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更没有资格留着她,他实在做不到淡定自若,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被人掏走了。 马车里,余环儿瑟缩在角落,内心惴惴不安。 她知道景千行现在心情很不好,也不敢开口,只乖乖地闭嘴坐在一旁,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 景千行又气又急,呼吸如同暴风雨正席卷大海,巨浪翻滚,字字咬牙:“方才,为何要吃他给的东西?” 余环儿缩了缩脖子,嗫嚅道:“那不是他给的东西,那是树上结的杨梅。” “那也是他摘下来递给你的!”见她还要顶嘴,景千行当即冷了眉眼。 意识到景千行更生气了,余环儿有些委屈:“奴婢也不知道那皇宫的杨梅不能吃。” 景千行咬牙,他气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! “本王问的是,你为何要吃他递给你的东西?” 余环儿眼圈微微泛红,她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说,景千行的火气才不会这么大,只委屈地道:“是白大哥说那杨梅好吃,让奴婢也尝一尝。” 白大哥,又是白大哥!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景千行冷道:“余环儿!你知不知道,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?” 他确实气得不轻,以至于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。 余环儿抬首看着他,眼眶里不知不觉又盈满了泪水:“白大哥不是陌生人,奴婢已经认得他了。” 还要犟嘴! 景千行真是要被她气死了! “好!你说你认识他!那你可知他是当朝首辅,是文官之首,是皇帝身边的左膀右臂!你左一个白大哥,右一个白大哥的,不知情的,还以为你们关系匪浅!你让旁人怎样想?” 让他怎样想? 余环儿愣住了。 她不知道白誉堂的官这么大! 方才他只说自己在宫中当差,干的都是废脑子的活,并未告诉她,他的官职有这么大…… 再说,“白大哥”也是他让余环儿这么叫的…… 景千行盯着她:“你以为,你一个侯府的小小婢女,无权无势,他堂堂首辅会看得上你吗?” 也就是他,不嫌弃她的身份,一心想要护着她罢了!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,景千行声音微愠:“怎么不说话?叫他叫得这么亲密,怎不见你这么叫我?” 余环儿低了脑袋,声音带了一丝哽咽:“奴婢不敢。” “不敢?本王看你胆子挺大的,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敢乱跑!” 余环儿闷闷回应:“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 景千行最讨厌她在他面前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,方才在白誉堂面前明明笑得那样开心! 那样的笑容,在他面前从未有过!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,当即拽了林霜入怀,他埋头在她肩上,狠狠咬了一口。 余环儿隐忍着,身子微微颤抖,可她一声不吭。 意识到不对劲,景千行这才将人放开,这才发现,余环儿早已哭成个泪人…… 景千行心口一紧,内心顿感慌乱…… 第80章:他也会认错…… 景千行当即松开了她,这才发现她左手一直握着自己的右手臂。 撸开袖子一看,见她手臂上不知何时起了一片红疹子。 景千行想了想,当即明白过来,想是方才吃了螃蟹过敏…… “何时起的红疹?”景千行压着情绪问她。 余环儿颤抖着,哭泣着,她此刻已站在了崩溃的边缘,身上更是哪哪都不舒服。 手臂上的红疹很难受,肩上的咬痕也疼,方才又承受了景千行的雷霆怒火。 余环儿早就崩溃了,她很想放声大哭,可她不敢,她害怕彻底惹怒了景千行,只抖着身子强撑,心跳如战鼓。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,余环儿咬着唇,拼命忍住崩溃的情绪。 看着她哭得这么厉害,景千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。 他将人收入怀里,语气已不似方才冰冷:“别哭了,本王错了,本王不该训你的,方才只是气糊涂了。” 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,景千行只是气她和白誉堂走得那般近,气她对白誉堂笑得那般开心,更气她那样亲密的叫他白大哥。 其实说白了,他根本不是生气,他是嫉妒,嫉妒到发狂。 直到看见余环儿泪流满脸,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失控。 余环儿实在害怕极了,方才景千行暴怒的样子好似要将她撕碎。 她知道自己再次惹怒了景千行,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消除他的怒火。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,她不该乱跑,更不该忘了身份,与首辅大人扯上关系。 可她真的不知道,不知道白誉堂就是当朝首辅。 可景千行冤枉了她。 她从未想过与首辅扯上任何关系,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,连给首辅提鞋的资格都不配。 余环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根本听不清景千行的声音。 脑袋隐隐作痛,每当她哭得厉害的时候,她脑袋都会很痛。 她哭得很惨,抽噎着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 景千行将人揉在怀里,不断安抚:“余环儿乖,不哭了好不好?本王也没怪你,只是陌生人给的东西真的不能乱吃。” 余环儿抽噎着回道:“奴婢说了……那是……那是树上结的杨梅。” 景千行长叹一口气,捧着她的脸温柔地给她擦眼泪,妥协道:“好,树上结的果子可以吃,但是白誉堂给的不能吃。” 余环儿不服,抬起一双泪眼看向他:“为何不能吃?” 景千行诱哄道:“因为白誉堂不是个好东西,别看他长得仪表堂堂,可他纳了三房姨太,府里的妾室更是数不胜数。他是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” 同样坐在轿中打算回府的白誉堂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,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外袍。 余环儿拧眉,反驳道:“白大哥……才不是那种人。” 白誉堂哪里坏了?他还会为她引路,他才不是坏人。 见她如此护着白誉堂,景千行火气又蹭蹭蹭冒了出来,可对上她一双泪眼,刚燃起的苗子瞬间被浇得熄灭。 景千行温声哄道:“你太过单纯,看人不能看表面,本王与他是旧相识,所以很了解他。” 他说得一本正经,余环儿半信半疑。 景千行又道:“你长得如此水嫩,他对你定然是起了心思,必然是想诓你入府做妾。” “做妾?”余环儿哭声一顿,愣愣地看着他。 她才不要做妾呢,听人说,给人做小老婆不好,不仅没有地位,还要遭正室压迫。况且……景千行说他已经纳了三房姨太…… 见她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,景千行薄唇微扬,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,继续哄骗道:“古人云,无人献殷勤,非奸即盗,他为何给你摘果子吃?还不是想博取你的好感,让你对他放下戒心。所以,往后见到他,记得离他越远越好。” 余环儿想了想,好像是这么个道理。 从一开始都是白誉堂主动找她搭话,又主动为她引路,还特意给她摘杨梅…… 冬梅也说过,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世上根本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。 见她情绪稳定,景千行这才问她方才为何擅自离开。不过这时已然没了怒火,声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