘里放食物。 紫薯、剥了壳的鸡蛋、涂了果酱的面包…… 谢殊柠放下杯子,神色有些许不自然。 “你自己吃就好,不用特意照顾我。” 晏平澜再次给她夹食物的手顿了一下,缓缓收回。 脸上让人无法忽视的受伤。 “我习惯照顾你,你别有负担。” 谢殊柠吃了口面包,入口清甜的果酱打开了一天的味蕾。 她看着晏平澜,颇为无奈:“那是以前。” “现在以后都会是这样。” 晏平澜回答得很快,像是在证明什么。 他不会放手,就算谢殊柠真的拿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都不会放手。 谢殊柠愈发觉得他的爱过于偏执。 压的她喘不过气。 “我吃好了,先走了。” 晏平澜立刻起身跟在她身后。 “阿岁,告诉我你拍摄的地方,我晚上接你回家。” 谢殊柠没有停下脚步,心脏却在骤然传来痛感。 突然的疼痛让她只能强忍着开口回答。 “已经给你添很多麻烦了,之后就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 晏平澜在她穿好鞋准备开门时把她拉回自己怀里。 “我惹你生气了我道歉,你不想我亲你我以后也忍住,会去征得你的同意,饭菜不合口味我去学新的……阿岁,我求你了,你当可怜我……可怜我失去你的这五年,好不好……” 谢殊柠不敢闭眼,眼眶里的晶莹会出卖她。 她切切实实为这个只接触了一周的男人心动了,甚至心疼他。 可他身边的亲人在告诉她,让过去过去,不要执着从前。 她很想听凭自己的心。 却又苦于失去了五年前的记忆,没有任何线索让她参考。 晏平澜,你也放弃吧。 谢殊柠拉下他的手。 “傅医生,您的病人还在等您,不要耽误工作,再见。” 晏平澜的手垂在身旁。 听到关门的声音时,整个人像是失了魂。 她又走了。 她真的不要他了。 她在往前走,留他一个人守着那快要模糊的过往。 阿岁,你把我从深渊带进这溺人的爱恋,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呢? 晏平澜转身看着这一点一滴为她准备的新房。 她都不要了。 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 外人眼中从容稳重的傅医生,拥有傅家无尽权势的晏平澜,这一刻也只是被爱人丢下的可怜人。 阿岁不要他了…… 晏平澜将这个家里几乎能砸的东西尽数毁灭。 “她不喜欢……不喜欢这里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