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眼里闪过笑意:“顾延州,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。” 顾延州的剑眉依旧紧皱着,“那什么事情重要?” 我定定的看着他,他眉尾的伤痕已经彻底好了,看上去就像是现在流行的断眉。 重要的是,我已经见到了你。 其他的事情在这一件的衬托下,都变得无关紧要。 可我却不能说,只能岔开话题:“重要的事……画展已经办完了,我要想想接下来做什么。” 闻言,顾延州的脸上闪过哀伤,却又很快按下,佯装平静的问:“你……有想过去巴黎吗?” “那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。” 第37章 去巴黎……我前段时间还投了巴黎美院的考试报名。 “想去的。”我坦然承认,“但是……” 但是你还在这里,我舍不得离开。 顾延州脸色变了又变:“但是什么?” 我别过视线:“没什么。” 见我不说,顾延州也不再问。 这时,外面传来呼声:“头儿,江局有事儿找你。” 顾延州应声:“就来。” 接着脱下自己的冬执勤,盖在我的腿上:“你再等会,估计那边很快就弄完了,不用害怕。” “如果对方伤势过重,我们就多赔点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 他叮嘱完,才转身离开。 片刻后,关门声响起。 我摸过他制服上的肩章,上面的警衔冰冷,可我却感受到火灼热一般的温度。 或许,我和顾延州并没有走到绝路。 我们之前的事情,或许该好好聊聊。 总好过这样不清不楚,一边牵动着彼此的心,却又小心翼翼不敢靠近。 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门忽然打开,顾延州带着一身冷气进来,手里还提着一份饭盒。 “阳春面,还是你喜欢那家店,微辣不加醋。” 他一边说着,一边解开袋子,拆开一次性筷子,弄干净木屑后递过来。 我定定的看着他,心头微涩。 顾延州轻声催促:“愣着做什么?拿着啊,再不吃就冷了。” 我接过筷子,沉默的吃面。 心里满是顾延州,爱我的顾延州,无论如何都会支持我包容我的顾延州。 顾延州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,慢慢的给我说林斌这件事。 “医院检查,他人没什么事,连轻伤都不算。” 他顿了顿,“我去你们画廊调了监控,监控能证明是他先对你动手,所以不担心,事情很快就会结束。” 我点头,胎模看着他:“谢谢你。” 说谢其实有些生分,顾延州的表情停滞一瞬,才回答:“一点小事,用不着说谢。” “不是小事。” 我放下筷子:“顾延州,谢谢这八年来你的陪伴。” 顾延州抿了抿干涩的唇,眼底的涩然翻涌而上:“秦苒,陪伴总是相互的。” “我陪伴你的时候,你也在陪伴我。” 他眼眶泛红:“我们没能走到结尾,是因为这八年的顾延州做的不够好。” 我也难以控制的红了眼:“不是……” “你已经做的足够好,是我们不知道现实什么时候会变……以前……” “上一世的事情,都是我的错。”顾延州打断我,“该赎罪该愧疚的人是我,所以苒苒,无论你对我做什么,都是我应该承受的。” 我哑然,下意识抚摸左手手腕上割腕留下的伤疤。 顾延州看着我,深邃的眼里满是痛苦:“我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,我只是想,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。” 我见过顾延州的很多面,骄傲的,正义凛然的,不可一世的,正值热烈的,善良勇敢一往无前的,却唯独没见过这么卑微的他。 我心口泛起酸涩,分手后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:“我没有拒绝,相反,我还很享受。” “我甚至忍不住想,如果你能永远爱我就好了。” 第38章 永远其实也不远。 只要相爱的人携手并肩,一齐走到迟暮,就能算作是永远。 可我和顾延州……真的不会重蹈覆辙吗? 我不敢赌,但感情的天平却总是忍不住向他倾斜。 顾延州一脸坚定:“苒苒,我绝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一遍。” “无论你信不信,我都会用实际行动证明。”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保证,原本动摇的心被狠狠撕开一个裂缝,有源源不断的光照进来,渐渐驱散黑暗。 我张了张嘴,刚想开口,手机铃声忽然响起,我只好拿出手机。 接通的瞬间,母亲着急的声音传来:“快,快到医院来看你爸!” 我心口一紧,忙问:“怎么了?” 母亲哽咽着:“你爸被人追债,从楼梯上滚了下去……” “现在在哪儿?”我起身,匆匆往外走。 “地,地区医院急诊室。” 我得到地址,直奔警局门口。 不想刚走两步,手腕就被人拽住。 顾延州满脸担忧:“我送你去。” 我慌乱点头,跟着顾延州一起上车。 地区医院不远,距离警局也就十五分钟的车程。 但是江城大学,道路不畅。 我和顾延州紧赶慢赶,愣是堵了四十分钟才到医院。 抵达急救室时,走廊里一片昏暗,母亲一脸灰败的坐在长椅上,头顶的头发已经不知何时白了。 我心里升起股强烈的不安,声音都在颤抖:“妈……” 听见呼声,母亲僵硬的转过头和我对视,接着满脸恨意起身,冲到我面前,对着我的脸高高扬起巴掌。 “都是你!要不是你不肯给你爸钱,他怎么会被人追债!” 我慌张闭上眼。 “啪!”的一声脆响,声音大的连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看来。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,我睁开眼,才发现顾延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身前。 我立即上前查看,他冷峻的脸上渐渐红肿,指印明显。 然而,母亲的怒火还没发泄完,她再次举起手:“扫把星,祸害!” 顾延州抓住她的手腕,语气冷沉:“够了!不管你怎么再怎么责怪苒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别在医院大吵大闹,影响医生工作。” 母亲恨恨剐我一眼,收回了手。 我站在过道里,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。 因为我不明白,为什么有愧的人不是我,但被责怪,难堪的人却只有我。 之前父亲来找我,我给了他二十万。 后来每个月的赡养费,我都没断过。 我是对亲情没有太大的期望,但我也从没想过他会受伤…… 思绪纷飞间,顾延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:“不是你的错,只要他还继续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