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两辈子都只有陆时安一个男人,怎么会不是处子?! 啪!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白映竹脸上。 白尚书怒不可遏地指着她:“不知检点的东西!说!那个奸夫是谁!” 一句话,便将白映竹的罪名定下。 府中下人窃窃私语声传来。 “竟然和野男人苟合,府里脸都要丢光了!” “这等水性杨花,就该拉去沉塘!” 白映竹忍着脸火辣的痛感,慌乱朝陆时安辩解:“没有,我没有过……” 可陆时安却只是眼神冰冷看着她,隐有一丝失望。 失望她这个白忆卿的替身不能用了。 白映竹心尖一颤,浑身发冷,刚要开口。 白尚书指着她怒道:“来人!给我打死这个孽女,以正门风!” 话音刚落,几个家丁上前将白映竹推倒在地,拳脚如雨点般砸了下去。 本就还在病中,这些毒打落在身上感觉比从前更疼。 可仍旧执着地抬着眸子,从缝隙中看向陆时安。 陆时安高高在上,冷眼旁观。 大概她被当场打死,他也不会有丝毫在意。 白映竹忽然想起前世,她和陆时安潦倒的时候。 陆时安为了给她找吃的,从乞丐手里抢食,被好几个乞丐围在中间毒打。 他蜷在地上,也是如今日这般执着地看着她,眼睛很亮,带着安抚。 她无助地在一旁流着泪哀求,却因为发着高烧,根本动弹不得。 最后那群乞丐解开裤带,温热腥臊的液体淋在陆时安身上,放肆地嘲讽:“一个狗都不如的阉人,怕不是平时还要像娘们儿一样蹲着尿!” 纵是被这样羞辱,陆时安依旧死死将她的药护在怀里。 那时的白映竹,比现在痛得多。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,意识渐渐混沌…… 陆时安忽然皱了皱眉,他沉脸下令:“住手。” 家丁们立刻停下。 陆时安语气淡淡发话:“白尚书,本座近日信佛,不想见红。” 白尚书连连恭敬应“是。” 白映竹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他。 陆时安这是在……保她? 是不是他想起了他们从前的一切? “时安……” 白映竹下意识低喃想要求证。 可下一瞬,白尚书便指着地上意识昏沉的白映竹:“把这个不肖女逐出我白家大门,生死由命!” 话音落下的瞬间,白映竹终于撑不住,两眼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 ……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。 白映竹稍一动弹,浑身上下的痛楚就将她裹挟了起来。 她缓了许久,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,才发现自己被白家丢进了破庙里。 如今已经无处可去,白映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…… 踉跄挪着步子走了两条街,她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陆府。 看着大门上那气派的鎏金牌匾,她心里有些忐忑。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凭上辈子了解到的事情,在陆时安身边留下来…… 正想着,一辆马车从皇城方向驶来,在大门口停下。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帘子,陆时安一身玄衣自马车上下来。 一抬眸,便对上一双热切的视线。 陆时安挑了挑眉:“白映竹?” 白映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前,轻声哀求:“九千岁,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,我保证,我会很有用。”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,知道那些朝廷的辛秘。 这辈子,她要尽自己所能,改写他的命运。 可陆时安沉冷的眸子盯着她,打量了白映竹片刻后,唇角缓缓勾起笑意。 “看在你无家可归的份上,本座倒是可以发发善心。” 白映竹双眸登时亮了几分,心中又燃起希望。 他果然还是不会不管她! 只要她再努努力,陆时安一定会想起一切!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,就听陆时安懒懒地唤:“小顺子。” 他掀起眼皮,看向垂手候在一旁的小太监,眼中带着残忍的笑意。 “你不是想娶媳妇么?本座就将白小姐赏给你,做对食儿。” 第4章 吃对食?! 白映竹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时安。 第一次,她觉得这张脸看起来这么陌生! 明明顶着同样一张脸。 陆时安上辈子将她如珍宝般捧在掌心呵护:“竹竹,我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”。 这辈子却随意将她赏给别人! 他怎么能…… 一旁的小顺子面露喜色上前,恭敬地答:“多谢干爹!” 骇人的寒意自足底上涌。 白映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慌乱地跌倒在地: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我不要……” 见她如此,陆时安下意识上前半步,锦袍中的手竹竹抬起。 可转瞬,那丝情绪波动便风过无痕。 他止住脚步,垂眼俯视着她:“你不是喜欢跟着太监么?小顺子性子温顺,是个良配。” 白映竹心头的痛楚无以复加:“我只是喜欢你,和你是什么样子、什么身份,都没有关系!” 她声音哽咽得厉害:“你明明说过,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向阎王讨个下辈子继续和我做夫妻的命,为什么重活一世,你却这样对我……” 可陆时安只是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:“演得倒是真。” 话落,他径直迈步进了府中。 白映竹眨了眨眼,忍住又一次上涌的泪意。 她恍然发觉,这一世的自己,总是在看他远去的背影…… 陆时安的命令无人敢违抗。 小顺子强行将她架起,在府上一间下人房安顿下来。 就在白映竹焦急的想尽办法,不想嫁给小顺子时,宫中传来了一个消息—— 皇帝驾崩了。 天下守孝,陆时安这几日都在宫中,鲜少回府,无人能顾的上她和小顺子。 白映竹站在廊下,看着沉沉夜色,心有隐忧。 上一世,皇帝在半年后才会驾崩,陆时安追随的四皇子成功上位,却也在帝位稳固之后,赐了陆时安一杯毒酒。 这一世,皇帝提前驾崩了,那陆时安的死……会不会也提前? 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 白映竹转过头,就见陆时安披着斗篷站在不远处。 恍然看去,一如当年。 她垂眸敛了思绪,朝他福了福身,问:“九千岁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?” 陆时安语气淡淡:“先皇明日出殡,本座回来做些准备。” 人走近了,她才看清陆时安眉眼间难掩的倦色。 她心中一紧,下意识就想说些关切的话。 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,她没资格。 正有些伤神,忽听陆时安吩咐:“去温壶酒来,陪本座喝两杯。” 说着,他解了斗篷,随手丢给白映竹,一身玄衣走向庭中石桌。 白映竹抱紧了带着体温与淡香的衣物,心头泛起点点涟漪…… 直到坐下,白映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切。 和陆时安这般月夜对酌,前世她唾手可得。 可这辈子,她还是第一次。 白映竹温了陆时安最爱的贡酒,静静的陪着他,又想找机会提醒他小心。 但陆时安却先一步开口:“你嫡姐入宫五日,先皇点名要她也陪葬。” 白映竹一愣。 才反应过来白忆卿还是进宫了,如今还要被拉去陪葬。 所以陆时安这是为了白忆卿在借酒消愁…… 她心尖发酸,抬起手中的酒杯,一饮而尽后干巴巴的安慰:“嫡姐吉人自有天相。” 陆时安定定地看她片刻,破天荒地给她倒了杯酒:“你说的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