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熙白的身体是十年后的她,灵魂可不是。 穿越过来之前她就刚和林璟柏等人赛车完在酒吧玩了一晚。 她利落翻身上车,冲林璟柏比了个中指:“再过十年你也不够看。” 下一秒,引擎轰鸣。 沈熙白骑着机车如同一道闪电穿过黑夜! 一小时后,夜色酒吧。 “干杯!”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沈熙白一杯饮尽,闷堵整晚的心绪终于感觉到些许畅快。 “行啊沈熙白,宝刀不老。”林璟柏笑着看她,“所以你和蒋一郝怎么了?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些,以后再不出来玩了吗?” 一提起蒋一郝,沈熙白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。 她想起晚上在律家经历的一切,心底漫上潮水般的苦涩。 她就不该去自讨苦吃。 沈熙白搁下酒杯,神色认真地看向林璟柏:“你说,我和蒋一郝离婚的几率有多大?” 林璟柏愕然:“什么?” “我说——”她一把将他拉近,凑近他耳边提高声音,“我要和蒋一郝离婚!” 酒吧里一瞬间雅雀无声。 沈熙白沉在自己的思绪里,没注意到律围的不对劲。 而林璟柏不知道看见了什么,突然神色一怔,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。 沈熙白皱起眉:“你眼睛有病啊?” 林璟柏无奈扶额,别开了头。 沈熙白这才发现酒吧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自己。 她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心慌,下意识转头看去。 只见斑驳灯光下,蒋一郝眸光幽暗,脸色沉冷。 “沈熙白,你刚刚说什么?” 第5章 整个酒吧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 沈熙白对上蒋一郝冷冽的眸,一怔,脱口而出:“你一个和尚能来这种地方?” 蒋一郝清俊的脸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度。 他语气发冷:“我不是和尚。” 酒精开始上头,沈熙白无所谓地摆了摆手:“有什么区别……”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,微笑解释:“她喝多了。” 蒋一郝凌厉的视线扫过他的手,林璟柏耸了下肩,撤回手。 没了支撑,沈熙白倒在沙发上。 蒋一郝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来,然后转身往外走。 身边有人凑近低声问:“熙白姐不会有事吧?” “能有什么事。”林璟柏仰头将酒饮尽,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闪了闪,“他们是夫妻,又不是宿敌。” 目送着两人走出酒吧,现场才重新恢复热闹。 酒吧外,蒋一郝带着踉跄的沈熙白上了车。 律婂坐在副驾驶,不可置信那穿着皮衣浑身酒气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。 自她懂事,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熙白。 “父亲,母亲她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蒋一郝扶着沈熙白不让她乱动,然后吩咐司机,“回别墅。” 车子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,车内也只有呼吸声。 沈熙白闭着眼睛整个人倒在蒋一郝身上。 她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处,双臂像藤蔓一样缠着他。 蒋一郝捏紧手里佛珠,定了定心神,漠然出声:“沈熙白,起来。” “别吵……”沈熙白皱起眉,不仅没松手,反而还觉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。 他拿她彻底没了办法,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。 回到别墅,沈熙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。 蒋一郝弯腰打横抱起她回到卧室,将她放在床上。 沈熙白身上混杂着尘土和烟酒的味道,他本该先喊她起来去洗澡。 可看着她的脸,他莫名就有些失神。 他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沈熙白了。 结婚八年,她一改从前的顽劣,非要把一些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套在自己身上。 温柔、体贴、贤良淑德。 她假装的很好,可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,怎样都能看出破绽。 是什么让她不再伪装了? 蒋一郝不知道答案,收回视线转身离开,去隔壁的浴室洗澡。 再回来,就看到律婂端着一碗汤站在他们卧室门口,神色犹豫不决。 他走过去:“怎么了?” “父亲。”律婂垂下眸,抿了抿唇,“我托宋阿姨给母亲熬了醒酒汤,但敲过门,母亲大概是睡了。” 蒋一郝从她手里接过醒酒汤:“给我吧,你回去睡。” 律婂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 蒋一郝推开门走进卧室,偌大的双人床上却没有沈熙白的身影。 他微凝起眉,听到衣帽间里传来布料窸窣的声音,把碗搁在桌上走过去。 下一秒,蒋一郝的脚步顿住。 只见衣帽间的门敞开着,沈熙白背对门口站在里面,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露背的长裙。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,一朵妖冶的红色莲花赫然盛放绽开! 蒋一郝眸色微沉。 而沈熙白听到声音,回眸望来。 四目相对,她察觉到男人的异样,白皙的手指绕着佛珠打转:“我特意去纹的,怎么样?” 蒋一郝这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佛珠。 他瞬间敛起眉,语气冷沉:“放下!” 可沈熙白置若罔闻。 她走上前,拉过他的手抚上后背上的莲花,媚眼如丝:“蒋一郝,我身上这朵莲,和你修禅时佛堂里的莲花,哪个更好看?” 第6章 “荒唐!” 蒋一郝上前夺回自己的佛珠,抬步就要走。 沈熙白却抓住他手腕,将他推摁到衣帽间的门上。 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,她直接踮脚吻上他的唇。 唇齿相碰,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。 蒋一郝很快拿回主动权。 他搂住她的腰,带着她走回卧室,压着她倒在床上。 沈熙白眼眸迷离,伸手去接蒋一郝衬衫的扣子。 然而刚碰到,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。 下一秒,他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 “沈熙白,别装醉。” 他的掌心明明那么烫,沈熙白却浑身冰冷。 她唇角的笑不见了,忍着被揭穿的难堪攥紧手,声音发哑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那你为什么来找我?” 蒋一郝没有回答。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,就起身走出了卧室。 一楼的静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关门声。 沈熙白咬住下唇,竭力想把浮在眼前的那层水雾逼回去。 后背的莲花纹身是飙车后找人加急纹出来的,现在还隐隐作痛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只是想要蒋一郝能多看自己一眼。 他那么忠于他的道,她偏偏就要亵渎他的道。 沈熙白以为蒋一郝会来找自己,多少还是在乎她的。 可现在看来,她赌输了,而且输的彻彻底底。 另一边,蒋一郝同样心乱如麻。 他坐在蒲团上默念着清心咒,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。 但那朵妖冶绽放的红莲却像长在他脑海里,怎么都挥散不去。 又想起佛珠被沈熙白拿在手里绕玩,蒋一郝动作一滞,佛珠从掌心掉落在地上。 蒋一郝眸光微沉,这是他第一次失态。 半晌,他将佛珠拾起放在桌上,而后拿起另一串沉香手串坐了回去。 寂静的夜,两人都一夜无眠。 翌日早上。 沈熙白起床下楼时,律婂已经去上学。 见蒋一郝还坐在餐桌前吃早餐,她脚步一顿,不是很想和他面对面相处。 她站在楼梯上,正想转身回房间。 男人清冷的嗓音响起:“再不吃就冷了。” 他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? 沈熙白心底腹诽,赌气般走到他对面坐下。 家里保姆宋阿姨端来一份三明治和牛奶。 蒋一郝因为修禅戒了酒肉,所以只要他在家,餐桌上就见不到一点荤腥。 沈熙白起了叛逆心,将餐盘推开:“宋阿姨,给我煎份牛排。” 话音刚落,蒋一郝就抬头皱眉:“早上吃牛排?” “怎么,我嫁给你就是为了荣华富贵,衣食无忧,吃份牛排你心疼?”沈熙白毫不客气,把那天蒋一郝说的话还给了他。 蒋一郝薄唇紧抿,似乎想说什么。 但最后只丢下句“随你”,就起身离开。 他穿好西装外套,要出门时又想起什么,回过头看向沈熙白:“别再去酒吧。” 沈熙白刚想顶嘴质问凭什么。 蒋一郝接着说:“我今晚有应酬,不用等我吃饭,想吃什么让宋阿姨给你做。” 说完就踏出别墅大门。 沈熙白怔在原地,不敢相信蒋一郝竟然跟自己报备行程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 她摇摇头,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梦。 宋阿姨将牛排放在沈熙白面前,笑道:“少爷和夫人的感情变好了。” 沈熙白没应声。 感情变好的前提是得有感情。 但蒋一郝对她…… 心口刺痛起来,沈熙白嘴里发苦,没了胃口,起身上楼回了房间。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,再醒来,沈熙白是被楼下的声响吵醒的。 她皱着眉起身,刚走到楼梯边,就看见段汐月扶着明显喝醉的蒋一郝走进客厅。 蒋一郝不是不喝酒吗? 沈熙白走下来,不善的看向段汐月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段汐月把蒋一郝扶到沙发上,才转向看她:“抱歉夫人,一郝是为了帮我挡酒才……夫人不要怪他。” 这一抬头,沈熙白清楚看到段汐月明显花掉的口红。 而段汐月也彷佛被人戳破什么,好似心虚一般的抬手遮盖。 “有夫人照顾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她微微颔首,说完就转身离开。 沈熙白看着她的背影,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