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哭哑了,风箱似的拉扯着,偶尔能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。 “求……放了……” 她泪水涟涟地跪在地上,对着霍思远的方向砰砰砰地求饶,磕头磕的额头鲜血四溅。 数不清霍思远往南恬恬脸上划了第几刀时,楼下忽然响起巨大的打斗声。 霍思远面色一沉,黑人只是禁锢着白梅彤的手臂一直没有动作,这会也转过头,齐齐盯向阳台的门口。 无穷无尽的雨夜里,灯光被狂风吹得摇晃。 白梅彤止住磕头,直勾勾地望着门口,鲜血混着泪水滚滚而落,使她那张本就绝色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。 此时她的心里,矛盾极了,一方面期待白静妮能像救世主那般从天而降,救下南恬恬和自己。 一方面,又怕霍思远布下了天罗地网,就等着他往里面跳…… 不知过了多久,实际上也就几秒的时间,从楼梯里黑压压地涌进来大批荷枪实弹的警..察。 为首的身形颀长挺拔,逆在光里,右手勾握着一把枪,枪口正对着俯身踩着南恬恬的霍思远。 “嗨,高sir,又见面了~” 霍思远像是毫不在意,将手中的刀“哐当”丢在地上,漫不经心地直起身,一把拽过茶几上的桌布擦拭着手上的血迹,语气带了几丝玩味。 高楚阳面色阴沉,看了眼地上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女孩,一言不发地扣动扳机。 “嘭!” 一枪击中大腿。 霍思远手里擦拭的动作僵住,脸上的表情惊讶极了,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高警官手里的枪,过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大腿。 身上那条上等的黑色西裤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,边缘像是烧焦似的卷着边,鲜血汩汩从那个洞口流出来,顷刻间就将西裤染得一片暗红。 疼痛感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,霍思远皱着眉,机械地俯下身,用手里的桌布缠住大腿的伤口, 他咬着牙,一边用力缠着布,一边瞪高楚阳,眼睛里满是怨毒。 “姓高的,我会请最好的律师!你等着坐牢吧!” “是吗?”高楚阳眸底聚起骇人的冷意,“就怕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 他朝身后的警..察挥了挥手,厉声喝道:“带走!” “是!” 话落,五个人冲上来一把擒住霍思远的肩反摔在地上,粗暴地扣住他双手手腕压过头顶,咔哒一声,锁上了手铐。 地上的南恬恬也被人用担架抬了下去。 这一切发生不过在须臾之间。 抓着白梅彤的那两个黑人愣了愣神,终于反应过来,他们已经被包围了。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,不约而同想到一招:挟持这个女孩做人质! 其中一人正要捡起地上的破花盆碎片来威胁白梅彤时,背后突然有人破窗而入,一脚重重踹在他后背, 那黑人被踹出去几米远,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。 电光火石之间,来人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向另一个黑人的后脑勺。 白静妮出手的力道极重,每一击都下了死手,黑人吃痛松开白梅彤,双手捂住脑袋。 趁着这个间隙,白静妮立刻扑过去抱紧她向外滚去,用自己的身体将白梅彤紧紧护在了身下。 他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,完全像个训练已久的刺客。 第六十四章 送他下地狱吧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白梅彤背面发生的,等她反应过来时,已经被人抱紧伏在了地上。 极度的恐惧中,她没有精力去分辨气味和身形,身体先于意识颤抖地蜷缩起来。 她美眸紧闭,下唇的皮被咬破了,双手抱着胸,紧紧地护着自己残破的裙子。 旁边地上的两个黑人爬起身,骂了句“shit”,想再扑过来围攻白静妮时,高楚阳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。 有了刚才霍思远的先例,黑人十分清楚两点,枪是真的,里面有子弹;再者就是,这个姓高的警官不是善茬,他真敢开枪! 两人缩了缩下巴,立马识趣地举起手做投降状, 高楚阳大手一挥:“带走!” 四个警..察冲过来给他们铐上手铐,一左一右将人押了下去。 至此,惊心动魄了半个小时之久的阳台终于再次归为寂静。 白静妮小心翼翼地抱着白梅彤起身。 他眼眸深沉,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怀里的女孩, 白梅彤紧紧闭住含泪的眼睛,身体哆嗦地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枯叶。 额头上的血还在往外冒,被血沾染的卷发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,可怜得像只残破的破布娃娃。 那一刹那,白静妮的心口猛地被扯痛了一下。 带着万分疼惜,心情复杂地抬手一点一点拨开她脸上的头发,擦干净脸上的血水。 他的动作极轻,说不出的温柔,但每动一下,白梅彤还是下意识地哆嗦一下。 白静妮长叹了一声,轻轻握住她护在胸口又青又紫的手腕,柔声唤她: “别怕,是我。” 白梅彤猛地睁开眼睛,定定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。 眼泪放肆地滚滚而落,模糊了她的眼睛,她一头栽进男人怀里,耗尽所有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破碎的呜咽: “救……恬恬……” 窗外磅礴的暴雨无休止地砸向大地,阳台冷白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 他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,抱着她一步步踏在沾满血迹的红酒杯碎片上,朝楼梯口走去,低声应承: “好。” 别墅的一楼,家具东倒西歪,酒杯碎了一地,一片激烈搏斗过后的狼藉。 周楚阳跟白静妮颔首打了声招呼后,带着人返回派出所。 十几辆警车的鸣笛声划破了雨夜。 徐彻手持黑伞撑开,上前举过白静妮的头顶,汇报道。 “老板,jack和crush都被高警官一同带走了。南恬恬小姐伤势比较严重,已经送去南大附属医院vip病房,并请了国内顶尖专家会诊。” 白静妮一言不发,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大步往黑色商务车走去。 全副武装的保镖们将他们围在中间,警惕着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 徐彻将伞递给保镖,快步而出,拉开后座的车门,他看了一眼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白梅彤,犹豫地问: “容小姐,她伤得怎么……” “去医院!”白静妮出声打断他,抱着白梅彤上了车。 “是!老板!”司机不敢怠慢,脚踏油门,车胎在厚重的雨水里滚滚飞驰。 白静妮裹紧了白梅彤身上的外套,俯身在她脸颊安抚地轻吻了吻,平静地对副驾驶的徐彻说: “霍思远的账该一起算一算了,你去盯着,这一次就送他下地狱吧。” 声音低低沉沉,却又带着某种压抑的,将人彻底毁灭的暴戾。 第六十五章 全是你的 白梅彤醒来时,是在第二天的午后。 昨天夜里,白静妮抱着她去医院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后,医生告诉他,容小姐就额头和手腕受了轻伤,不需要住院治疗。 担心病房环境简陋,白梅彤会不适应,细细地清理了一遍额头的伤口后就带她回了别墅。 几乎就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,白静妮立马从旁边的椅子上起身,放下项目书走过来,握住她的手,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。 “宝贝醒了?饿了吧,喝点粥好不好?” 白梅彤一眨不眨凝视着他,眼前的男人大概一天一夜没休息的缘故,下巴蓄着青茬,漂亮的桃花眸布满了红色血丝。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,另一只手温柔地碰了碰她的眉尾,神色缱绻。 那一刹那,白梅彤觉得委屈又难过,眼里泛起浓浓的雾气,她吸了吸鼻子,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: “呜呜,对不起,白静妮,我又闯祸了。” 白静妮叹息了声,抬起左臂,轻抚着她的后背: “傻瓜,别哭了,再哭就不好看了。” 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,又道:“不怪你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 他越是这么说,白梅彤哭得越是伤心。 她小手紧紧抓着衬衣领子,肩膀一耸一耸的,抽泣着小声问: “南恬恬,她还好吗?” 男人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脖颈间,打了电话吩咐管家送餐上来后,回道:“断了三根肋骨,已经出icu,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。” 闻言,白梅彤心情稍微好过了一点,她从他肩膀仰起头,脸蛋抬的高高的,盯着白静妮的眼睛,抽泣了几下,撇着嘴又问: “那霍思远呢?是不是…又放出来了?” 白静妮垂眸看着她。 女孩额头的伤口已经愈合结了粉红色的痂,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泪珠,看上去梨花带雨、楚楚可怜。 他不由抬手,指腹摩挲两下擦干净她脸颊的泪水,语气多了几分郑重: “不会。他永远也出不来了。” 说这话时,白梅彤紧紧盯着他的眼睛,仿佛要以此来辨认内容真假似的。 过了好半晌,她才松了口气,点了下头,轻吐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 话落,敲门声响起,管家将粥端了上来。 “进来。” 白静妮抱着白梅彤坐起,抬高手臂将她圈在怀里,从管家手里接过碗,微笑着嗔怒道:“你呀你,连我的话都不信吗?” “不是不信,是那个人太难对付了。” 白梅彤说着嘟起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尾音拖长,裹挟着依赖和撒娇, “不过,我男朋友更厉害。” 白静妮唇角上翘,他担心一整夜,这个娇气包 |