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是这样一句算不得难听的ᴊsɢ话,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,更别说如今他重生以后听到的这些。 而陆家如今没有了前程,也就意味着,今后他听到的话,只会更难听! 陆文终于慌了神。 先前他还有工夫想着,该怎么去找秦祤报仇,可如今秦祤比上辈子更快得势,他已经是想都不敢想了,别说秦祤,这会儿他连找沈知晚报仇都做不到。 早知道那些方子是沈知晚拿出来的,不是铺子里那些工人研究出来的,他又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傻傻地跟她对上! 如今好了,什么都完了! 都怪沈知晚那个贱人,太狡猾了,明明有方子,上辈子却根本没告诉过自己! 被芸娘拉着手,陆文像是丢了魂一样地跟着走着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神气。 等陆家一行人回到那处小住宅时,却看见几个下人正匆匆忙忙带着包袱往外跑着。 “张大柱,你们在干什么!”陆颂见这些下人们鬼鬼祟祟的,立刻呵斥道。 谁料那人一听,对着宅子内喊了一句:“快跑啊!人回来了!” 说罢,他撒丫子就跑,而宅子内更是冲出来好几个带着包袱的下人。 这下陆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这些下人居然落井下石,想要趁着这时候偷东西跑路! 一家人赶紧上去拦人,可却一个都没拦住,等进了家里,一个个险些晕了过去,只见宅院和屋子里都空空荡荡的,竟然是连一些桌椅板凳都被搬空了! 这整个宅子除了宅子,真是什么都没了。 “快,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,去报官!”陆老夫人气得神昏。 芸娘这才傻了眼:“这…这些人都是先前临时雇来的,没有卖身契呀!” 除了贴身伺候的两三个人,剩下的都是芸娘一时图便宜先雇来的,谁知道他们手脚居然会这么不干净。 这会儿凡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,早就被其他的给打晕了! 陆老夫人听到这,再也坚持不住了,两眼一翻,直接晕了过去。 陆颂手忙脚乱把老娘扶到榻上休息,才猛然想起什么,直接到了自己房里,寻找自己藏起来的银子,谁知那地方早就被人给翻开了,里面空空如也。 他浑身也是一阵阵发冷,如坠冰窟,脑海里隐约闪过了三个字。 全完了! 等他快步走回前厅时,芸娘刚好迎了上来:“表哥……”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,迎面而来的就是陆颂一个耳光:“为什么不买签卖身契的下人!” 这一耳光不轻,芸娘瞬间整张脸高高肿起,不可思议地看着昨日还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:“表哥……” 而旁边的陆文更是看得愣住。 爹怎么会打娘?娘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么! “爹,别打娘!”陆文挡在了母亲身前。 陆颂依旧怒不可遏,可看着儿子,想起儿子的才华,忍了又忍,才克制住了怒火。 可一想到整个陆家身上现在连一文钱都没了,连明天的饭钱都没有了,陆颂就想要吐血,哪里还冷静的下来,又找到那边已经快要昏睡过去的陆程揍了一顿。 陆程身负重伤,还要挨大哥的拳头,不由吱哇乱叫,吵醒了陆老夫人,陆老夫人又是一阵嚎啕大哭。 全都完了,这日子没法过了! 陆家人晕的晕,哭的哭,乱作了一团。 可这街坊邻居们多得是看热闹的。 陆家人没在这住两日,就匆匆忙忙把这小宅子都卖了。 外人问起,他们只道是不做生意了,换个地方住,可很快就有人发现,陆家搬的新住处还不如之前这个小宅子呢,分明就是穷人们住的地带。 而且他们打听了,还知道,这陆家的新住处还不是买的,是租下来的! 再然后就是听说陆颂和陆老夫人又开始找起了从前那些熟识借钱,但谁不知道他们家开铺子都欠了一大笔钱的事,借过去这钱还要得回来么? 反正他们互相问了问,没听说谁家借给了陆家钱的。 又过了两日,都有人在书店里碰到了陆颂问店主,有没有代人抄书的活计。 昔日陆家人在外行事作风本也不好,见他们家竟然从普通官宦人家落魄到如今的地步,多得是看笑话的人。 眨眼就到了除夕。 宫宴是在年初一,这日除夕,各家都是留在自家过年。 一大早,沈知晚就听到整个燕京城里鞭炮声不断,此起彼伏的,于是也早早就起来了。 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儿。 沈知晚也来祖母这里问了安,她刚坐下一会儿,沈老夫人就跟她提起了婚事:“囡囡,我听你爹说,你满意如今的亲事,这我也就放心了,你若是一辈子不嫁人,祖母心里总是不安,觉得对不起你娘。” 沈知晚一时间愣了神。 所以那天秦祤还真没骗自己,他是真把父亲给说服了? 她是真想不明白,秦祤到底说了什么,父亲居然会那么快就决定相信这个人。 这会儿父亲更是跟祖母都提过了,让她还怎么跟二人说,其实她压根不想要这门亲事。 沈知晚张了张嘴,想要好好解释一通,可话到了嘴边,又叹了口气。 还是等年后再说吧,反正离婚期还有一段时日。 从小到大,她就没少从祖母口中听到过,对不起她娘,所以她也知道,祖母因为母亲的事,心中始终有心结。 大过年的,还是让祖母心情好些吧。 沈知晚没有开口,沈老夫人却是忍不住提起了当年:“当年你娘为了给祖母和你爹引开那些流匪,才跌下了山崖……这些年祖母时常在想,若是那日没有要上山祈福,也就不会遇到那群乱党,你娘也不会出事……” 第186章 纪神医到了 “你娘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啊,有才学,有远见,有胆识,有谋略,容色也是咱们燕京城里一等一的好,当初真是一家女百家求,你爹差点都娶不到你娘。” 沈知晚默默听着,不由努力想象着母亲的模样。 可她无论怎么想,脑海里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,怎么都想象不出来母亲的脸。 尽管心中失落,她还是先安慰祖母:“母亲在天有灵,看见我们家里过得好好的,一定也会欣慰的。” 母亲到底如何想,她已经无从得知。 但她想,母亲当年为祖母和父亲独自引开流匪时,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吧。 沈老夫人长叹一声,点点头:“是了,你这婚事落定,你娘在天有灵知道了,一定也不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。” 沈知晚汗颜,怎么又扯到她婚事上了。 好在祖母也没有说太久,很快又说到了别的事上,她也得以松了口气。 等从福寿园出来,沈知晚还没回到紫藤苑,丫鬟夏花就匆匆跑来说道:“小姐,谢大人府上的侍卫来,说谢大人请小姐到沈记酒楼一聚。” 沈知晚怔了一下,旋即应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过去一趟。” 去了也好,正好这一趟把她的想法给秦祤说清楚。 收整了一番,沈知晚就到了沈记酒楼。 进了酒楼,她先问了贝王爷不在,只有秦祤在自己的雅间,才放下心来进去。 雅间里茶香袅袅,除了秦祤之外,还站着一个青年,沈知晚认出来是他身边的折影,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会儿。 今日跟在秦祤身边的,是暗卫,难道他今天找自己来是有什么要紧事? 沈知晚进来后,男人才缓缓转身,视线在她身上停了停,而后没有多语,直接吩咐道:“折影。” 折影立刻会意,几步上前,从另一侧屏风后扯出来了一个人。 没想到,这屋里居然还有人,一时间,沈知晚几个不由齐齐看去,只见那是一个双手被绑起来的女人,女人的嘴也被用宽布条勒紧,唯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屋里的几人。 她身上的衣裳灰扑扑的,似乎好是赶了一番路,但沈知晚看见她的第一眼,脑海里闪过的却是,荆钗布裙,难掩绝色。 只见她脸上虽有疲态,但肤色如雪,黛眉明眸,顾盼之间,怒火重重,但更显明艳姿容。 “谢大人这是何意?”沈知晚不由疑惑。 正除夕,秦祤把她叫到这里,就是为了见一个陌生的女人? 秦祤又看了折影一眼,青年便动作略轻,将封了女人口的布条解开了:“纪神医,得罪了。” 纪神医? 沈知晚再次愣神,才猛然反应过来,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纪神医! 原来秦祤真把人给找来了,只不过……看起来,是不太愉快地把人请来的。 女人刚能说话,立刻就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