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下一秒会不会破门而入。 会冲进来多少人。 白静妮从她手里抽出手,关好阳台的门,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。 白梅彤蹲在沙发后面,就这么看着白静妮的背影从眼前一闪而过,最终融入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, 怅然若失。 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,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,过了几秒后,再次睁开的眸子里透着坚毅和决绝。 白梅彤从沙发后起身,撵起茶几上的一个不锈钢茶壶攥在手里,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阳台的门。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,她不知道此时的白静妮究竟藏匿何处,只是循着记忆靠墙缓缓向门口摸去。 紧张的氛围中,时间似乎在被无限拉长,一分一秒都过得艰难。 就在白梅彤好不容易走到房间中间的时候,门外忽然再次有了声音。 就要撞门了吗? 白梅彤蓦地顿住,脸色煞白,死死攥住手里的不锈钢茶壶。 然而,预料中的踹门声并没有响起,她的人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轻轻拥进怀里。 “他们走了。”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脑袋,唇瓣触碰到她的发丝,气息温热。 “傻瓜,不是让你躲起来吗?怎么这么不听话。” 语气和以往的漫不经心、油腔滑调截然不同,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和温柔。 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按下墙壁的开关。 “啪”地一声, 房间骤亮。 白梅彤没说话,一动不动。
苍白的小脸就这么暴露在视野里,下巴紧绷,目光切切地盯着他的脸。 “砰——”手里的茶壶掉落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哐当哐当转了几个圈后滚到白静妮脚下。 男人的目光顺势落看了过去,停顿几秒后,长叹了口气,略带自嘲地说: “又让你受惊了,好像跟着我总没什么好事。” 白梅彤像是读懂了他自嘲后面的难过,她眨了眨眼,将到嘴边的“我不怕”三个字咽了下去,故作平静道:“我困了。” 白静妮眼睛一亮,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,仔仔细细地盖好被子:“好,你安心地睡吧,我来守夜。” 白梅彤没有反驳,顺从地阖上眼帘,翻了个身背对着他。 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,还是天色太晚的缘故,白梅彤竟然没有失眠,很快有了困意。 白静妮拉了张凳子守在床头。 昏昏沉沉中,似乎听到男人打了个电话:“查一下酒店!” 白梅彤猜不透已是陆氏集团总裁的他,为何还会再次遇险。 若是手足相煎,他哥陆北航明明已在去年因病住院…… 思来想去,也只有两种可能…… 白梅彤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,就眼皮一沉彻底昏睡了过去。 …… 第二天醒来时,天已大亮。 房间里很安静,昨晚拉到床沿的凳子已经放回了原位,地毯上的茶壶也不见了。 扫视了一圈,并没有看见白静妮的影子,恍惚中昨晚好似做了一场让人惊悸的梦。 白梅彤揉了揉眉心,换下睡衣去洗手间洗漱。 节目组的化妆师在一楼,白梅彤懒得折腾,自己就着镜子粗粗涂抹了一下。 她本就生得惊艳,瓷白的肌肤毫无瑕疵,白里透着粉。 白梅彤看着镜子里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,眉心微动,而后,拿出化妆包里的眼线笔在眼尾勾了勾。 眼波潋滟,顾盼生姿。 像个十足的妖精。 她理了理衣服,从房间出来乘电梯来到一楼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