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着她就要离开。 就在抬步的那一瞬间,明思鸢终于回过神来。 她反向拉住徐舟野,好看的眉紧紧拧在一起:“徐舟野,你疯了吗?你用什么身份来带我逃婚?快放开我!” 她的话无疑让徐舟野表情更加难看。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,秋贝瑶连忙上前,试图将两个人分开:“行了,都别说了啊……徐舟野,你快把手放开,这事和你没关系!” 徐舟野抬手将她甩开:“那和谁有关系,温池屿吗?!” 听他这么一提,众人像是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温池屿,目光齐齐望去。 温池屿站在香槟塔旁,手上拿着一杯香槟,看上去好像事不关己,可他的眼神只落在明思鸢一个人身上。 三男抢一女,这画面简直不要太荒唐。 明思鸢的头隐隐作痛,忍下情绪耐性的看向徐舟野:“人是我自己选的,婚也是我提出来要结的,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 徐舟野不肯放手: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爱他吗?” 明思鸢一怔:“我……” “不要说别的,我只想知道你爱他吗?!”徐舟野双眼猩红,“你今天只要说一个爱字,我给所有人道歉,跪下来都行。” 明思鸢气得胸口微微起伏。 她很久都没说话,因为她的确不爱黎言庭,连谎话也说不出来。 半晌,她终于被逼到了情绪的临界点:“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?!徐舟野,你也是圈子里的人,你难道不知道联姻吗?” 徐舟野却冷笑一声:“联姻也该是门当户对,他黎言庭哪点配的上你?” 明思鸢用力甩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:“你够了!你要是不想参加我的婚礼,现在就请你出去!” 她不想再闹得更难看了。 她和温池屿订婚后又悔婚,圈子里难听的话已经传的太多。 倪父倪母岁数越来越大,她找个人嫁了就是不想让他们再继续操心。 为什么又会变成这样? 明思鸢双眼红起,用尽全力抓紧徐舟野的手腕:“徐舟野,别再闹了,你要看着我爸我妈晕过去吗?” 徐舟野的目光落在倪父倪母有些发白的脸色上。 他手紧攥成拳,不甘的情绪占满了胸腔。 但再怎么不甘心,也没用了。 他的手突然松开:“我……” 话没出口,只听身后“哗啦”一声—— 那几米高的香槟塔倾斜倒塌了下来! 轰隆一声,七位数的香槟全都流进了草地。 明思鸢的婚礼……彻底毁了。 第31章 化妆间的门被敲了两声,而后有人压下门把手走了进来。 黎言庭轻手轻脚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,然后在满脸疲惫的明思鸢面前蹲下身,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:“别担心,我都会处理好,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吧?” 明思鸢现在的确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躺着,和这个操蛋的世界说再见。 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真正的休息。 她闭了闭眼:“你父母和我爸妈呢?” “我让人送我爸妈回酒店了,也让人送伯父伯母回家了。”黎言庭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,“你别想太多,婚礼还可以再办,你别生你朋友的气。” 是她的朋友毁了他们的婚礼,他竟然还能大度的说出让她不要生气的这种话。 明思鸢缓缓睁开眼,面前黎言庭的脸十分清晰。 可她好像怎么也看不懂,看不懂他在想什么,是真的大度,还是另有所谋。 而她也真的累了。 她原本没后悔过,但现在她真的忍不住去想,自己决定嫁给黎言庭真的是对的吗? 耳边黎言庭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我看过了,下一周也是适合结婚的吉日,我可以赶在那天之前重新安排好婚礼的一切,你只需要好好休息,剩下就交给我……” “先不搞了吧。”明思鸢淡淡打断了他。 黎言庭一怔,脸上表情有些凝固:“什么?” 明思鸢捂住一阵阵刺痛的头:“我有点累了,暂时不想再想婚礼的事了……一周的时间重新布置婚礼也很赶,婚礼的事就先往后放放吧。” “而且贝瑶后天还有事出国,下周赶不回来,婚礼也不能没有伴娘。” 她说的每一个理由都是婚礼不能继续的正当理由。 时间的确赶,婚礼也的确不能没有伴娘。 但黎言庭还是差点脱口而出:是不是你不想嫁了?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忍住,成年人永远都不能冲动。 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。 所以他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:“好,我都听你的,等你这边都准备好了,告诉我,我去准备就行。” 明思鸢也点了点头。 黎言庭抿了下唇:“那……我让人先送你回去?” “不用了,等一下吧,我还得先把婚纱给换了。”明思鸢回答。 黎言庭没再说什么,应了声后就起身走了出去。 门关上的那一刻,明思鸢突然就松了口气,觉得周遭无形的压力也在一瞬间消失。 这根本不是婚礼被毁掉之后该有的反应。 反而,她似乎有点庆幸这婚礼被毁掉了。 但明思鸢没急着起身换婚纱。 没过多久,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敲响。 这一次,徐舟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“晚晚……” 明思鸢就知道他一定会来。 “进来吧。” 徐舟野推门而进,整个人比刚来参加婚礼的时候要狼狈的多。 昂贵的西装上都是褶皱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 他进来在明思鸢对面坐下,第一句话就是:“对不起,我真的没想搞成这样,我……我只是不想让你随便糊涂的嫁人。” 不想明思鸢却是问:“温池屿呢?” 徐舟野怔住:“啊?” 明思鸢紧紧攥紧手:“你以为那个香槟塔是谁推倒的?” 第32章 此时另一边,十几个服侍生正在清理婚礼草坪上的玻璃碎渣。 所有没离开的客人都被请到会客厅中,以免被锋利的碎片伤到。 只有温池屿还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。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,烟雾随风被吹散,只留下淡淡不明显的烟味。 正抬手要吸一口时,耳边传来声音:“周总,你自从不修行之后,破的戒是不是也太多了点?” 温池屿动作微顿,转头看去。 已经换回常服的秋贝瑶站在他身边,耸肩笑了笑。 温池屿收回视线,没有回答。 秋贝瑶对他的性格习以为常,倒也不觉什么,自顾自的往下问:“我想过徐舟野也许会一个冲动之下毁了晚晚的婚礼,但怎么也没想到,最后点燃引信的人会是你。” “是不是你压抑了二十几年,骨子里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?” 温池屿将烟碾灭在脚下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 秋贝瑶笑出声:“得了,其他人可能没看见,但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抽出香槟塔最底下的那杯酒,这才导致香槟塔倒塌的。” “温池屿,现在承认你其实不想晚晚嫁给别人,我还认你是个男人。” 温池屿又沉默下去。 就在秋贝瑶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时,耳边才ʝʂց传来一声低沉的“嗯”。 秋贝瑶呼出一口气:“真没想到,周总也有一怒为红颜的时候……你要不要去看看晚晚?徐舟野刚去找她道歉了。” 不想温池屿却反问:“我为什么要道歉?” 秋贝瑶楞了下,随即觉得挺好笑的。 她抬手想拍温池屿的肩膀,这个动作她经常和徐舟野做。 但还没碰到,温池屿就一个冷冷的眼刀投了过来。 她只好收回手:“你不会以为就我一个人看到了吧?和我站在同一个角度的,晚晚还有黎言庭,至少他俩肯定都看见了。” 温池屿双手插兜:“我知道。” 他决定做那件事的时候,就知道明思鸢一定会知道。 但那又怎么样? 相比明思鸢的生气,他更不愿意看见她嫁给别人。 秋贝瑶双手举到身后伸了个懒腰:“刚才我偷听了一下,黎言庭想下周就重新举行婚礼。” 温池屿揣在兜里的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